这是藕的第218篇涂鸦 这一年,我问了很多问题,像某国民电视台一名满怀热情而不甚高明的记者。 问他,“现在这样觉得够满足吗?” “满不满足又如何,看什么标准咯。” 问她,“那么,遗憾吗?” “该做的都尽力了。现在已经心安。” 问他,“会有觉得孤独的时候吗?” “当然会,但是要适应。” 其实所有的问题,都是在问向自己。 满世界找答案。 因为总在跟现实近身肉搏,导致常常只看得到眼前的局部。 需要不时拉开一丈以上的距离。 或是由远观望,或是悬离上方。 用另一种眼光回看自己的模样。 这一年,我依然在五取蕴苦里兜兜转转,复又一次次垂首自省。 眼睛里终于渐渐落得下百花秋月凉风冬雪,耳根里终于收得到妙不可言的虫鸣鸟啭。但更多时候须得提醒自己,没有什么可以斗转星移还天长地久,人所能享有的,不过在似水流年里掬一捧甘泉啜饮。要懂珍惜,也要随时舍弃。 唯一不错的,是当下这个时节,眼前这个段位,定要日日除非时时克己。 让念是灼热的,让心是疏离的。 越见自己乏善可陈的时候,越要自勉,越当那轻慢之心又起,越需收检。 总是容易迷途的旅人,更要自己剔励,不可庸琐,不可昏惰,不可荏弱。 好像,当开始不那么介意忧伤,而是当它做本应存有的部分,忧伤反而隐退于后场,不复占住位置的中央。 所以毫无慧根一介素人,亦这样仿在或大或小的摆荡里斗转城荒,稍稍强韧的神经纷纷初长。 这一年,我的年度月度日度计划算是完成了七七八八。 读书观影,堪堪达到预期总数八九成。学习打卡,还算给力基本交足功课。新朋旧友,会了十几二十回。粗粗看来把虚度的时空压缩到有史以来最少最小。但是可量化的数字之外,自己最知道有多少的虚实与夹杂。 手头一件一件的事情在进行着,若比较往日的自己来说不可谓不努力不静谧。 但很多时候细碎的心念不停闪了又退,恍神的瞬间早已成连天无穷碧。经常的,眼睛跟随着书页里的文字,心却还在拼命追逐外缘那些求而不得的执着。 揭短自己,酒醉过一回。记得将昏沉未昏沉的那一时半刻里,听见所有的声音变得飘忽遥远。忽而又被高频的尖音刺到耳膜鼓荡欲破。然后好似半世黄连凄苦齐齐上涌,躲进盥洗室里咿咿呀呀不怕丑地一径泪抛。那时痛下决心从此无量之人再不可贪这一斛半杯。 好在也结交了若干自带能量场的新识,各有各光。原来真的不是旁人寡淡无趣,而是自己拿一双散光昏花眼睛逐行扫视,有眼无珠仍看不到水晶或者钻石。 还是感谢自己琐粹的努力,感谢那些即便微弱的共振。 今晚,我注视自己的手,在那里寻找命定的初老,扑朔迷离的线与线的缠绕。 这一年,我给自己投递信笺数份。 这一年,我在不那么仓皇地变老。 这一年,我以为耗尽的又重新温润。 这一年,我下了N遍决心说要做春风一样的人。 我确信自己正在变好。 也许不太多,一点点,但方向对就好。某些东西还在等候孵化,但至少我已不再那么容易怀疑害怕。 在10年代的收梢,再一次决心要就跟这生活仓皇起恋,又再一次决意便是被伊辜负多遍也绝不致婉转成雠。 窗外是一片深蓝。我于时间中深潜,静候光的出现。 图片来自电影《真爱至上》 彼岸,没有灯塔,我,依然,张望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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