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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铭兄今天讲的王国维是完整的王国维。 甲骨文字研究见其学术贡献，《人间词话》见其文学批评水准，与罗振玉的半世交情见其为人，西方哲学又曾左右其心智。难怪刘洋说王国维太杂了。 他最具有符号意义的是投湖弃世，留下了永久的话题。 多年来，王国维之死的余波恒久不衰。他的投湖自尽绝对是一个传奇，具有消解不散的吸引力，诱导人们思之再三，按捺不住欲探究竟。后来的老舍也是在京城投湖自尽的，却没有产生长久围观的效应，那是因为老舍去的明白。 他王观堂举身赴清池到底是为了啥呀？ 如果采纳陈寅恪的“保护”说辞，那么殉道者就是王国维最大的光环。对式微文明“浓得化不开”的钟情使王国维之死升华为知识分子灵魂塑造的至高“境界”。（他纵身一跃把自己创造的学术词汇贴在了自己的身世浮沉里。）这境界太过高远，高远如天边的雪山，我们顺从于眼前之苟且的列位只能触摸温软的湖畔波纹，再甩甩手把湿指弄干。我们达不到王国维那样级别的极致。 如果采纳柳五兄所称“抑郁症”，我就抑郁了；如果采纳周伟兄所称“负债”说，民国时代就抑郁了。 听完张铭兄的讲述，我的心情很复杂。王国维“没走”的最有文采的儿子也在十年浩劫中自杀，家族式玉碎令人惊愕。他们的血脉里流淌着怎样的不肯屈从，他们的心目中似乎永远也没有柳暗花明！ 写到这里，突然感觉一下子接近了屈原。 烈士之死，时代之殇！我愿意相信这个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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