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贝利的拼贴画 《散步》,在他去世第二年出版的《他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诗歌和拼贴画》中,阿什贝利选了二幅拼贴来配他的《欧洲》节选,这是其中一幅) (1959年的巴黎地图)
(阿什贝利的画家朋友简·弗赖利克的作品) 1. “那位医生,梳子,/ 新芬党”,它们之间有什么关系?从纯语言层面,第一个特定却指涉不明(整整一百节后,破碎和凌乱的世界并没有为读者梳理出任何线索。刚抓住一根线,跟着它进入一个迷宫,那根线就消失了),第二个字像看图识字里图片上的文字,指向一个类别,既不是泛泛的一个,也不是特定的一个,而第三个词则具体到爱尔兰的政党,一个专有名词。诗人把语言作为要拆开的单元。2. 在形式上,《欧洲》把非语言的表格引进诗中(第104节):新的可能性。这是诗吗?为什么不可以?什么是诗?包容一切,如同生活。3. “我不理解残骸”:飞机坠落的残骸,语言的残骸……4. 《欧洲》这首长诗是在巴黎写的,但写到巴黎的地方只有很少的几处。诗人后来说过,其实欧洲这里和那里都差不多。这么说是一种姿态,更代表了一种诗学主张。5. 马克·福特在《两极:<网球场誓言>研究》中总结到:“《网球场誓言》很多诗中的对立性质,将双重的和不连贯的前景化,也许可以看作是一次逃避华莱士·史蒂文斯的影响的努力,他的存在在《一些树》中无处不在。布鲁姆认为,在这本书里,阿什贝利'试图做一个巨大的急转弯,摆脱史蒂文斯和惠特曼沉思的连贯性’, 当然,这些诗的用词和修辞风格很少让人想到史蒂文斯。”6. 在大段引用了《驾驶双翼飞机的柏瑞尔》的内容后,《欧洲》以简单的“呼吸”一词结束。诗歌应该和呼吸一样自然,它是生命最基本的功能,平平常常,我们平时不会特别关注,但当你无法呼吸时,你才开始知道它有多重要。7. 阿什贝利有过一个弟弟理查德,比他小四岁,九岁时死于白血病。1964年12月,父亲去世,阿什贝利回美国参加葬礼。第二年,母亲生病,作为独生子,他不得不离开恋人皮埃尔和生活了近十年的巴黎。(约翰是切斯特·弗里德里克·阿什贝利和妻子海伦的第一个孩子) 后记 关于《欧洲》长诗,诗人自己的表述,我个人以为,对感受这首作品最有帮助。在后来一次采访中,阿什贝利说:“巴黎有一个地铁站叫欧洲,名字是冷冰冰的陶瓷字母。我路过时,碰巧注意到这个,它似乎是用有点滑稽的方式来概括欧洲,事实上,它也在某种奇特的层面上做到了这一点。但是我想,从这一切,你可以说,我是对某样东西的名字和它实际上是什么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兴趣。”阿什贝利不是带着某种自命不凡的自我陶醉感觉去重新命名,他是好奇,他是饶有兴致地看着能指和所指之间的差异,用自己独特的声音描述这种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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