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逝路敬之一1988年的秋季，我刚毕业便被分配到一家中学任教，时年二十岁，教的是毕业班语文课。第一个学期在全县统考中成绩斐然，各科总
成绩全乡名列前茅，语文还是全县第一，我一下子便成了全校乃之整个集镇上的新闻人物（我是班主任），随之，很多学生的家长找到学校领导，有
的干脆直接找到我，要求将学生转到我的班上就读，其中有一个叫张宝的学生就是通过他的亲戚直接找到我，拿着礼物说情进来的。这个张宝挺惹人
喜欢的，聪明、好学、温和有礼貌。张宝的姐姐在集镇上做生意，开了一家照像馆，美其名曰——“青春像馆”，学校就坐落在镇东头。有一次我
上完课，张宝走到我跟前，告诉我他的姐姐请我吃饭，时间约在当天中午。盛情难却，我如约而至。当我来到照像馆门前，着实让我惊呆了。天哪！
一位美如天仙的女人，正在含着笑迎候着我。只见她，身穿天蓝色的连衣裙，苹果脸白里透红，晶莹的眸子射出万分的温柔，丰满的胸脯高高挺立着
……不用说，她便是张宝的姐姐了。她热情地招呼我进了屋。她说，请我吃饭，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让我对张宝多调教。教书育人是一个教师的应尽
职责，我喝着浓郁清香的烈酒毫不犹豫地应和着。的确，在以后的课余时间，我是多调教了张宝同学，尤其在作文写作上。功夫不负有心人，“五四
”青年节全县作文大赛，张宝夺得第一名的好成绩。于是张宝的姐姐又通过张宝邀请我作客。我还是如约而至。今天，张宝的姐姐异常兴奋，热情得
让我有点拘束，她不停地夸奖我教学水平高，学问大，感谢我对张宝的关心，希望我这个老师以后更加关照。从此，我和“青春像馆”的主人成了熟
人、朋友，隔三差五地他们就要邀我去店里聊天，吃饭。时间久了，我也渐渐习惯了，有时间没有事，就到店里消磨时间。日久生情，张宝的姐姐让
我拜她为干姐，我很愉快地答应了。我和“青春像馆”主人的关系更亲密了。干姐知道我家经济条件差，姊妹多，为了能让我省下工资，就让我搬到
像馆和张宝同学一起吃住，我很感动，我为我有这样的姐姐、弟弟而荣幸、而高兴。干姐对我关怀备至，每次从县城洗像回来总要给我买本文学书籍
，她欣赏和支持我写作。一天三餐，总少不了一顿捞面条，家里常备有清香可口的宝丰酒。在一起久了，她知道了我的饮食习惯。我爱整洁，衣服还
不够脏，干姐就催着让我换下，给我洗洗、熨熨……时间久了，我还发现，干姐也有不顺心的地方，从她的脸色中，常透出犹郁和无奈，看得出她已
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为什么不结婚呢。干姐倒给我找起了对象，我相了一个又一个，但总是以各种理由告吹，心想：她们哪一个有干姐好呢。这一
次，干姐特别认真，她告诉我：姑娘是教育局长的女儿，人不但长得美，而且有门势，说这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拘于干姐的恩典和面子，也拘
于局长大人的威势和尊严，我不好推辞，心想，应付应付吧，反正我也不给她当真……我和教育局长的女儿搞上了对象，这个消息马上传遍了全校师
生乃至全集镇的男女老少。干姐为这很自豪，她似乎做了一件大事，有一天，我在卧室看书，干姐进房间，样子很是喜悦，说：“我和姑娘爸商量好
了，教师节你们就结婚；还说，你升职的事也解决了，真是一举双得，双喜临门。”瞧着干姐眉色飞舞的表情，我慌了手脚，完了、完了，一切都完
了，“我不结婚！”我大声吼道：“为什么？你是不是傻子！！还是疯了？！”干姐两眼瞪得大大的，很是疑惑地注视着我。“因为——因为——我
——不——爱她。”我吞吞吐吐地答道。“半年过去了，我从未听你说过不同意的话，原来你在撒谎，在敷衍我，你到底要什么样的姑娘，你还升职
吗？你还要前程吗？太让我伤心了！”干姐愤怒叱责我。我下意识地用手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面，惭愧地低下了头，委屈得泪水涌了出来。干姐气晕了
身子，斜躺在身旁的沙发上，我扑跪在干姐跟前哭诉道：“姐姐，请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爱她，她骄横，她自私，我宁可娶一个农家女，也决不要她
这个傲慢公主，开始我答应是怕伤你的面子，只想应付应付，可万没想到会弄到这个结局，她追我不舍乃出乎我的意料，况且我爱的不是她——。”
说到此，我打住了，羞涩地低下了头。“谁？！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有什么话不能对姐姐说的，我可以给你撮合呀。”干姐忽地坐直身子问道，我麻
木地望了望干姐，继而又摇了摇头，没说出话来。干姐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并没有责怪我，而是平静地说：“路老师，请你不要胡思乱想，我和你不
相配，我天生没这个福份，来世再说吧。我出身在一个不幸的家庭里，父亲已去世七八年，母亲又多病，我的姊妹多，我是老大，因为家里急用钱还
账，经人介绍我和一个比我大了一旬的男人结婚了，他没生育能力，结婚五年了还没孩子。我们在一起经常闹气，他现在离家打工，已经整整一年了
，我和他结婚简止是活守寡，不过他人老实厚道，啥事都依着我——”，“别说了！”我的心在阵阵作痛，我不顾一切的喊着“干姐”，扑了上去。
“别这样，你还年轻，这样会毁了你的。”干姐喃喃地一边说，一边用双手轻轻地推我，此时，我像大海波涛一样剧烈地向她涌去。——终于我们紧
紧拥抱在一起，溶化在一起了……山洪爆发后是相对特别地平静，我头埋在姐姐的怀里，甜蜜地不知不觉睡着了。当我醒来时——不，是被一个人怒
吼醒的，一个陌生似乎熟悉的男人立在我们面前，他先是怒目，转而神态凄楚而哀怨（后来才知道，是他的弟弟把我们的暧昧关系告诉给他的）。我
无法在这个地方生活下去了，我无脸面对这个老实厚道的男人，更无法面对那些敬重我的学生和朋友，那位教育局长的女儿愤怒地给我解除了恋爱关
系，（我不后悔），教师节升职的事也告吹了。一夜之间我似乎变成了瘟疫。我决心离开学校，到远方去，到茫茫的沿海地方去。那天晚上，我悄悄
地独自一人背着行李离开家，当我翻越村西南山坡时触景生情，心情极为凄凉和悲哀。仰望千万颗星星，心里显得无限地惆怅，泪水禁不住流下来。
唉！我甘愿忍受着这故意的离别之苦！唉！我将终生懊悔和踟蹰。夜蒙蒙，猿哀鸣，我艰难地徘徊在这羊肠的小路上。天上的千万颗星星，那颗最晶
莹？一片朦胧，一片朦胧。……三年过去了，我终未成家，我思念家乡，更思念我的干姐。1991年中秋节的一个晚上，我的呼机终于显示到干姐
的信号，我忙用电话给她回话。（此时我已是一家私企的经理），干姐告诉我：她的男人在我离开不到半年便得病忧郁而死，后来她生了一个男孩。
她说这男孩是“我的”。是我们那次疯狂的结晶。她还告诉我，三年来不少人总是在背后说她闲话。她的男人族家鄙视她，根本就不跟她娘儿俩来往
，不过她说她不顾忌这些，因为她爱我，爱我们的孩子。她说她一定要把孩子养活成人。长大了像我一样读大学，象我一样斯斯文文有知识，讨人喜
欢。当我对她说，我也仍然爱着她，还未成家时，她突然缄默了，继而呜咽和哭泣起来……我义无反顾地辞去了工作，终于回到阔别数年的故乡，当
我走出火车站口，一个美丽的少妇早已提着水果拿着一束鲜花迎候在那里，干！——姐！——路！——老！——师！——我们异口同声地呼唤着对方
，不约而同地丢下手中之物奔跑着，我们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热烈地纵情地亲吻着，亲吻着，激动得不知言语，我火烫的泪水似断了线的珠子急
促而下，和干姐温暖而凄楚的泪水交融在一起……一转眼五年过去了，当初那个小男孩——我们的孩子也已经九岁了。正在读小学五年级，他长得眉
目清秀，很是英俊，上学挺聪明，年年就是“三好生”，照像馆生意虽然平平淡淡，但还能养活我们三口，家务活干姐很少让我插手，她让我专心读
书，写故事。她本人善良温柔重感情，总是劝我多写美好的爱情故事，她还向我建议：不管中间经历多么坎坷，结尾都要好，她真是人美、心也美！
她要借她的爱人之笔告诉天下的人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干姐，我亲爱的妻子……我爱你，永远，永远……二天有不测风去，人有旦夕祸福，有一
天干姐在做饭时突然晕倒，不省人事，我目睹到眼前这一切惊呆了，我把干姐搂在怀里大哭起来，哭声惊动了西院的孙大婶。好心的孙大婶帮我打了
120急救中心，一会救护车来了，经医生诊断干姐得的是贫血症。身体免疫力极差，主要是长期积劳成疾、营养不良造成的。主治医生是一位六十
来岁的大妈，待人和蔼可亲。一天上午，她例行给病人问诊，当她看到我在一旁仍专心致志地看书时脸色挺严肃，“小伙子，心里别总是装着事业，
是不是平时啥闲事也不管呢？要学会关心家庭……”，“别怪他了，大妈，谁还不得个病呀，就这我都给他拉后腿呢。”大妈瞟了她一眼，叹了一口
气，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真够贤惠的了。”我尴尬地站立着，红着脸瞅了一下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干姐，心里既愧疚又感动，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
护着我，我可怜的干姐呀。等干姐病好之后，我就不再让她照像了，让她好好休养休养，我要当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挣钱，挣大钱，挣多钱，让
妻子穿上最漂亮的衣服，品到山珍海味，住进城里富丽堂皇的大楼，我心里暗暗发誓。听说做生意来钱快，做什么生意呢？要知道那可不是一蹴而就
的事情。经过调查分析，我决定做“贩煤”生意。因为我们这里砖窑厂多，再加上很多户都用煤做饭取暖，况且我的姐夫正在矿区开饭店，对当地情
况很熟，他可以给我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干姐也支持我做这个生意。可做生意得有本钱，我知道我的家里现在已经没什么钱了。于是我开始凑钱，
跑了几个朋友家分文没借来，最后决定到信用社那里贷款。信贷员笑道：“敬之，你一个秀才在家写文章还行，做生意恐怕就不行了吧，再说万一赔
了本你咋还？况且你现在的妻子又不能照像挣钱了。”我一听这话，肺都气炸了，我扭头就走，回到家里一头钻进被窝生起了闷气。干姐坐在床边温
和地劝起了我：“敬之，你别气馁，啥事也不会一帆风顺的，咱们再想别的法子，明天我到我娘家看看或许能凑点。”我深情地望了望干姐点了点头
。果然第二天干姐从她娘家拿回了八百元钱，她还偷偷地把她母亲传给她的手饰给典卖了二百元钱。我感动得把干姐紧紧抱起转了个圈，热情地亲吻
她：“姐姐，你真好，等我挣了大钱后，我什么也不干，终生守在你身边，好好过日子，好好写小说，让你成为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我情不自禁
地向干姐尽力表白。让干姐激动得热泪盈眶，她频频地向我点头。也许那时的人大都比较老实，不象现在的人这么油滑，所以生意比现在好做得多。
我第一趟生意做得挺容易——也许是巧合吧。我压着煤车回来的途中，在一家酒店就餐，这个酒店叫“迎宾食宿楼”。酒楼有三层，每层十八间，装
修得很气派。一楼用餐，二楼住宿，三楼娱乐，在这里停的车很多，足有几十辆，看来生意挺好。正好酒楼急着用煤，老板娘看这车煤闪闪发光，相
中了煤的质量，我就整车作价给了她。我算了算账，除去本钱和一切费用，恰好赚了三百元。当我揣着三百元钱回到家里把它递到干姐手里时，干姐
笑得脸颊像一朵绽开的杏花，甜甜地亲了我一下。“嘿，我的小老公真行，不但文章写得好，而且做生意也有一套。”迎宾楼的饭特别实惠，味道也
好，如果生意人在这里就餐，住宿费不但不要而且连卡拉OK等娱乐也是免费的，怪不得来这里就餐的人这么多。老板娘姓贡，名再英，上海人，三
十来岁，和我一年出生。他丈夫是本地人，当年经商跑上海和她认识恋爱并结婚，据说他的丈夫三年前连同孩子一同死于车祸中。英子长得很美，白
皙的鹅蛋脸，镶着一对迷人的喝酒窝，身材丰满匀称且苗条，长发飘飘散发着阵阵清香，她极具女人味。她待人特别和气，给人的印象总是一副乐呵
呵的神态。我非常喜欢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刚一进门就迎上了几个女服务，她们对我嬉皮笑脸，拉拉扯扯，我以前没有经历过这场面，弄得我很
心烦，我起身执意要走。老板娘出来了，她把服务员支开，很礼貌地对我说：“看先生文质彬彬的，一定是秀才出身吧？看得出您是初做生意，如果
你不喜欢她们这个样子，以后我可以不让她们这样。”嘿!她还真识人相，我心里对她有些佩服又好奇。我经常来迎宾楼就餐、歇息。这里几乎成了
我的家。我和英子有着共同的爱好和兴趣……读书、看报、听音乐。写文章她不如我，可唱歌她却在行．唱到伤感处使听者动容落泪。不知咋的，我
一到迎宾楼，英子就主动陪我聊天，手里的事她全让领班小姐去做，我对她有着莫名其妙的欲望和激情。唉!干姐要是和她一样就好了，我开始有些
失落。自此，我很少回家．总是以要账为名搪塞干姐，我对干姐的依赖性越来越淡，我有些后悔了，当初为什么要爱上她？她只知道洗衣做饭之类的
家务活，照像是她惟一的本事，什么文学呀、音乐呀，对她来说简直是对牛弹琴。英子真好，她不停地给我介绍客户，帮我推销。她介绍的客户都是
那么诚信，后来她又给我介绍了几家造纸厂、化肥厂，我的生意愈做愈大，愈做愈红火。经过五六年的拼搏，我足足挣了不下二十万，在与造纸厂打
交道中，我了解到造纸业利润高，我萌发出办造纸厂的念头。我想办纸厂，当我把这个想法告诉给干姐时，她却极力反对，理由是国家政策反对。经
过几年的闯当，我以为凡是国家允许干的、而且干的人多的生意，都是不好做的生意，凡是国家反对干的，而且干的人少的生意，都是好生意，物以
稀为贵，这是永恒的真理。你看：贩海洛因多赚钱，就是因为干这行的人太少了。干姐不懂得这些道理，她胆小怕事，目光短浅，她反而指责我：跑
几年生意跑野了。更气人的是她竟指责我——唯利是图，我们生平第一次发生了争执，我一气之下离开了家（说是出去要账），便来到迎宾楼。英子
对我办纸厂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我说资金不够时．她却康慨承诺：无偿给我垫资十万元，我很感激，看来她才是我事业上的真正知已。那天晚上我
和英子一起听音乐、喝酒，直到大醉为止。“英子，我要和你在一起，永不分开，我爱人不支持我干，她是不爱我……”我不停地向她絮叨着酒话
，我终于抵不住她的诱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我迷迷糊糊地给她签了十万元的借款条。唉！钱财啊，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坚如磐石的男子汉熔化呢
？你怎么可以让一个冰清玉洁的灵魂玷污呢？我可怜的干姐啊，你知道这一切吗？谢天谢地，你千万别知道。瞬间的自责，但一叶障目，我很快就心
安理得了。我下决心，我必须把纸厂办成功，那怕和干姐离婚。办纸厂资金来源有三个方面，一、我本人三十万（其中十万是借英子的），二、贷了
十万，（由厂子机器厂房做担保），三、借私人朋友两万。开始厂子运转还算顺利，头四个月我赚了十二万元，这十二万元恰好够人家的场地租赁费
，我沉浸在成功的喜悦之中。接下来我竟成了国家治理“五小”企业的首批重点对象，几十万元的机器设备几乎成了废品。紧接着，为了还贷，银行
起诉到法院，厂子一切资产被冻结，我遭到了来顶之灾。以前上级说停只是临时性的，风头已过又运行了，可这次停竟将厂子实行毁灭性的打击。他
们象鬼子进村，带着推土机，开着吊车把造浆池连推带扒弄的稀巴烂。我欲哭无泪，我如梦初醒，我后悔当初没有听干姐的话。那天晚上，我神情沮
丧在迎宾楼独自一人喝闷酒，我喝的昏昏大醉，醉梦中，我听到两个女人在吵闹（原来干姐怕我心里想不开，寻短见，傍晚时分找到了洒楼，她抱怨
当初英子不该怂恿我办纸厂，英子委屈不服，两个女人便争吵了起来。由于资不抵债，银行怕我一跑了之，又把我本人起诉到了法院，我被两个警察
带上手铐、推上车进了拘留所。我总以为我是世上品行最好的人，不偷不抢，为人友善，这也许是命运捉弄我吧。在拘留所里，我看到带着孩子探望
我的干姐，我泪如雨下，我害了干姐，她每天面对的多是催债的人。我也对不起英子白白葬送了她十万元钱——那是三年前她丈夫生命的补偿金啊。
我在高墙内以泪洗面，大概过了七八天，我突然被通知离开拘留所——回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老所长微笑着用手轻轻拍了拍我的肩
膀说：“快点，外面有人正等着你呢。”我才意识到这是千真万确的，难道银行发善心不要钱了，我心里踌躇。当我走出拘留所的大门口，英子便
迎了上来，她依旧那样平静乐观，好象根本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的。我随着英子上了车，车朝迎宾楼飞奔而去。外面的空气真新鲜呀，失去自由真痛
苦。英子在路上告诉我：是她把十万元贷款还给银行，银行向法院撤了诉，我才得以自由……多年来我早已理解英子的用意，她是真爱我，不止一
次的暗示于我，她为我付出了大量的钱财和感情。虽然我似乎淡薄了干姐，可毕竟她是我一厢情愿的结发妻子，她那么的爱我疼我，可我现在走到这
一步并非是我的真心，我已身不由已，我不得不答应和英子结婚。我心里明白，我欠英子足足二十万元钱，也许这一生永远我也还不了她。2003
年春天，在英子的极力催促下，我无奈地向我恩爱十三年的——我亲爱的妻子提出了离婚。在法庭上，干姐什么话也不说，对我一句责骂的话也没有
，只是一个劲地哭泣。当我当众把英子给我的四万元钱作为补偿金递给她时，她突然站起来把钱狠狠地砸在我的脸上，扯着孩子走出了法庭。可怜的
儿子扭过头拼命地哭喊着：“爸爸——爸爸——我要爸爸——！”我和干姐离婚后的相当一段日子里，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我和干姐的事，那些
天的每一个晚上我都做噩梦，总是梦见干姐泪流满面愤怒地斥责我。白天我站在二楼走廊内俯视路上熙熙攘攘的人们，感慨万千，唉！人造就了财富
，财富也改变了人！注：现在英子把我欠私人的钱一一还上，可干姐仍然拒绝接受我们的任何补偿，她又默默的做起了照相生意。三不知道为什么，
想获得的东西总觉得是好的，可你获得之后，又不觉得怎么的。和英子结婚后，我成天几乎无所事事，脸上总是带“愁”字，我总是发愁，干姐她日
子怎过？我曾向英子承诺过：决不给前妻半点来往．我背着英子给她挂了几次电话，想了解情况，可她一听是我的声音，啪地就把电话挂断了，看来
她是真恨我呀！我的心一天比一天沉重，对她有一种负罪感。有一次，我随手写了一首小诗，诗的内容是这样的：“遥望明月桂花楼，怦然涩泪成溪
流，一江思泪小城去，喜会与君兰桥头。”英子发现后极为不满，她说我见异思迁．吃里扒外，我忍不住她的刺激，我们争论了几句，随后我悄悄一
个人到街上散心去了。我来到一家舞厅。舞厅内人很多，大多是成双成对的，歌舞升平，他们尽情地欢快着，我不会跳舞，也不会唱歌，便独自一个
人坐在角落里向服务小姐要了一盘花生米，一盘牛肉片，一瓶白酒慢慢饮了起来，好似旁若无人。“喂，这不是堂堂有名的路先生吗？怎么一个人
喝起闷酒了?要不，让本小姐陪陪?”我抬头望了望．觉得此人好面熟，但又一时想不起来，“你是——?”我疑惑道。“我就是十三年前爱过你，
但最后被你抛弃的那个赵翠萍。”她慢慢向我介绍道，此时我已经想起了她。出于礼貌，我向服务小姐又要了一个杯子，和赵翠萍一边聊一边喝起来
。她生活也是不幸，我们分手后，她又和另一位男士恋爱结了婚，可二人没过几年便闹气离婚了。多年来她一直单身。她现在是某娱乐报的记者。也
许是同病相怜吧，我酒喝得特别得劲，一杯接着一杯直到我醉得不省人事，最后我只记得头脑昏昏地被人携进一辆轿车内，其它啥也不记得了。等我
醒了过来，发现我和赵翠萍都赤裸裸地躺在一起。我惊呆了，我慌忙把衣服穿好就要走，赵翠萍醒了（其实她已经醒了，装着睡着的样于），“路敬
之，你想一走了之，告诉你，没这么便宜的事．我可不是当年被你随意玩耍的赵翠萍了。”她慢条斯理说，显得玩世不恭。“那你想怎么办，我今天
落到你手里算倒霉，”我道。她说：“是不是把昨天我们作爱的镜头给你看看？只要你敢走出房间一步，明天我就让全市的人们都了解了解路敬之是
怎么一个寻花问柳的花花公子，无聊之人。”我说：“那你就不怕张杨出去丢人。”“呵呵，丢人？我早已被你把人丢尽了，十三年前，你口口声声
说爱我，骗取我对你的信任。我把少女最纯真的憧憬托付给了你，没想到你却和你的干姐混在一起，你惹出了事丢了人，舍弃工作，舍弃家乡一跑了
之，我当时已怀了孕，单纯幼稚的我怕别人知道丢人，就偷偷跑到外市流了产。害得我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我差愧难忍，跑进城西小洪河寻死可又
被人救起。那时我没死，我就暗暗发誓：我决不会放过你的——路敬之，相信上天会长眼的，实话告诉你吧：是我直接把你的造纸厂告到省环保局的
，那天推土机吊车进厂毁你的造浆池时，我就坐在那辆黑色轿车内，又是我以保护国有资产流失为由促使银行起诉你的，令我没想到，竟然让一个叫
英子的痴情女子救了你一命，你今天必须为我当年受到的伤害付出代价，那位英子不是有钱吗，你们现在是夫妻了，你让她给我送来十万元钱，咱们
两个人的恩恩怨怨算一了百了，否则我马上报警，现在我有的是人证物证。”我被赵翠萍的话吓得直打哆嗦，凉气绕身，好似掉进了万丈深渊，我向
她近似哀求：“赵小姐，英子不会再把钱花到这上面的，再说如果她知道这事后她不会原谅我的，翠萍，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请你原谅我行不行，只要你能原谅我，不把这事捅出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赵翠萍道：“那好，我让你和你现在的妻子离婚，我们和好如初，那
你能做得到吗？”“那我做不到，这样对她太残忍了，你也知道我身上欠她多少钱。”我说，“如果你为难，我让你一步，我们可以做朋友，做最密
切的朋友，不得以任何理由躲避我。”我深思片刻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赵翠萍说：“口说无凭，立字为据。”于是她拿出一张她早已拟好的稿纸让
我签字，文字内容是这样的：我以前耽误了赵翠萍小姐的青春，为了补偿我的亏欠，从现在起我愿和她结为最亲密的朋友，安抚她受伤的心灵。我硬
着头皮在上面签了——路敬之三个字。赵翠萍这时微微笑道：“敬之，其实我一直就是爱你的，你本来就属于我，爱情是自私的嘛。”说着她给了我
一个吻，“好！走，我送你回去”。赵翠萍给我要了一辆车，我回了迎宾楼，此时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英子没在家，听领班小姐说她十点钟时
打的找我去了，过一会儿英了回来了，她问我去哪了，我说在一家娱乐中心消磨时间，她满脸疑惑地瞟了瞟我，却没说什么。我心里怦怦直跳，好久
没有平静下来。自从和赵翠萍再次交往之后，我几乎成天生活在恐怖之中。没过三个月。她竟然要求我必须和英子离婚和她结婚，我怕她把我们的事
弄出去，就违心地答应了，我只是想拖延时间而后再想办法摆脱她。一天中午，我被赵翠萍约到她住处。正在和她一起撕混，门突然被人踢开。我赶
忙摆脱赵翠萍，却怎么也找不到我的衣服，进来的人正是我最怕的人——英子。英子上来不由分说便狠狠地抽了我两记耳光，双手捂着脸跑出门去。
赵翠萍始终躺在一旁，表现很平静，她不但不替我说话，反而嘲笑道：“这下就好了，你现在不需要费心跟她闹离婚，她也会给你离婚的，是个女人
绝对不会容忍自己的男人这个样子。”我气愤道：“赵翠萍！英子怎么会找到这里？她怎么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门不扣上，这分明是你蓄意制
造的。”赵翠萍冷笑道：“对!你到底很聪明，是我通知她来捉奸的，门扣上她怎么能进来呢？”我气愤道：“赵翠萍！你真卑鄙！你到底要我怎
么样？你为什么不守信用？你是否要置我于死地？”赵翠萍道：“置于死地倒不是我的目的，可你必须回到我身边。”我辩解道：“我是有妇之夫
，我怎能这样做，你还讲点道德吗？亏你还是为人师表的记者”，赵翠萍冷笑道：“记者怎么了？记者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也有爱与恨，那你当
年爱上你的那位干姐她不也是有夫之妇吗？你当年不也是为人师表的老师吗”“那——那——”我竟然被赵翠萍给搅得一时语塞，赵翠萍嘲笑道：“
说呀、说呀，你怎么闭嘴了。”瞬时我大声吼道：“我绝对不会和你结婚的，哪怕是英子给我离婚，你想怎么的就怎么的！”“我要你身败名裂，我
要你痛不欲生。告诉你，我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赵翠萍也对我吼叫起来。我气得五脏要炸开，恨不得让她马上消失，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
个啤酒瓶用力朝她砸去。赵翠萍尖叫了一声倒下了。鲜血顺着前额流了下来，我被突如其来的情形弄懵了，我意识到惹了大祸，我忙把赵翠萍搂在怀
里“翠萍！—翠萍—”，不停地呼叫她。一会儿，赵翠萍醒过来，颤微微地道：“我恨你路敬之，这也许是天意吧。”说着她又昏了过去，猛然我才
想起了打“120”。把赵翠萍送进医院，通知了她的父母后，便向公安局投了案。我被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判处有期徒刑一年，送到A地劳改
农场改造。我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劳改犯。我到农场后的第三天，民政局又给我送来了英子的离婚协议书，我知道都是我的错，我也不想辩解什么，
更不想求得她的原谅，我不假思索地在上面签了字，我终于落得个“孤家寡人”。爱情不再诱惑我，婚姻不再束缚我，我心里觉得一阵轻松……四
在农场参加劳动是强制性的，可我心里感觉很坦然，我全身心地投入，我要把全部的冤屈和悲愤发泄到劳动中去，我几乎一天不说一句话。我以前
很少参加体力劳动。第一天下来，我满手是脓疱，腰疼腿疼胳膊疼，后来领导认为我是犯罪分子中不可多得的知识分子，所谓人才，就让我在“劳动
学习班”当教员，办板报，并参与“教育简报”的编辑工作。领导给我送来了很多教科书及《青年报》、《大河报》等等，我每天要给犯人讲法律知
识，以及品德修养之类的东西。有时我还暗暗发笑，罪犯给罪犯上课有什么说服力？为了表白自己是受害者，我在“教育简报”上发文《陷阱》，论
点是女人不应该采取卑鄙手段报复背叛她的男人，那样只会导致更多的伤害。可没过一星期，事就又出来了，赵翠萍利用她所供职的A报上针锋相对
地发表了《玩火者必将自焚》。她故意把报纸通过邮局邮给我，很显然那个玩火者指的就是我，她指责我道貌岸然，把爱情当儿戏，肆意伤害青春女
子，罪有应得。我不想再给她打口水仗，“好男不和女斗”，我暗暗劝自己，一定忍气吞声。我不明白：就算她浪费了青春失去贞操，一不缺块，二
不缺点，况且事情已过去十多年了，她不应该斤斤计较，为什么到现在还是跟我过意不去？难道她害得我还不够狠吗？看来：女人要是变坏了，比毒
蛇还毒！女人要是胡搅蛮缠，是最不好对付的。由于我在服刑期间教员当得好、成绩突出，所以领导决定给我减刑三个月。在农场第三个月，我收到
英子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她在我出事前一个月怀了孕，现在四个月了。她说自己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很想要个孩子。她决定把这个孩
子生下来，她说这孩子将来所花的一切费用不需要我承担，请我尽量放心，将来决不给我找麻烦，将来有机会她会带孩子回来看我。她也提及在赵翠
萍的事上，我是受陷害和胁迫的，并非出自我的内心行为。但她始终不理解，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为什么要屈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为什么事
出来后还要对她隐瞒？所以她不能原谅我。她不愿继续生活在这个令她伤心的地方，她决定回家乡上海定居，并让我多保重。最后她还提及干姐，她
说她也意识到她曾伤害了干姐，对干姐深深地抱歉，她劝我刑满后重新回到干姐身边。看来她临走对我还挺讲义气，不过令我不满意地是：既然我们
婚已经离了，你说你执意要生下这么个孩子干嘛呀，你想要孩子，你可以在世上任意找一个男人就可以怀孕生孩子，。常言说得好“有羊赶山里了”
。看来，这一生什么不合理的事情都注定要发生在我的身上了，我必须改变她的想法，我用心给她写了一封长信，写出了很多很多的理由劝她马上流
产，我想她会照我的意思去办的。在农场服刑期间，我深深感受到血脉相连骨肉之亲。我的兄弟姐妹不断来看我，每次都给我带来了许多好吃的东西
；我的儿子也随着他大伯来探望我几次，每次来他都要给我送卤面条，（卤面条装在保温瓶内），这显然是干姐做的，她知道我特爱吃“卤面条”。
儿子还给我送来两双布鞋，儿子说是她妈晚上熬夜做的。乡下人都有体会，穿布鞋干活不但舒服，而且不易滑倒工作安全。听儿子说她妈身体自从我
进了劳改农场后很不好，经常肚疼头晕，精神也不太好，老望着我们三口的合影发愣，儿子说起这些眼里噙着泪花。我心里也挺难受，不过我也抱怨
她：为什么当初给她补偿金她要拒绝呢，是不是有点太拗了，我能体会到她现在的处境——儿子上高中花钱多。九个月的刑期满了，我被大哥大嫂用
车接走了。路上，大哥问我以后有何打算，我心里一片朦胧，我问干姐最近的情况，哥嫂俩都闪烁其词，只说多日没见到她，不太清楚。我感觉这里
面仿佛有什么秘密。我告诉哥嫂，先住在老家和父母一起生活着再说。经过近两个小时的行程，车到了家门口，鸣了两声笛，随之门敞开了，开门的
是母亲，只见父亲正在院内的蔬菜园里浇水。见我们回来了，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娘！——”我上前拥抱着母亲，头枕在母亲的肩上失声大哭，接
着顺势跪在母亲跟前，母亲用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泪水滴在我的脖颈上，“敬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哦。”母亲半晌才道出劝慰的
话来。我直起头，端详着母亲：我发现一年的光景母亲老多了，她白发苍苍，腰有些佝偻，面部布满皱纹，前额刻着几道深沟，门牙全掉没了。我鼻
子陡然一阵辛酸。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忧”，何况她的儿子是到远方服刑呢？父亲走出园子，手往身上抹了抹，“男子汉大丈夫，掂得起，放得下
，俗话说得好，‘吃一堑，长一智’，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一边说一边就走到鸡笼旁伸手抓鸡子，“开始做饭吧，儿子回来了，炖鸡
子吃。”……回来的当天晚上，我梦见了干姐。她微笑着走到我的身边，一边给我遮盖被子，一边问候我回来了，我赶忙起身追她，想拥抱她，可她
突然消失了。这梦令我心里空空的挺难受。第二天早晨，按我们这里的风俗，早晨是不说梦的，可我还是禁不住讲了出来。母亲一边做着饭，一边不
停地叹气。我看见母亲眼里充满着泪花，她欲言又止，接着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于是我又想起回来的路上哥嫂对干姐情况的闪烁其词，我猜想干姐
身上一定出了什么事。在我的再三追问下，母亲才告诉了关于她的实情。原来，本来身体就非常虚弱的干姐，在我判刑后又雪上加霜。虽然她曾一度
痛恨我，生我的气，可她毕竟还是爱我的，这种爱并非都是男女之间那种纯爱情之类的爱，在我们之间，不单纯有爱情，而且有着人最朴素的、最深
厚的姐弟之间的感情。干姐是最能理解我的人，我是那种传统的带有大男子汉的仗义男子，我能奋不顾身地保护我爱的人不受别人丝毫侵犯，可在生
活上，我又是那么脆弱，生活缺乏自理性，常常丢东忘西，工作一忙忘了吃饭是常有的事。她总是嫌我不讲卫生，非要等她督促我才应付着洗头洗脚
，偶尔洗次衣服费了很大的气力也洗不干净，于是我就起身对干姐说：“我去上街看看有没有摆残棋的（我爱象棋），停一会儿就回来。”干姐总是
微笑着瞟了瞟我且拉着长腔：“去吧——别一玩又忘了吃饭，”说着说着我已经离开十多米远了。多年来，我觉得她更像我美丽的亲姐姐，有时似乎
更像我年轻漂亮的妈妈，她是一个非常善良的女人，而且又特别耿直，两年前她拒绝英子给的补偿金，她坚决用自己的血汗钱生活，且供养孩子上学
。在我背叛她时，有许多人劝她告我这个“陈世美”，狠狠地惩罚一下我。她没听更没去做，她曾对我母亲说：他也许是一时糊涂，我不想难为他，他心里还是有我的。干姐为了多挣钱，除了在她照相馆工作外，还抽空往外跑客户，长时间超负荷的工作，她得了结肠炎，再加贫血，又舍不得花钱看病吃药，很快就转化成了肠癌。后来在我大嫂极力劝说和几个兄弟的大力资助下才到市人民医院就诊，花了一万多元也没治好，终于在我出来前的一个星期去世了，享年四十二岁（我三十四岁），照相机被装在棺材内作了陪葬品，布景之类的东西也都在坟前烧了……坟就立在村南公墓内，在干姐弥留之际，还在轻轻地呼唤我的名字。我的儿子现在在市中读书，学校是封闭式的，平时必须住宿，星期天不是他大伯把他接走，就是他那一个叔叔把他接走，有时他的姑姑也去接他，大家都格外关爱他（也许是他失去母亲的原因吧）。母亲讲完干姐的事后，已经泣不成声了。我呆呆地坐在母亲身边久久地沉默着、沉默着，我起身回到堂屋，伫立在墙壁上的像框前，望着十五年前我初当老师时和她一起的合影像，心潮澎湃，思绪万千，久久不能平静，渐渐地我的眼睛又模糊了。一连多日，我几乎茶饭难进，我为干姐的死懊悔不已，我苦苦思念她，达到如痴如醉的地步。只要我一合眼，她就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轻轻地哼着歌儿，深情地呼唤我的名字，温柔地亲吻我热烈地拥抱我，给我换衣服，帮我正领带……唉，我已彻底厌倦了世上人与人之间的恩恩怨怨，猜测与纷争。临毕业那段时间，我曾浮想联翩，想到人们的渴望，想社会的发展，幻想我也要有象马克思燕妮一样伟大的爱情。然而今天，我的爱情婚姻如此狼狈不堪，我决定离开尘世，我不信佛，也不是宿命论者，但我坚信：死可以终止生命中的痛苦与无奈。倘若阳间不能和干姐恩爱终生，那么阴间我将决不辜负干姐，永远和她相亲相爱在一起。听说赵翠萍还要起诉我，让我赔偿她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当年青春损失费、名誉费……那就让她到阴曹地府中找阎王爷要去好了！脑海中闪现出这样的念头，使得我心情顿然感到无尚地惬意和满足。有一位名人曾经这样发出惊叹！爱的太深，必然会导致死亡。但在死亡之前必然会操碎心肠。流不尽的眼泪呦，数不完的悲痛与哀伤！……2004.8.9.于北京四惠职业技术学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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