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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国勇/鹤望兰(散文)

 读在现场 2021-11-27

鹤望兰出现得非常突兀。在一处浅浅的湖泊边,很大的一簇,绿绿的叶子,金黄色的花,远观非常耀眼。感觉和美人蕉差不多。走近看时,才发现花朵和美人蕉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如果说美人蕉的花朵色彩艳丽,那么,鹤望兰的花朵则是艳丽得让人啧啧称奇:绿色的佛焰苞镶着紫色的花边,精致地托起了花瓣和花萼。本来,花瓣整体呈现天蓝色,到了花瓣的尽头却毅然决然地变成了喙黄色;橙黄色的花萼分为两部分,如两只漂亮的黄蝴蝶在花瓣的上方翩翩起舞,静耳细听时,似乎能听到幽幽的梁祝协奏。如果把花瓣和花萼放在一起看,则是一只活灵活现的鹤头了。花瓣是鹤喙,两朵花萼是鹤顶的彩羽,簇拥着的绿色叶片儿则是绿色的大海。当顺着山谷吹来的风摇曳着鹤望兰的花朵时,定是绿色的大海上群鹤起舞了。

2012年的初春,我和夫人到深圳弘法寺参拜本焕大和尚。在仙湖植物园下了公交车,才知道去弘法寺有两条路可以通行。一条是修整平坦的山道,陡坡很大,可以坐游览车,也可以步行。有一条是弯弯的山间小道,曲径通幽。生长着热带的植物如棕榈树、簕杜鹃、天南星、苦苣、波浪竹芋、旅人蕉等。还有一种神奇的花叫地涌金莲,隐身在山道边茂密的植被里,探头探脑。

看离约定的时间尚早,就选择了走山间小道。没想到,因此得见生长在湖岸边的鹤望兰。在此之前,我还在山道边看到了天南星。大大的叶子,似乎比夫人手中的遮阳伞还要宽阔。不知道是雨水冲去了天南星下的腐叶,还是好奇的游客扒开了根部的风化土,站在路边就能看到天南星的块茎裸露。这让我想到了故乡田野里生长的芋头。一只红天蛾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啃噬着天南星肥厚的叶子,根本不顾忌我和夫人的存在,旁若无人地享受着饕餮盛宴。

当然,还有苏铁。在我生活的城市里,很多人家都养有苏铁,目的是等待着铁树开花的神圣时刻。从这个意义上说,苏铁是一种神圣的花朵。不过,在仙湖植物园内,苏铁是一种普通得再也无法普通的植物。植株的个头却非常壮硕,还有大大的叶子,开出了圆柱形的黄色花蕊,郁郁葱葱的绿植中非常瞩目。走近看时,能看到花柱上黄褐色或灰黄色长绒毛。更像是棕榈树的蓓蛋,紧致地排列,如鱼卵样闪烁着光泽。

天南星,苏铁,还有很多的热带植物,构成了深圳仙湖植物园独特的景色。不过,最让我感到惊奇的还是鹤望兰。早上,我和夫人从客居的格兰云天大酒店出来的时候,曾经在酒店前的花圃里看到过一丛鹤望兰。不仅如此,在我去中航园社区拜会朋友的时候,也看到了鹤望兰开放。对我这个从北方来的客人来说,这已经是惊奇的发现了。没想到,在前往弘法寺的山道上,再一次见到了鹤望兰。和中航园社区、酒店前花圃内的鹤望兰不同的是,深圳仙湖植物园内的鹤望兰叶片儿更大,花朵更鲜艳。如果说中航园社区、酒店前花圃内的鹤望兰是小家碧玉的话,那么,生长在深圳仙湖植物园内的鹤望兰则是人生舞台上的一群风流名媛,蓬蓬勃勃,千鹤飞舞,给人目不暇接的感受。

在我的故乡,苏铁是一种名贵的花卉,鹤望兰更像嫁入寒门的公主,受到了百倍的呵护,被称之为天堂鸟,是自由、吉祥、幸福快乐的象征。如果没有温室或者花棚很难养育成功。天南星也是同样的道理,在北方,怎么也无法生长得如此旺盛。如齐国上大夫晏婴“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之言,即使生长在花棚里,她们的叶子,还是花朵,抑或是果实,都会瘦小一圈,成为微缩的景观,怎么能和深圳仙湖植物园内的同族同宗相比?

除去土壤、气候、还有花工的培植,像苏铁、天南星、鹤望兰这样的花木成长为无法比拟的美丽,还需要什么?思考间,一阵悠扬的佛罄声从山上的弘法寺传了过来,如雨如瀑,很快就弥漫了整座植物园……

作者简介:


贾国勇,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行为证据》杂志社主编,新媒体《行参菩提》创始人。著有长篇小说《测出的不仅是心跳》、《谜底就在现场》、《致命谈判》、《命案现场》、《神探》、《大测谎师》、《市长命案》、《市长夫人》等,以及散文集《立地成佛》、《心止即岸》、《行参菩提》等。创作、投拍了《命案现场》(20集)、《捕狼人》(20集)、《完美指控》(30集)、《博弈》(30集)、《糊涂县令郑板桥》(36集)等电视连续剧、系列剧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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