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们彼此相爱，我们相忘在人海。 在飞机快起飞的时候，我收到了周余的微信。 “我爱你。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切换了飞行模式。 我和周余在一起三年，我们之间没有背叛，没有误会。 甚至，我们彼此相爱。 可是，我们没有在一起。 （1） 我和周余是在公司间的合作中认识的。 那个时候，我刚大学毕业，进了一家不错的广告公司做客户经理。 他们公司是我的客户，因为工作上的对接，我们经常聊天到深夜。 有时候兴致来了，可以从中华上下五千年聊到世界的起源。 他经常跟我开玩笑说：“怎么感觉我们才刚刚开始聊天，一眨眼就到深夜了呢。” 我有天熬夜做方案到凌晨，于是拉开窗帘拍了一个照片发了一条朋友圈：“凌晨三点，几颗星星不情不愿的开始营业。” 所以他的表白也很有意思：“你愿意，有人陪你看凌晨三点的星星吗？” 其实这个城市夜晚根本看不到星星，但是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表白。 跟他在一起有很奇怪的感觉，仿佛觉得他是世界上的另一个我。 即使我们才在一起，但总能默契的猜到对方的下一句话。 我们往往会相视一笑，然后抱在一起。 三个月后，在他的强烈要求下，我住进了他家。 本来想付他房租的，但他执意不要，说哪有收未来媳妇房租的道理，以后怕是不想活了。 我也没再强求，主动承担起了力所能及的家务。 能自己在一线城市有住房，我料想周余的家庭条件应该挺不错。 直到跟他相处久了后，我才知道原来他家真的很有钱。 老爸独自开公司，老妈是高管，资产就不说了。 虽然不是富豪级，但至少可以让周余即使一辈子不工作也可以过的很好。 周余有很多朋友，从他们的举止，我猜想他们不是普通人。 毕竟经常见面，周余对我说，不要有心理压力，大家都是好朋友。 我倒是比较坦然，毕竟再有钱也要吃喝拉撒，除去身外之物，大家都是普通人。 我曾经跟他开玩笑说：“会不会有天你爸妈会给你找一个门当户对的老婆啊。” 周余拍了拍我的脑袋，说我一个本科生脑子里还装着旧社会的思想。 没想到，一语成谶。 （2） 我假装不去想我们之前的差别。 毕竟，那是家庭带给他的，并不是他努力所得的。 而两个人相处，最重要的是人格上的平等。 但最后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太幼稚了。 “有空出来聊聊吗？” 他妈妈找到我的那天，阳光出奇的好。 没有电视剧演的丢一摞钱，离开我儿子的情节。 她只是不咸不淡的说着他们的起家经历。 但我知道，她不过是想让我知难而退。 “我很欣赏你，只是你不适合我们家。” “有一天，你们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如果最后的结局是坏的，那宁愿在源头就扼杀掉。” “比起一地鸡毛，或许及时止损更划算。” 她温柔有气质，淡淡地说着这些话，却杀伤力十足。 出来后，我抬头看着阳光，它刺眼的让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我想起了周余也在这么一个艳阳天里问我，“你梦想中的婚礼是什么样的？” “我不想要俗套的那种婚礼，如果可以，我会只想要最好的朋友和家人参加。” “我不要主持人，我的婚礼，我自己来给大家一一介绍我们的经历以及我们的未来。” “跟我想的一样。”这是周余当时回答我的话。 那天，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回了周余的家。 这个家可能并不属于我，我或许只是一个过客，仅做片刻的停留。 但我还是在赌，我想赌一赌，周余愿不愿意陪我颠沛流离。 以前我们约定过，要是不开心了不舒服了一定要告诉对方，如果不爱了也坦诚，让时光只记住彼此美好的模样。 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走，有时候会觉得很累。 哪怕有家人给你温暖，有朋友为你解难，但我想要一个只属于我一个人，愿意为我提供情绪价值的人。 我一直觉得我和周余是灵魂的契合。 我爱周余，我不想失去他。 可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沟壑，是我一个人拼尽全力也填不满的。 老实说，我有想过，如果不依靠家里，其实周余和我依然可以在这座城市里活的很好。 但是我忘了，周余所有的一切，包括自己，都是他的家庭给他的。 如果失去家庭，他所有的人脉、资源，都没有了。 他能忍受从低做起，忍受失去一切从头来过带来的落差感吗？ 那天晚上，我紧紧地抱住他，我有一种预感。 或许，这样遣倦的时光，以后不会再有了。 我们很久没说活。 这是我们约定失效的一天。 直到我快睡着，周余才说道，“遥遥，你相信会有来世吗？” “相信。”我瞬间清醒过来。 我背对着他。 他过了很一会才说。 “我希望我们来世还在一起。” 我摸了摸发涩的眼角，强忍着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知道，我该走了。 也不是分手就要离开这座城市，是因为这座城市有他我才留下来的，如果没有他了，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可我依旧舍不得，第二天我在工作的间隙给周余发微信。 “如果你让我留下，我一定会奋不顾身。” 我怕当了面，我们都没有勇气面对彼此说出这些话。 过了一分钟周余给我发来回复。 “遥遥，我爱你。” “那我们再给彼此一个月的时间好吗？” “好。” （3） 出于职业道德，我当天就跟公司提了离职。 我一向理智，开口挽留已经是我最大限度在为自己的幸福争取了。 回家后，我和周余都闭口不提发生的事情，默契的一起下厨做饭，饭后散步，从天文地理聊到国家大事。 倒计时30天，我们把每天都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来过。 恨不得24小时都待在一起。 我告诉自己，如果结局是遗憾的，那么我也无悔了。 如我所料，周余退缩了。 于是我火速办好离职，订了第二天的飞机票。 周余执意来送我。 也罢。 在登机前，我依偎在他的怀里，贪恋的闻着他的味道。 抬头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 我假装轻松地跟他说，“我走啦，下飞机跟你报平安，你也珍重。” 我看到周余的眼睛有不舍，有遗憾，有可怜，有难过。 只是没有一丝挽留。 我对他说了一句再见。 然后转身淹没在人来人往的人流之中。 这座城市，见证了我从稚嫩到成熟的蜕变。 见证了我的爱情和成长。 只是，很遗憾，没有见证我的幸福。 但我无悔，我为自己争取过。 或许很多年后，我再来到这里，会淡然的告诉自己。 这里，曾经有我很爱很爱的一个男孩子。 他有着这个世界上最滚烫的心，最炙热的眼。 飞机快起飞前，我收到了周余发来的微信。 “我爱你。” “对不起。” 我没有回复，切换了飞行模式。 我们彼此深爱，却最终选择了各走一边。 我理解他做出的决定。 如果我们一穷二白，或许还有携手往前冲的勇气。 身上的标签多了后，反而不在乎失去了。 （4） 下飞机后，我给周余报了平安，就跟以前的很多次出差一样。 可我知道，一切都结束了。 回到成都后，我浑浑噩噩了很久。 我控制自己不要点开他的头像，不去看他的朋友圈。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很快忘了他。 但有时候，一闭眼，都是我们两个在一起的画面。 我们第一次的约会，居然是去动物园，只因为我说了一句，虽然我是成都人，但从没看到过大熊猫，于是周余一大早就拉着我去了。 他说小时候最喜欢去动物园了，因为有爸妈陪。 我生病后他忙前忙后为我熬粥，哪怕最后熬糊了。 我们一起研究做饭，品尝并不完美的“杰作”。 我下班比他晚，都是他来接我下班回家。 我们一起去超市，一起去购物，一起慢慢的装点我们的“家”。 我还记得我有次脚不小心扭到了，周余背我上下班了半个月。 伏在他宽阔的后背，我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幻想这一刻就是永恒。 我生日，在人潮散去之后，他拥我入怀跟我说，想跟我过一辈子的生日，每年为我送上独一无二的惊喜，当做我们日后的回忆。 我们去爬山，在山顶傻乎乎的买了一个同心锁刻上了彼此的名字，说要一辈子锁住，可真幼稚啊。 我们一起拍摄vlog，分享日常的点滴。 那个账号，分手后我就停止更新了。 三年，时间不多也不少。 多的足够我去了解一个人。 少的我以为那就是我的一生。 （4） 回来后三个月的某一天周余突然给我发来微信：“遥遥，你的生日要到了，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给我一下地址。” 他的头像一直没有变过，所以收到他的微信，我居然开始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我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已经很努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他，不去联系他，就是担心我们都放不下彼此但又不能在一起，这种感觉太折磨人了。 我明白，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只会让我们彼此伤的更深。 我编辑了很多话去回复他，但最后又一一的删掉了。 “谢谢啦，不过不用了。” “就当做是最后一次吧。”周余回我。 “周余，跟你在一起的三年，我很开心，是我前二十多年最快乐的时光，但是我们不要在联系了。” 周余五分钟后才回复我，“好。” 我没有再回复他，我怕我再回复会让自己破防。 我点进去看他的朋友圈，自我们分手后，他就没有更新过。 我也是。 我把朋友圈设置成了仅一个月可见。 没有删掉我们在一起留下的痕迹。 哪怕结局令人遗憾，也没有必要否定过去。 我没有拉黑他，所以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他的结婚照。 那是我们分开半年后。 繁忙的生活麻痹了我，我以为我已经变得不在意，可是等我点开照片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 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身材。 可他挽的不是我。 他的新娘很好看，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他们才是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的结局。 而我只是出现在他的生命里不过短短三年时间，如果人的寿命有80年，我不过占比3%。 就连一句祝福的话都不敢留下。 那天我约着朋友去喝酒，喝了很多很多，可是怎么都没有醉。 我甚至觉得很清醒，清醒的看着自己一点点沉沦。 我自认为我自己是一个理智的人，哪怕是跟他分手决定要走的那一刻，我都以为我会很潇洒。 但事实证明，我所有的理性在感情面前，都不堪一击。 有时候我想删掉他的一切联系方式，避免自己再去幻想。 但我又舍不得，我怕我连念想都没有了。 可那天过后，我知道我也要开始新的生活了，他都走出来了，我又怎能还留在原地呢。 毕竟我们，再也没有可能了。 浑噩的半年，我强迫自己振作起来。 因为之前在广告公司有过经验，所以我打算自己拍VLOG，做旅行博主。 辞职后，我报班去学习了系统的摄影知识。 半年后，我和一起学习的同学在一起了。 他有温暖的肩膀，温柔的声音，渊博的知识，说话不急不躁。 跟周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 如果说周余是我年少的欢喜，那么他就是温暖的港湾吧。 他叫陈城。 算是志同道合，于是我们开始联合创业。 我写剧本他拍摄，他剪辑我修后期。 之前我的账号有一些跟周余一起拍的VLOG，所以我把账号内容都清空了。 清空的那一瞬间，好像心里的石头也落地了。 只是没想到，周余会再次联系我。 （5） “生日快乐。”这是周余发来的消息。 那是我们分开后的一年多吧。 最后一次联系后，我便没有再去刻意留意他的消息。 真的，如果不刻意的话，他可能就静静的躺在哪里，不声不响，也不会泛起涟漪。 习惯了平淡的生活后，我有时候反而觉得跟周余在一起的时光是一场梦。 浓烈的笑，肆意的疯，每一个表情都是放大的。 所以收到他的信息，我有一瞬间的恍惚。 我已经放下了，有了新的生活。 我料想他也是吧。 “谢谢。”我回复了简单的两个字。 “这次的礼物，还有机会送到你的手里吗？”很快，周余就回复了。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清楚他的意思。 很久后我才回复，“就不用啦，谢谢你的心意。” “我知道了。”他回我。 我有打算删掉他，但又觉得似乎没有必要，毕竟我已经往前走了。 日子过的很快，我和陈诚过的平安喜乐。 所以和他在一起后，我重新开始更新了朋友圈。 毕竟是做博主，所以经常会在朋友圈里发一些陈诚拍的我。 渐渐开始，有人会找到我们约拍。 所以虽然做旅行博主没有赚到什么钱，但我们却意外的开启了另一个赚钱的方式。 我会帮忙化妆，陈诚会忙着拍摄，所以一年后我们的抖音也转型到了约拍模式。 每天会见不同的人，听着发生在他们身上的故事，我觉得很奇妙。 有一天，我分享了一首歌到朋友圈，那是棱镜乐队的，是我们拍摄过的一个叫齐暮的女孩子发给我的。 很快，周余很好的一个朋友薛秦就回复了，恭喜你找到幸福。 我不明所以，但还是回复了谢谢。 他突然给我弹来了消息。 “周余过的不太好。” 我有瞬间的发愣，不知道他跟我说这些的意思。 我们分开了2年多的时间了，他应该也结婚了很久了吧。 可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时间已经划走了2年多，我以为我们都已经向前走了。 '如果，我是说如果，他离婚了，你们还有可能吗？' '没有可能了。'我回复的很快。 我们曾经有过开心的日子，即便我知道他的选择，但也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去考虑，可是他没有勇气踏出那一步。 '抱歉，我不该给你说这些。' 结束对话后，我搜索了周余的微信。 我们的对话还停留在上次生日的回复。 我点开他的朋友圈，我发现他的朋友圈把结婚照已经删了，最后一条定格在了我们分手那一天。 那是我离开的背影，淹没在人海的照片。 他配了一段话：成千上万个路口，总有一个人要先走。 （6） 又过了一年，我和陈诚开了工作室，感情也比较稳定。 见了父母订了婚，于是商量着今年9月结婚。 和他在一起，日子过的波澜不惊，但可能这本来就是生活的模样。 他很爱我。 我也是。 我喜欢这种平淡的生活，两个人为了目标去努力。 在前行的路上，我们手牵手，肩并肩，像战友、也是朋友，伴侣。 繁忙又充实。 而周余，已经遥远的像是一个梦了。 我在一个阴雨天接到了他的电话。 我虽然换了手机，但是没有换过电话号码。 所以新手机上并没有他的备注，也不知道是他。 我以为是某个约拍的人，于是习惯性的接起来说了一句：“你好，一寻工作室。” 半天后，电话那头回复了一句，“是我，我是周余。” 那熟悉的声音里充满了沧桑感，我以为是我幻听了。 很久，我们都没有说话，像是再刻意的维持着这个无声的默契。 “我离婚了。”他说。 声音里有点朦胧感。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分手半年后他就结婚了。 这三年，我们也只联系过2次，不算他朋友主动找我的那一次。 我以为他比我早开始新的生活。 我以为他已经过的很幸福了。 “我已经要结婚了。”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准备要挂掉的时候，周余哀求道。 “遥遥，别挂。” 我从他的声音中仿佛听到了哽咽声。 “我好想你，我没有一天不想你。” “我恨自己不够勇敢，恨自己没有挽留你。” 我突然想起了要走前的前一晚，我和周余抱着一宿都没睡。 我们聊了好多好多，就像是明天不会离别一样。 如果时间倒退，他对我说一句“我要你，留下来。” 那我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待在他身边，不说再见。 只是，迟来的深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 “周余，我们相爱过，已经是美好的回忆了。” “一起走过的时光就留在记忆中吧，希望你保重。” “我挂了。” 我挂了周余的电话，然后拉黑了他。 没想到在我生日的时候，收到了他的礼物。 我不知道他是从哪儿知道我的地址。 也有可能是公共平台上他看到了。 他连同之前的礼物一起给了我。 第1个，是一根蒂芙尼的项链。 那是一把钥匙。 第2个，是一个好像是刻的我的雕塑。 那是我们以前去体验过的雕刻课程。 第3个，好像是找人画的我的画像，在一片向日葵里。 那是我们一起去过的牧场。 我从之前的收货地址里找到了他以前的家。 然后原封不动的打包送回去了。 有时候，可能只差一步。 但是，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一个月后，我跟陈诚举办了婚礼。 婚礼结束后，薛秦给我发消息说周余来过。 周余是来过，他有一颗滚烫的心，炽热的眼。 来过我的眼里，心里。 昨日的情景再浮现流荡在心底化一缕烟飘散。 正文完结。 分割线—————————————— 周余的番外（一） 我离婚了，磨合了一年，撕扯了一年，最后以离婚收场。 我也有想过和白悦好好相处。 只是，我们都做不到。 我们都低估了感情在婚姻里的力量。 有时候，我一闭上眼，都是姚遥微笑的脸。 有时候，也会变成哭泣的脸，质问我为什么要放开她。 有很多个夜晚，我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望着这座城市。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和路人。 明明很热闹的城市，但我都觉得孤独的令人窒息。 再也没有人告诉我夜色已晚。 没有人为你粥可温。 没有人与我立黄昏。 我承认自己懦弱，承认自己胆小。 哪怕再爱她，也没有开口挽留她。 我也明白，姚遥跟我的差距，她不会为我以后的事业锦上添花。 在大众的眼里，我们门不当户不对。 所以，白悦就是那个看起来正确的人。 我们家世相当，父母都能给我们支持。 我们两家的结合，只是冰冷的事业交易而已。 她不爱我。 当然，我也不爱她。 但我们都没有勇气去抗争。 也许是赌气，也许是逆来顺受。 婚后，我们也像朋友那样讨论过。 外人看起来正确的选择，是否会走向好的结果。 很遗憾，我们都没有办法黜逆自己的心。 感情不是我们所想的1+1就是2的结果。 我们用了一年的时间去努力扮演丈夫和妻子的角色。 可，都没有成功。 我们都骄傲，都不认输，因为见过太多相同的东西，所以反而没有什么新奇感了。 更致命的是，我们三观完全不同，根本没有共同语言去维持这段薄弱的感情。 一年后，我们就分居了。 她有勇气再去找她念念不忘的人。 我却没有了勇气。 一年多的婚姻生活让我觉得，人生苦短，我们不像以前年代的人，面都没见过就可以凑合一辈子。 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遥遥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我以前想的是，爱就爱了吧，分就分了吧。 时间会给我们答案的。 只是，时间给了我不想要的答案。 分居后我和白悦不知道怎么去跟家长们解释，毕竟两家人都比较传统，同时也好面子，短短的婚姻，说出去会令他们蒙羞。 所以我才知道，有时候什么都拥有了，才最放不开做自己。 我又搬回了之前和遥遥同居的房子。 这里什么都没变，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了。 周余的番外（二） 我没有删掉她。 这也给了我正大光明想她的理由。 有时候看着她在朋友圈更新的照片。 我会忍不住问自己，明明可以属于我的，为什么现在却连一个赞，一句简单的问候都不敢发。 她笑地真开心啊。 开心的我心痛。 在她走后，家里就为我安排了与白悦的见面。 我们两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没有也不敢有意见。 那个时候，我觉得，跟谁结婚不是结呢。 反正没有她了，又有什么区别。 所以，半年后我们就举办了婚礼。 婚礼很盛大，但其实跟我和白悦没有什么关系。 我们只需要配合出演。 我记得有一次，我和白悦去看了一个画展。 里面有一个作品是遥遥喜欢画家的，我拍了下来，准备发给她。 才发现，我根本没有资格跟她分享生活。 以前我跟她说，会帮她一直过生日。 我连礼物都准备好了，却在她说谢谢的时候，哭的歇斯底里。 那是我们分手后，我第一次那么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的情绪。 明明，我和她在一起很开心。 明明，我那么爱她。 但我却没法去挽留她。 我没有为我自己辩解的意思。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所以，我很想去弥补。 后来我才知道，她也有了新的人在身边。 我在朋友圈里看到过，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跟我比，可真的是差远了。 可我又有什么资格跟他比呢。 我连自己的爱人都留不住。 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继续上班，继续泡吧，继续醉。 因为清醒的时候，感觉太难受了。 等我终于快要解脱的时候，我托薛秦去帮我问了，结果自然是令人失望的。 知道她要结婚的那一刻，我整个心理防线都崩塌了。 我拉着薛秦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哭。 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跟他说我有多爱她。 我在想，她在知道我结婚的那一刻，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还是决定要去找她。 下飞机的时候，我呼吸着这片土地的空气，仿佛在闻她身上的味道。 我早早来到了她结婚的酒店。 在车里看着属于她的热闹。 她穿着迎宾服和他老公在门口迎宾，笑的甜蜜又幸福。 脸上的酒窝更甜了。 我不敢走进，不敢靠近。 我发现我就像个小丑一样。 不知道自己来的理由是什么，为了抢婚吗？还是为了见证她的幸福？ 我在车里等了很久，久到人群散尽。 婚礼12:08开始，我晚了一些时间进去。 默默地站在角落里，观赏一场不属于我的仪式。 我看着她，挽着父亲的手。 缓缓的走向舞台中央。 美的不像话。 新郎牵着她的手，他们站在一起。 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我感觉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后面的流程，我不忍心看。 悄悄地退了出来。 我希望她幸福，又感叹给她幸福的不是我。 周余的番外（三） 我偷窥这她的生活。 她过的很好。 事业好，家庭好。 她好像怀孕了。 我有时候甚至想，她会不会跟我一样离婚，我想等她离婚，然后我再去把她找回来。 但是我看着她生孩子，发孩子的照片，发一家人的照片的时候。 我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恶毒了。 我明明是希望她幸福的。 和白悦离婚后，家里又在跟我介绍起他们认为不错的对象。 对我而言，似乎我已经丧失了再去爱一个人的冲动。 我无力再去抗争什么，只想着日子能打发一点是一点。 不愿再去错误的开始，所以我选择了麻痹自己过日子。 有时候，薛秦也在说我，为了一个女人，何苦把自己过的这么狼狈。 如果我跟他一样，或许能过的开心。 女人一个个换，对他这种富二代来说，让自己过的舒畅才是真道理，他不会再女人身上下功夫。 一旦付出了真心，就要忍受爱情带来的伤痛。 我们互相嘲笑对方，我说他没有体验过爱情的滋味。 他说我为了女人丧失了自我。 于我而言，如果丧失的自我能让时光倒退，那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我知道。 没有以后了。 未来也没有什么期待的东西。 我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我也希望在某一天，我能放下她。 再去拥抱合适的人。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