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马何翩翩，萧洒秋风前 君王不好武，刍粟饱丰年 朝入阊阖门，莫秣十二闲 雄姿耀朝日，灭没走飞烟 顾盻增意气，群龙戏芝田 骏骨不得朽，托兹书画传 誇哉昭陵石，岁久当颓然 —— 元·赵孟頫《题李伯时元祐内厩五马图》 2019年，曾被怀疑毁于战火的国宝级藏品《五马图》惊现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颜真卿大展，引发了极大的关注。这幅由「宋画第一人」李公麟创作的《五马图》，它一经问世，即被奉为神品，起初由宋代内府收藏，后入元、明，经柯九思、张霆发等递藏，乾隆年间入清宫达 200 多年，最后由溥仪转售日本。《五马图》是中国的文化瑰宝，黄庭坚为它亲笔题笺，宋徽宗将它收录于《宣和画谱》，赵孟頫为它作赋，乾隆皇帝更是为它御题3次、钤印12枚......  苏东坡曾诗赞李公麟：「龙眠胸中有千驷,不惟画肉兼画骨」。以线画骨，是李公麟《五马图》的精髓所在。《五马图》以极尽精炼的线条，仅通过线的粗细、急缓、力道、枯润与浓淡变化，便将西域贡马高贵静穆的神态展现得出神入化，成为后世画鞍马人物的最佳范本，被誉为「天下第一白描」。  将《五马图》描摹到青花瓷上，是周俊老师多年的执念。《五马图》为水墨白描画，青花瓷亦有「陶瓷上的水墨画」之称（因瓷胎有一定的吸水性，料笔在瓷胎上作画时，会有类似宣纸一般的洇染效果），将珍贵的《五马图》封印在釉下青花之中，既是对中国古代艺术瑰宝的珍视与敬重，也体现了当代制瓷人的执着与情怀。经过数年的坚持与磨砺，自牧堂青花版《五马图》终于全部制作完成，让我们静下心来，细细欣赏钴蓝与宋画的奇妙相遇吧！ 01   第一匹马名为凤头骢，于阗国进贡。苏轼曾在《三马图赞并引》中记载了它的来历：「西域贡马，首高八尺，龙颅而凤膺，虎脊而豹章。出东华门，入天驷监，振鬣长鸣，万马皆瘖」。牵马的圉人深目高鼻，须髯满面，头戴四檐毡帽，是典型的胡人形象。 《五马图》有一个突出的特点，就是马的背部和腹部都是由一根独立的线条来描绘，这两根线条直接决定了这匹马的形态，弧度、粗细、虚实稍微有一点变化，都会对马的形象产生影响。自牧堂以悠缓起伏的曲线把马的身躯包裹得相当严实饱满；马匹的头部略微低垂，双耳树立，弧线优美，眼神略有些忧伤；稀疏的颈背鬃毛无力地披下，隐淡的青花局部晕染，令它的毛皮显得光洁细致，犹如锦缎一般。      02  第二匹马名为锦膊骢，青唐地区吐蕃部落首领董毡进贡。马匹体格健硕，眼神温和，最明显的特征是颈部到腿根有一块很大的斑纹。圉人也是西域人，表情平静，目视前方，头戴毛边尖顶帽，身穿圆领长袍，帽子上蓬松的皮毛装饰与茂密的马鬃相互呼应。 描摹这匹骏马时，画师以一条柔韧起伏的长线从项背鬃毛末梢驰骋而出，由后颈、背、臀至尾部，一路轻歌前行；而腿部的线条则刚劲转折，有力的支撑起壮硕的身躯。牵马人的衣纹多用竖线，描摹了一个高挑瘦挺的异族马倌的体态，配合马站立，给人以和谐静穆的画面氛围。 03 第三匹马名为好头赤，通体红色，是拣中秦马。拣中马为给用马中的第一等马。好头赤眼目低垂，举步向前，骨骼结构明显。牵马的奚官虽也是位异族人，却头戴着顺风幞头，表明其汉官身份。他手拿毛刷（给马洗澡所用），温和的望着好头赤，似在征询意见；哪知马儿把头一低，故作不理。 画师绘制时同样是细线描画，却揉进了相当的力道，随着马身的筋骨变化而运力。前膊弧度饱满的线条，着重体现肌肉的紧实感；这种紧实感又与敛缩的鼻唇又巧妙呼应。髋部仅用一条似弯月的弧线，便将这匹马的骨相刻画出来，加上青花渲染得宜，马身的立体感十分清晰，短促齐整的鬃毛进一步凸显了这匹宝骏的轻盈矫健之姿。 04 第四匹马名为照夜白，由吐蕃部落首领温溪心所进献。唐朝著名画家韩干也画过「照夜白」，是唐玄宗的坐骑，不过那是盛怒的照夜白，而李公麟笔下的则温驯无比。这匹马通体雪白，似白玉儒生，温文尔雅。身边奚官为汉人，头戴幞头，身穿圆领缺骻长袍，前行的动势很足。 自牧堂绘制「照夜白」时，仅用了素净的细线，淡墨枯笔，飘逸清雅。腹、背、臀、胸的线条依着马体结构虚实变化，圆劲而有弹性；再以极淡的青料洗染皮毛，匀净而光洁；马尾的笔法行云流水，使其气韵更显超逸。照夜白的眼神清澈无比，没有火气，没有忧思，令人不禁遥想这匹高贵的白马在草原上驰骋千里的飒爽英姿。 05 第五匹马名为满川花，浑身布满花纹，为盛产花马的于阗国进献。关于满川花，宋代曾纡曾经作跋文曰：「异哉，伯时貌天厩满川花，放笔而马殂也」，意思是说李公麟画完这匹马之后，马就死了。好在黄庭坚以一句「盖神骏精魄皆为伯时笔端取之而去」替李公麟解了围，留下了「画杀满川花」的千古传奇。 绘制满川花时，自牧堂画师依然以轻松自然但精准的单线来完成，也非常用心的抓住了许多原作细节。相比前四匹马只有络头，这匹马的嘴上还有衔和镳，拿着马鞭的奚官回身扭转，其目光与张口嘶叫的马头碰撞，产生了戏剧性的冲突，尤显生动活泼。奚官衣褶线条十分劲利，末稍如矢如剑，更强化了这种画面冲突，使牵绳与执马鞭的手都呈现出紧张感。满川花，川即河流的意思，河面上飘满了花朵，多美的画面啊！河面映射的是它光滑而浑厚的身躯，花儿就是那些晕染的点点斑纹。自牧堂以青花料细细点染，由浅而深，层层晕开，连花纹的位置、大小、浓淡都按照原画作精心安排，绝妙的笔触下呈现出一片盎然生机...... - The End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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