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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那群实习生聊完，不一会就被一阿叔叫去，说做CT，叫我跟着他。同去的还有一个女孩，她不能走路，坐着轮椅，大叔推着走，她妈妈在后面跟着，我在最后面。 出了门诊大楼，有条近道可以走，因为我知道是在哪里做CT，不过我没走，还是跟在后面，跟着轮椅，绕着走。 到后，大叔说做完后再打电话叫他，到时他来推轮椅。她妈妈说，不用了，她推就可以了。 对了名字，护士叫那女孩去打针。为什么要打针？护士说是医生开的单，需要增强。不懂。她妈妈也没问了。 女孩手上绑着针筒，连着她的置留针。护士说等会进去做的时候再打进去。 医生出来跟我们说下注意事项，身上不能带有金属的东西，有没有戴文胸，有没有钢圈之类的。还有衣服上的金属拉链也不行。 我没有。那个女孩，她妈妈推她去更衣室换衣服。 一位老奶奶，听不懂普通话。医生回去叫来一位会粤语的医生跟她说。医生说，等会进去时，医生说吸气时就吸气，憋气就憋气，说呼气时再呼气。然后叫老奶奶先练习一下，医生很耐心地跟她一篇一篇地说，直到认为老奶奶领会了她的意思才离开。 老奶奶先进去，再到女孩，我在最后。 我看到女孩的左手腕上，密密麻麻的伤疤，有些还是新割的，新的旧的叠在一起。 我猜她也有抑郁症。但没问，不好去问。她在玩着手机，应该是在和谁聊天，偶尔微微一笑。她妈妈在一旁打着电话，应该是和她爸爸通话。说着她的情况。 到我了。我把手机放在门口的储物柜里，换上拖鞋就进去，不应该穿布鞋来的，很不想穿大家穿过的拖鞋。 躺在机器上，随着移动，头进去机器里，医生叫我不要动，我闭上眼睛，听着机器发也的声音。 很快做完，其实也不快，只是感觉。因为我进来时没有看时间，虽然看了手机，但是往往忘记了看时间。 又到晚饭时间，出去吃饭，然后回病房。 今天好像就是吃饭睡觉做检查中度过，还有药。 回到病房，护士又开始广播叫吃药了。 晚上的广播里，播放着一段音频，叫《渐进式肌肉放松训练》，是中国心理学的发源地－北京师范大学的一位副教授参考外国资料发明出来的。声明：版权所有，请勿转录。 隔壁的女孩说天天放这个，听得好烦。她妈妈说，这个也是收钱的，每次十几块呢。而且是每个人。你说它放一次能收多少钱啊！ 女孩说，谁会听啊！ 不管你听不听，反正它就这样放，钱也照收了。 对面的女孩说，这也太坑了吧？ 阿姨说，能怎么样呢，谁叫你在医院？在医院里，就是医院说了算。 原来那小女孩的陪护不是她妈妈，而是请的护工据说三百块一天。真贵！她妈妈明天才来。 我在想，一个大学里的系主任怎么只是副教授？想不明白。 隔壁床的女孩又开始吃东西了，点了两份外卖。她总是吃个不停，一天都在吃。刚吃完没多久，她就跟她妈妈说，妈妈我饿了。她妈妈叫她自己点。然后她就点外卖。 我想她不用是得暴食症吧？但她说自己是双相情感障碍。 她们来自广西南宁。 第一次听她们说话就知道是广西的，因为广西的普通话和广东的普通话一样特别，一听就能听出来。 女孩十七岁。病区里的病友，感觉都很小。 她妈妈说，如果不得病的话，今年就上高三了。她成绩也挺好的，会上一个好的大学的。却没想到得这个病。 谁能想到呢。病，谁也不想得。但是要病，谁也没办法。 生老病死，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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