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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与清风,还有何所求

 汐止水 2021-11-23

大风过后,阳光好得出奇,万里无云的清朗,纯净得让人心痛。

我终于又坐在电脑桌前,安静下来,细琢文字。

阳光透过轩窗,落在地砖上又反射出夺目的光彩,只能避一些角度,去看光绘画的影,看一种斑驳里的明媚与幽静。

一岁光阴只是转瞬,生活却从不会在一夕之间,把万般不如意熨烫平整。怀里还是揣着太多夜不能寐的悲伤,让时辰里充斥着莫名想哭的情绪。幸而有一缕光,兜着所有的影,余下一隅天地里的亮,允我生长。

星子离开枝头,枝叶的繁茂都显得沉寂。我听闻,桂树爱上了秋,才将星辰拈做花朵,别在耳畔。只是秋光将诗意赠予了冬,它的所有期许落了空,洗尽铅华,又是初初的模样。

阳光透过枝丫,阴影攀附泥土,青苔填满缝隙,竟把一种生命于静默中生出的风雅,跃然眼前。何其有幸,才能见到这样的风月?不顾红尘的旖旎,沉默在守望中,静候轮回。

我看到过很多生活的闲趣:挂满喜鹊的红果树,北风衔云绘就的金凤,仰头晒太阳的乌龟,惊窜的锦鲤,似蝴蝶翩跹的落叶,玻璃映射在沥青路面的流光…阳光明媚处,盈盈温柔的模样,连飞舞的小虫,都成了薄翅腻烟光的诗意。

冬日暖阳,是比金子更珍贵的东西,每一缕都想握在手心。在阳光下打盹,游离在梦与现实中,醒来的刹那,觉得眼前的一切都那样清朗明媚。面朝太阳,伸一个大大的懒腰,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原来我只是欠了点瞌睡,睡饱了,红尘的滚烫都只是热烈。想来,我那么喜欢猫咪,大抵是有些相同的性子,晒太阳的时候,觉得万物温柔,微风缱绻,人间可爱。

闭上眼,飞机划过苍穹的轰鸣,风穿过树林的沙沙声,枯叶刮过水泥地的干裂,厚重的铁块被敲打如晨钟的回响,还有远处街道公交车正起步,近处灰喜鹊的爪子抓住了枝叶……我蹲坐地面,阳光晒得整个背部都是暖烘烘的,喧嚣过尽,人间这般静谧美好。

睁开眼,仰望低矮的树丛,仰望细弱的树干,仰望银杏梢头,仰望碧空澄澈;亦俯瞰草色矗立,野花从缝隙里招摇,青苔亦盈满阳光。原来高大与卑微是一样的,一样美好又澄明。

只身天地间,我不觉孤独。生命的每一刻都被填满,内心平静而祥和。这是生活本来的面貌,在很远很远的从前。

我见灰喜鹊成群飞过,见墙上满载树影,见人间步履匆匆,见岁月车水马龙。

阳光与清风,还有何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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