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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牧堂·四仙 | 自乐平生道,无心孰可攀

 廿氏春秋 2021-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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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明清古瓷的朋友初次见自牧堂古彩四仙图杯,不由啧啧称奇,这本该为康熙爷祝寿的画片,在当代以康熙朝最恢弘绮丽的「五彩」手法,从色彩搭配、绘画技法、图案寓意、器物造型等全方位创造性复刻出了或许早该在康朝就现世的绝美器物,画、彩、意完美和谐,这也许就是「格古」的最高境界了吧!

康熙五十九年,明珠家奴、大盐商安尚义派家仆马士弘等三人「在景德镇置买材料,雇工烧磁」,以私人身份为朝廷烧造贡瓷,称为「安尚义效力处」,前后持续七八年之久,这就是长期被世人忽略的「安窑」。安窑设立之初的主要任务就是为康熙皇帝70大寿准备贺寿御瓷,可惜康熙帝69岁时崩逝。雍正帝继位后的第一个万寿节,对本以烧造贺寿御瓷为主的安窑来说,在不明新君艺术品味的情况下,选择了本应给康熙皇帝贺寿的画稿为雍正帝烧造贺寿礼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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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青花仙人纳福尊

©北京保利2016,成交价12,650,000RMB

自牧堂古彩四仙图杯的画面内容正是源自雍正初年的安窑贺寿礼瓷——青花仙人纳福尊。四仙分别是铁拐李、刘海、寒山和拾得,皆秃顶披发,不施巾帻,谓之「蓬头四仙」。四仙布置错落,姿态各殊,形骨古野,怪戾骇俗:祥蝠之下抱膝而坐的是铁拐李;肩上伏蹲金蟾的是刘海;古松树下翘倚坐的是拾得;奔跑相告的是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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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青花款  ← 铁拐李 → 自牧堂古彩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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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青花款 ← 刘  海  → 自牧堂古彩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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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青花款 ← 拾  得  → 自牧堂古彩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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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雍正青花款 ← 寒  山 → 自牧堂古彩款

纵观全景,放笔纵墨,轻盈飘逸,诸仙情势俱佳,得妙趣于天然。人物衣纹走势流畅自然、潇洒利落,自见仙人之气。自牧堂古彩款尤其对人物面部的眉、颧骨均加以强调,使形象更具冲击力和生命力;特别是对嘴部的夸张表达,突出了「笑」态,增强了画面的喜庆气氛,予人观之,忍俊不禁,深受感染。四仙容貌虽见寝陋,神态却从容自在,极具灵逸的禅画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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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朝祝寿名器,当属五彩系列瓷碗,或绘「麻姑献寿」,或绘「八仙祝寿」,其画工和彩料皆为顶级工艺,颇为珍罕,仅在上海博物馆和英国大维德等少数博物馆有传世藏品;偶出现在顶级拍卖行,藏家们都趋之若鹜,视其为稀世珍宝。自牧堂将雍正青花重器「仙人纳福」画样,参照康熙朝祝寿名品样式,着古彩绘制,其恪承古韵的严谨和以微知著的巧思真是令人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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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彩恢奇,用色丰富,以红、绿、黄、黑、赭等多色搭配,还新配制了釉上蓝彩取代釉下青花,呈色瑰丽多姿。明代五彩绘饰使用含有水分的调料,流动性强而容易晕散。自牧堂则沿用康彩古法,以乳香油调和料与五彩调配,彩料不易晕散,也便于准确绘饰图案细节,且烧制出的瓷器釉面呈玻璃状光泽,绚丽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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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牧堂古彩四仙图杯局部细节

自牧堂古彩四仙图杯的人物轮廓均以红彩细线勾勒,眉眼须发以墨彩细描,服饰则用到了绿、黄、蓝及矾红彩,深浅明暗对比恰到好处。周围的自然景致同样引人入胜:山石以黑线为骨,青色为皮,着色苍润,皴法自然,结构跌宕,运笔稳健而锋芒凌厉。古松横欹生姿,遒劲盘曲,前后呼应,为构图增添了空间感。寓寿的灵芝、寓禄的金钱、寓福的葫芦和蝙蝠均以靓丽的矾红彩点缀。整体构图设色因循古法,规矩准绳,必恭敬止;成品古朴大气,浓烈沉稳,光彩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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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蓬头四仙」的绘画,最有名的要数明代宫廷画家商喜的《四仙拱寿图》。铁拐李为道家仙人,居八仙之首,法宝葫芦里装灵丹妙药,包治百病使人长生不老;刘海传说曾受八仙的点化而修道成仙,能为人带来财运和福寿;唐代诗僧寒山和拾得,相传是文殊、普贤两位菩萨的化身,然而寒山、拾得又有道家的一面,虽以佛为表,实是佛道合一。「蓬头四仙」图样撷纳了四人恢谐可爱的形象,洋溢出喜庆祥和的气息,融佛道四仙于一体,取其瑞意,表达增寿纳福、万寿无疆之义,甚合历代帝王所祈之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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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商喜《四仙拱寿图》绢本设色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品

「蓬头四仙」的形象由来已久,传说真身被焚附身于乞丐的铁拐李,科头散发挥无事的刘海,以及状如贫子、形貌枯悴的寒山和布裘破弊、木屐履地的拾得,都流露出一种狂放不羁的气质。正如道家真言:道应该在表相之外求得,不可只看相貌。只要你功行圆满,便是异相真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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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乐平生道,烟萝石洞间。

野情多放旷,长伴白云闲。

有路不通世,无心孰可攀。

石床孤夜坐,圆月上寒山。

——唐·寒山《自乐平生道》

寒山拾得又并称「和合二仙」。此二人具有脱俗的气韵与禅机,对于世俗名利荣华,全不措怀。寒拾不唯具有徜徉于大自然的坦荡胸怀,往往有警醒世人的精辟之句,其修身养性之法甚为后人所推崇。昔日寒山问拾得曰:世间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云: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若能以此豁达、超然、大度、洒脱之态度处世,定然能福寿双全,喜乐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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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欣赏 |

自牧堂 | 古彩四仙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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