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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创刊四十年,我说几句心里话

 心然的原香 2021-11-27

心然简介:陈艳萍,湖北天门人,现居武汉。从生命的原香出发,与美同行,抒写生活,乡愁,诗情以及远方。已出版散文集《故乡的女儿》。

我十四五岁来武汉后,在马房山附近打工。那里是高校区,不宽的马路边林立着好几家书报店。店铺里面卖正儿八经的书,店铺门口都支着一个摊,卖各种报刊杂志。

我往那里经过,眼睛一扫,一本书名为“读者文摘”的杂志吸引住了我。那时,一本几角钱,赶紧买一本。

我在农村出生长大,除了语文课本之外,读的最多的是隔壁丽丽家订阅的《少年文艺》和《儿童文学》。我去丽丽家借书,总是连新带旧的搬一摞。说句笑话,一直到初三,我还抱着这两本书刊,反反复复读。

这应该是我的文学启蒙读物,是我对于文学最初的理解。以至于现在,写什么样的文章,都带点儿儿童的单纯,也或幼稚劲儿。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我把“读者文摘”带到寝室,坐下来认认真真读,并一下子喜欢上了。里面的刊首语,诗歌,散文随笔,哲理、故事之类,我都喜欢。短小精悍,是编辑的精挑细选。哲思,思想火花,文字优美,动人的亲情、友情和爱情,特别吻合我这个年龄段的认知水平,也或需要。

曾经一度,我对这本杂志的出产地“甘肃”很有兴趣。无奈的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去过甘肃。我的潜意识里,是要去甘肃的,一定要去。

应该说,这本杂志,开启了我的思维,带我进入了真正的文学世界。

这本杂志,是唯一的我能够每一篇都读下去的杂志。而且还抄。我准备了一个大笔记本,抄写里面的好诗好文。

当时,我认识的作家不多。若干年后翻开手抄本,发现自己抄写的,全是世界知名作家的文字,是堪称经典的文字。

这种阅读,虽然是碎片化,但它很高级。也就是“取法乎上”的意思。它可以是灯,指引人向深海更深处漫溯。它可以是伞,给我保护。它可以是雷电,给我警醒。它可以是怀抱,给我温暖。它可以是朋友,给我陪伴。它可以是老师,给我箴言。

阅读的过程中,我不但找到自己心灵的知音,阅读的方向。逐步开始读一些大部头的书,针对性的。在这种循环中,形成自己的阅读品味。

在书的世界里,我就像一条犬,稍微翻阅,就知道是否适合自己。就知道,这本书好在哪里。

我打工,也没有很多收入,“读者文摘”不贵,又好,我当然是每期必买。我记着了这本书刊摆出来的大致日期,提前两天就去看看。有时候去了,有。有时候去了,还没有到。那就第二天再去。

后来,“读者文摘”更名为“读者”。再后来,改成了半月刊。

它为何更名,我不知道。但更名后,感觉更好了。

周国平说:“读者是一个美好的身份。”在一个以外在职位高低或者财富多少来进行身份评判的时代,哲人的呼吁无疑是颠覆性的。

“读者”,就是我的身份。我什么也不是,但可以是一个“读者”。

这名字更换得多好。

一个人不管从事什么职业,都应该同时是一个优秀的读者。在书海之中去触摸一代代伟人留下来的最伟大的精神成果,去碰撞一个个优秀的灵魂创造出的最优秀的思想。那是一个人灵魂丰富的唯一途径,那是一个人人格完善的必经之路。

而这本杂志,给人的就是这样的引领,这样的熏陶。

这本杂志,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特质,就是干净。我们通常说一个人很干净,衣服很干净,房间很干净,马路很干净。一本杂志,也可以很干净。

我想我不用解释。喜欢它的人,自会知道,它如何干净。

现在,假若朋友问我,能不能给孩子推荐几本书,我必定首推“读者”。

我是它的受益者。也真心希望孩子们能从中受益。

孩子小,他们还没有被社会的染缸污染,接触这种干净的书刊,干净的文字,利于成长。小小篇幅的文字,也可以于无形中教给他们,如何写作文。

算算,这几十年来,我搬了七八次家吧。每次搬家,会丢掉一部分东西。但积攒的“读者”杂志,一直没有扔。

舍不得。

尽管知道常读常新的道理,已极少翻阅。书,时间放长了,发黄泛旧,读起来不舒服。再说,我现在的书越来越多,还经常在添置。更重要的,我已放弃了碎片化阅读,进入了深度精读的领域。

留着纪念吧。那是倏忽一过的青春,那是难以忘怀的往日,那是时光,是我个人史的一部分。也是生命里程碑似的印迹,也或对照,值得珍藏。

《故乡的女儿》是一本散文集,全书分六个篇章:《日暮乡关何处是》、《拂水飘绵送行色》、《田园瓜蔬新米粥》、《回望更觉滋味长》、《一片冰心在玉壶》、《月挂青天是我心》,全九十三篇文字。

我用谈家常式的行文风格,说故乡的风俗、风景、风物、食物、人情、地理。其实也没有分开,每一篇描写物的文字里都有人,每一篇描写人的文字里都有景 ,而情,那更是必须的,旋流在我的每一个文字里。

谁不念儿时?谁不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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