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新贵家的老母鸡

 

我们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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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前两天才发现新贵改名字了，改了一个看上去很有品位的名字。说起来有点不好意思，我不太认得那两个字，所以没记住。我倒是认为“新贵”这个名字挺好的，很接地气，改了挺可惜，名字上直接反映出父辈们对子女的期望值。比起什么“建山”、“永辉”、“自立”、卫东”这些随大流的大路货名字不知道强哪去了
2	从名字上看，我感觉我们这几家父母就没怎么用心，或者是文化程度太低，起名字时照葫芦画瓢起一个好了，大家都差不多就行了。可能在他们眼里，起名字么！和家里的阿黄、黑子没啥区别，就是个代号而已。人家“天亮”好赖还有一丝浪漫色彩在里面，代表了老兰叔叔对那个动乱黑暗年代隐晦的控诉。
3	我们七十年代初出生的孩子，和六十年代出生的一样，名字深深烙上那个特殊时代的印记。在那个特殊年代，起“新贵”这样既不红又不专，还带点土豪色彩的名字是需要很大勇气的，所以我很佩服新贵的父亲敢于挣脱时代的束缚来表达自己真实愿望。      人生的旅途，有太多形形色色的人，而绝大多数注定是平凡人。朝迎日出，暮送斜阳，在淡如微风的模式里过完这一生，甚至，在岁月的长河中根本溅不起浪花，纤细的如沧海一粟。所以起个不平凡的名字很重要。       我们曾经风尘仆仆的来过，即使在喧闹的氛围里只是一个小角色，最后让人记住你的也是你的名字。

老母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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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我 写着写着好像又跑题了，其实我是想写新贵家那只鸡来着，不是新贵。我们上小学时，新贵家有只下蛋的的老母鸡，长得又肥有大，在那个没有油水年代里，看见它就感觉嘴巴里开始香的冒口水，这哪是只鸡？分明是只烧鸡么！它喜欢每天拖着个肥硕身躯在院子里晃来晃去，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危险，有多少贪婪眼光在注视着它！碍于都是邻里邻居没人去动它。       偏偏这只鸡还有个奇葩的习惯，别的鸡一见有人过来，第一反应是赶紧跑。而这只鸡一见人走过来，它本能的反应不是逃跑，而原地蹲在那里一动不动，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势，也许母鸡有自己的逻辑，我是个有价值的鸡，天天会下蛋！家里改善生活全是从我屁股里扣出来的，肯定不会像其他鸡那样被人整成烧鸡。最多被人掳走，到别人家去下蛋。一样做贡献。       但它万万没想到碰见了几个从别的院过来，不安常理出牌的小混蛋，完全无视它的价值体系 。只想吃它的肉！
5	母鸡这个奇葩的习惯，是后来新贵给我说的，我说当时这只鸡怎么这么好抓呢？那时我和新贵不一个班，互相不认识，他一直不知道家里的鸡被谁偷走了，成了悬案。直到几十年以后偷鸡贼坐在他旁边不打自招，这才破了这桩几十年前的悬案！他的悲哀发现，旁边几个铁哥们都是当年案犯之一。新贵说鸡丢了以后他的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个子没长到一米八，我们要负主要责任。     其实那只鸡最后也没落到我们嘴里。拔了毛放在那里，一不小心让新亮家的阿黄叼走了，吃了个滚肚溜圆。而对于我们，用鸡飞蛋打这个词来形容，简直太贴切了。

大公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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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们院子有一只雄赳赳的大公鸡，就是另外一种性格了。大公鸡毛色鲜艳发亮，看上去器宇轩昂，一脸骄骄之气。每天到处挑事，是我们院子里的一霸，另一霸是老孙头，院子里的小朋友都被它欺负过来了。只要谁手里敢拿着吃的，它一准扑上去，叨到你把手里的吃的扔掉为止，我记得新亮每被它叨哭过好几回，阿黄见了它也很怂！由于过于嚣张，大公鸡被做成辣子鸡了，小坏蛋们举院欢庆啊！终于可以集中精力对付另一霸老孙头了。阿黄也兴奋的汪汪叫，每次这只鸡和阿黄打架都是飞起来叨它。阿黄毫无还嘴之力。
7	大公鸡觉得自己有嚣张的资本，会打鸣还会配种。可是它过高的估计自己价值，人们用一种闹钟的东西，不需要它在打鸣了。配种也不是它的专利，有别的鸡可以替代。    那个副食品极其缺乏的年代，鸡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尤其是下蛋的老母鸡。把下的蛋赞起来拿到集市上换些生活必须品。逢年过节用来招待客人，给孩子增加营养，改善生活。可想而知新贵家丢了那只下蛋的鸡，大人心里有多心疼。      别看现在坐这里大伙说起这件事来谈笑风声的，感觉无非就是小事一桩。一只鸡么！新贵肯定也不会和我们计较。但心里还是有些小愧疚的。还好我们的孩子不需要再用偷鸡摸狗当娱乐项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