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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声无哀乐论》辩论五

 濠上三寻 2021-11-26

秦客在嵇康的乘胜追击下,且战且逃,倒拖着兵器示弱以麻痹对手:


吾闻败者不羞走,所以全也。吾心未厌,而言难复,更从其余。

秦客对于自己的败退之势毫不掩饰,当然也掩饰不了。只好采取一些辩论技巧(假败)给自己赢得一些空间。他表示心有不满,却说不出话来。紧接着便说了一段极为凶险的话:

​今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则形躁而志越。闻琴瑟之音,则体静而心闲。同一器之中,曲用每殊,则情随之变。奏秦声则叹羡而慷慨,理齐楚则情一而思专,肆姣弄则欢放而欲惬。心为声变,若此其众。苟躁静由声,则何为限其哀乐?

一个没有哀乐的平和之人,听筝笛琵琶,就会形体躁动、志趣激昂。听到琴瑟之音,就体静心闲。如果声音没有哀乐,怎么会让平和之人出现两种不同的情绪?

这一音乐现象是嵇康要面对的。要么不承认这个现象。要么承认这个现象,并给出相应解释。

嵇康选择了后者,并借此机会在秦客面前展现了他音乐家的那一面:

筝笛琵琶急促而声高,犹如铃铎警耳,钟鼓骇心,仿佛置身沙场。再平和的人听到这种声音都难免会形体躁动、志趣激昂。

而琴瑟之音,辽阔低沉,必须凝神静听方解其音。

所以,平和之人听这两种不同的乐声产生的不同情绪,完全由声音高低、节奏快慢、曲度单复决定。

​夫曲用每殊,而情之处变,犹滋味异美,而口辄识之也。五味万殊,而大同于美;曲变虽众,亦大同于和。美有甘,和有乐;然随曲之情,尽于和域;应美之口,绝于甘境。安得哀乐于其间哉?

​这一段,将音乐与美食放在一起比较,让我们感受到其高超的音乐理论素养外,还看到了一个高级吃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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