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星戴月走过的路,最终将会繁花遍地 怀念那个有墨香的年代 晴朗天空/文 一九六六年,小学毕业。那个轰轰烈烈的运动也开始了。一开始就是破四旧立四新,所有和文化有关的东西都成了反动的封资修。作为人们日常阅读的书刊杂志,当然不能幸免,几乎统统进了造纸厂的纸浆池。只有极少量散落到民间,被隐藏起来。那是中国文化荒漠的十年,除了那个领袖的四大本加一小本的最高指示外,其它的书刊杂志几乎绝迹。 从小养成的看书习惯,好像成了改不掉的嗜好了,一天不看书就总觉得缺点什么。后来我进了工厂 ,厂里的每个车间都订有报纸。有当地的日报,还有一份参考消息。没有书可看就看报纸,最喜欢看的就是参考消息。它不像那些日报,每天都登内容大同小异的八股式的或批判或歌颂的无聊文章。总有一些国内外的最新的新闻,都是选登的一些国外新闻媒体的原文,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获得一些国内外的消息。那时,参考消息是按级别订阅的,每个车间的党支部书记配订一份。严格讲,像我这样的普通工人是没资格看的。怎么办呢?我就自告奋勇的承担起到厂收发室取报纸的任务。每天把报纸取回来后,拿到车间书记办公室,先把其它的报纸交给书记,然后自己拿起参考消息先看起来,这样书记就是不太愿意也不好意思拒绝。加上我又是所谓的“根红苗正”,书记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几乎每天都到车间办公室去看参考消息。到了后来,为了方便,就顶着车间书记的名自己花钱订了一份,这是后话了。当然了,也有一些所谓很革命很马列主义式的人物会借机发挥来教育我一番。曾经有一次,车间团支书记看我拿着参考消息正看一篇对岸媒体的文章,里面有那个不太友好的称呼。就义正辞严地对我训斥道,你看这些有多么反动,你年纪轻轻怎么能看这些东西,会中毒的。 好像到了一九七二年,那个副统帅出逃以后,书籍的出版有了一定的松动,陆续出版和印刷了一些政治性不太强的书籍。当时我工作所在的厂工会图书借阅室,购进了一批图书,大多是科普和技术类书籍。记得那时借过一本《海底世界》,是描写海洋生物的科普类的读物。印象最深的是借过一本《各国概况》,里面的内容是介绍世界各国的政治、自然、经济、军事情况,相当于一本介绍各国情况的小百科全书。当时借阅时,图书管理员有点疑惑,不解的问我,你怎么借这本书?那意思是你借这种书有什么用。我说,看着玩呗。其实看这本书,是我对世界各国的情况有些兴趣,想要了解一下。那时,对国际形势还是挺关心的。那个年代,根本没有什么文学的书籍可看。除了那个领袖的著作和语录,还有一些适应政治需要的,由一些御用文人著的所谓的小说,如《艳阳天》,《金光大道》,看了索然无味。 那时厂里也有一些文革前出版的书籍在偷偷传阅。我曾经有幸借到过一本书名叫《朱拉》的外国长篇小说,主题是对人性的剖析,情节很精彩。还传阅过一本忘了叫什么名字的武侠短篇小说。有一本最受欢迎的《隋唐演义》,很遗憾,没有看到。 文革十年,对中国来说是最大的浩劫。其中 ,对文化摧残是最为严重的。有多少人应该在读书学习获取知识的最好时光没能正常的读书学习,四十年代后半叶,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前半叶出生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受到了影响,大多数人没有在相对应年龄段系统正常的学习应该学习的文化知识,虚度了一生中最为宝贵的时光。觉得那十年对自己的影响太大了,现在发现自己知识的欠缺是那么严重,尤其是文、史、哲方面的知识。保守的估计,受文革影响,知识欠缺的人数应该是以亿记。 有一段时间,自己还订了《航空知识》,这个杂志主要介绍飞机和航空方面的知识,属于科普类的杂志,深入浅出,很有可读性。后来又订过《舰船知识》,从中可以了解各国海军军舰的状况,各种军舰的用途和性能。 除了杂志,那时候自己还订一些周报一类的报纸。比如,四川日报社出版的《文摘周报》,福建日报社出版的《每周文摘》。这两类周报主要是摘录全国各大报纸中的一些读者喜闻乐见的新闻,科技知识,历史典故,生活常识,很有观赏性。由于爱好体育,也订了一些体育类的报纸。那时体育类的报纸有《体育报》和《体坛周报》。体育报是日报,天天有,订费比较贵,有点难以承受。体坛周报是周报,所以订了《体坛周报》。 后来,足球热开始了,由于爱看足球,成了球迷,还订了《足球》,《球迷》等报纸。那时对足球的痴迷程度,现在看起来有点可笑,每当有国家队比赛,几个球迷就会凑到一起讨论国家队战术。怎样排兵布阵,是三五二,四三三,还是四二二。谁打后卫,谁打中场,谁打前锋,俨然一个个足球教练。赢了三呼万岁,输了怨天尤人。后来国家队越踢越臭,再后来踢的实在是惨不忍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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