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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贝利 ∣ “我还能在圣墓中栖居多久……”

 置身于宁静 2021-11-30

尽管阿什贝利在诗中呈现的是一个碎片化的世界,诗人也说过,读他的诗,最佳读法是,可以随时放下,然后再拿起,尤其是当读者感到一头雾水时,但我还是计划在《棱镜中》给大家呈现全译本,不管它是一本集子(如《影子火车》),还是一首长诗(如《欧洲》)。刊完《欧洲》后,《棱镜中》会在接下来两三个月,将网球场誓言》里其它作品的译文按顺序全部刊发。《新九叶》公号已经将前七首分了六期刊发,其中包括第一首同名诗网球场誓言》。棱镜中将接着从第八首开始,然后进入第九首,第十首继续刊发……让这本争议不小的诗集有一个完整的译本。(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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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能在圣墓中栖居多……》的最后一部分以及在罗马的阿什贝利)

《网球场誓言》全译本之《“我还能在圣墓中栖居多久……”》
(美) 约翰 · 阿什贝利
少况 
 



我还能在圣墓中栖居多久……
 
 
 
我还能在人生的圣墓中栖居
多久,我的至爱? 海豚们向下扎是不是
为了找到光线?或者是
在岩石上搜寻?不屈不挠地?嗯哼。如果有一天
 
带着橘黄色铲子的人们来破开囚禁
我的岩石,那么进来的光线会怎样?
光线的气味会怎样?
苔藓会怎样?
 
在朝圣时代,他伤害了我
从此我只能躺着
我的光明之床是一座用地狱窒息我的
熔炉(有时候我听见盐水滴落)。
 
我是当真的——我是已经在房子下面
屏住呼吸的少数人中的一个。我会用一个
红色吸盘去换两个蓝色的。我的
名字是汤姆。那
 
光线在这个峡谷里从长满苔藓的
岩石上反弹到我(整洁的别墅!当他
拥有过他不会拥有假设他有关
而在女贞树篱刺痛下面的玩笑
 
炎热的春夜里它们在空房间里弥漫
冲下厕所的精子的味道,
在炎热的夏天下午从海上可以看见。
如果你知道了为何教授还)读给
 
他的朋友们听:为我祝酒,只需用
而那个读者陶醉于
大海下面一个巨大的影子。
在方向盘后面
 
男孩掏出了他自己的额头。
他女朋友的头是一个绿袋子
的水仙茎。“好的,你赢了
但二十二分钟后,无论如何
 
去科恩药店见我。”古人真是一个奇迹!
在郁金香的根底下他想出了做一个宗教动物的办法
又想当一名数学家。但是在不合适的天堂里他能在何处
得到会让他成长的热量?
 
因为他想要某种东西,否则将永远是一个侏儒,
尽管是完美的一个,有一个正常尺寸的大脑
但他必须被巨人们从事情中解脱出来。
而随着植物长得更大,它认识到它永远不会是一棵树,
 
或许总是被一只蜜蜂萦绕,
于是培养愚蠢的形象
为了不成为泥土的一部分。泥土
正在上升,像一个大海。然后我们说再见
 
面对波涛汹涌握手,
波涛让我们的话语变得寂寞,让这些虚弱的手看上去是我们的——
手总是在镜子上面
写东西,为了让人们以后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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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 琼生的《致西丽亚》,成为英国文学史中的重要诗篇)



你是否想让他们给植物
浇水,在可以交换的常春藤中无精打采地抓狂——
把食物送到嘴里,触摸生殖器——
但无疑你现在已经明白了
 
这一切,而我是一个傻瓜。我还
有待好转,并去如此理解你,
像一把椅子大小的人。楼上
响起了靴子声。花园里,阳光依旧是紫色的
 
但里面的嗡嗡声已经发生了轻微变化
但不是永远地……但在棍子上面投下
它的影子,四处寻找一个空中的缺口,完全像是它从未拒绝过以不同的方式存在。院子里的
家伙们应付着他做的带子
 
星星
把车库顶刷成深红色的和黑色的
他不是一个能读
这些标志的人……他的骨头是胸衣……
 
甚至拒绝生活
在一个世界里,并退回了,亲爱的,
所有像你那样可怕地在我们附近
存在的一切,以及光线。
 
因为除了我们周围的空气,还有什么服从于
这座房子?为了哪一个,在人行道
带你回家一分钟后,
联邦的男人们来了?(“拉丁的……花朵……”)
 
那之后,你领我到水边
吩咐我喝水,我照办了,由于你的善良。
两天三夜,你不让我出门,
带给我用野生百里香和芬芳的野草捆绑的书籍
 
仿佛阅读对我有什么好处,你……
现在你在大笑。
黑暗打断了我的故事。
把灯打开。
 
与此同时我要做什么?
我又在成长,上学,危机会很迅速。
你在指间把玩黑暗,你
稍微长大了一点……
 
你到底是谁?
而它是沙子的颜色,
这黑暗,当它从你手中筛过
因为任何东西意味着什么,
 
这常春藤和沙子?那停在
岸上的船?我是一个奇迹吗,
在战略意义上?且鉴于
那隐藏过死亡并隐藏我的长长的墓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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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鹅版巴塞尔姆的《六十个故事》)


 
 


  
|   翻译札记
 
 
1. 1959年,通过唐纳德·巴塞尔姆和罗伯特·黑斯的努力,长景基金奖授予了阿什贝利发表在《大桌》上的《“我还能在圣墓中栖居多久……”》和《愚人节》。后一首诗,诗人后来没有收入《网球场誓言》。据马克·福特说,奖金是三百美元,在当时,阿什贝利回忆,巴黎酒店的房费有的每天只有一美元。
 
2. 巴塞尔姆是阿氏作品的拥趸。他认为,诗人“探索了无人到达的地方。”他将阿氏视为与贝克特一样的二十世纪最新颖独特的作家。在休斯敦大学授课时,巴塞尔姆推荐的八十一本书目中有阿什贝利的《河流与山脉》(Rivers and Mountains, 如果为了所谓的“诗意”,译成《山山水水》,似乎满足了中文的“习惯”。但即使从汉语本身看,也免不了陈词滥调的嫌疑)。书单里有两本是博尔赫斯的:《迷宫》和《探讨集》。关于贝克特的作品,巴塞尔姆推荐了全集。
 
3. 有一颗浪漫的心,不说浪漫的话。这意味着阿氏诗歌的来源和改变,意味着他的“矛盾修辞法”用词、反讽和幽默。
 
4. 非常深情的开头,上下求索的问题,但一个“嗯哼”,像小丑闯入了正在进行中的悲情剧。
 
5. “为我祝酒,只需用”引自英国文艺复兴时代最重要的剧作家和诗人本·琼生(1572–1637)著名的诗作《致西丽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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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兰德画家卡勒尔·凡·曼德尔1603年的作品,据说是本·琼生和莎士比亚在下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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