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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晚上睡得早，六点就起来了，大家都还在睡。 不知道谁在厕所里，我只好去外面刷牙。 我看到大哥又在走廊里走，戴着耳机，不知道他是几点起来的。 “早。” “这么早？你几点起来的？” “四点多，差不多五点。”大哥摘下一边耳机。 “怎么这么早起来？” 大哥说：“睡不着，就起来了。要不要帮你带早餐？我等会出去买早餐。” 我说不用了，等会我点外卖。 “好。如果需要的时候告诉我，我经常都要帮别人带早餐的，多你一份也不多。” “好的，谢谢了。我先去刷牙。”在走廊睡的家属还在打着呼噜。 因为不想那么早吃早餐，所以点外卖，加上配送时间，就到七点了，到时就可以吃了。 不过去到门诊大厅那里才能有可以点外卖的网络信号。我有点怀疑病房区是不是进行了网络信号屏闭，不过看到别人的手机可以打游戏呢。可能只是我的联通信号差吧。 有人说病房里有wifi，可是那网络更差，还不如用流量快。 在等外卖期间，坐在走廊那里看书。 在排队吃药的时候，小米看到我说：我妈妈今天回去了，因为外公生病了，还挺严重的。妈妈要照顾外公，不能照顾我了，所以给我请了护工。好像是三百块一天。另一个姐姐也请了护工。 这里有好几个病友请护工的，可能是因为家属没有时间，不方便来。 之前跟欣道歉的女孩，总是想走出去，她爷爷守在大门那里，她一走近大门，就把她赶回去，她奶奶来拉她回去，她只好不情愿地往回走。 昨天那个阿姨已经不叫达达了，改成：南无阿弥陀佛！像寺庙里念经和尚一样，一直在念：南无阿弥陀佛。 依然在走廊里走来走去的，没有看到谁是她的家属。 有病友也许是好奇，去问她叫得不累吗？ 她说累也要叫出来，因为叫出来会舒服些。 有个男人见到了正在走着的大哥，立刻立正敬礼：报告营长，一班班长向你报到！ 入列！大哥也向他敬礼。 是。于是他俩就手拉着手，在走廊里散步。 病区的走廊像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很多人在来回地走。 我在旁边的椅子坐，看着走廊上几个井盖。我想这里怎么会有井盖？还写着“雨水”？这里又不是露天的，怎么会有雨水？ 可能是之前这里是露天的，然后后来改建成病区。应该是这样的。我也只能想到这了。 小梅出院了，她爸爸来接她，办理出院手续。 她爸爸比较高大，难怪她也长得那么高，十三岁就168了。 她说医生给她开了一个星期的药，因为医保也只能报这么多。 她说拜拜了。你们要好好治疗，早点出院！ 欣说好羡慕你啊！ 我说拜拜，希望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她说不会来了。 那个胖胖的小女孩搬来了11床。她叫小宝，潮汕人。因为爸爸妈妈要工作，还要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所以爷爷和奶奶来做陪护。 奶奶看到我在看书，就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来，问我能不能帮她抄写下，这里她孙女这几天的状况，等教授来了给他看。她说，因为的字不好看，怕教授看不懂。 我说可以。我接过来打开看，字写得歪歪斜斜的，像刚学写的一样。我努力地辨认着读，然后跟她对证。 原来小宝是精神分裂，有被害妄想。 总是觉得有人要害她：同学，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甚至是医生护士。 有时晚上睡觉说梦话也说：不要杀我！有时候会大喊大叫。有时候会突然跪在地上，跪地求饶：求求你不要打我不要杀我，我求求你了！但是又不知道是在求谁，因为她对着磕头的方向并没有人。 我把纸上的词句整理下，让它读起来通顺些，抄完给她。 奶奶戴上眼镜看得很认真，她说写得很好，一直说谢谢，还拿了水果给我。 我收了水果，如果不拿的话我想她会很介意吧。其实我只是抄了几个字而已。 欣妈妈问奶奶，小宝是不是被别人欺负了？ 奶奶说不知道呢。 是呢，现在校园暴力常常发生，总会有学生莫名其妙地欺负同学，可能是因为看不惯，或者为了显示自己的厉害，甚至没有原因，有人就是喜欢欺负别人。 不过欣妈妈可能还有另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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