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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什贝利 ∣ 在彼时与此刻之间,是一个为睡觉准备的圆圈

 置身于宁静 2021-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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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晓普和阿什贝利。阿什贝利称她是“诗人的诗人的诗人”。
《影子火车》全译本 – 
(美) 约翰 · 阿什贝利
少况  译

|   未倾斜的
 
  
楼房多么高耸,当我开始
生活时,而拍打它们的雨多么猛!
哎,走下它们,如我夜里经常做的,
是一个梦,甚至在你到达头几条沟渠,
 
完全沉迷于思考自己的福利之前。
它是骑士倾斜的杯子里酒的倾斜,
如此准确无误地记录了房间里的面孔和情绪。
一次闪失并不致命,不过这不是一个输赢
 
局面,如此深陷于过去的生活,脚底却是现在的
山脊,听到它的钟声,在吸进它的蒸汽……
而梭子永远不会失去动力,但从这个里面得出
令人鼓舞的结论会相当可观,太奇怪了。何不仅仅
 
带着每一天的勇气吸口气,承认自己是一个
必须从高处艰难地爬下来的人?忘掉
游客——其他人也必须旅行。它现在刺痛,
依偎在你的臂弯里,这纯洁的眼泪,不是吗?
 
 
 
 
 
|   于芙蕖山舍
  
 
她的猫离去后,她过着一种平静却非凡的
生活。没有串联方式,然而一旦出了城,
闷罐车用褪去的强烈颜色,交替着宗教
生活场景。房子的每一间屋里都有
 
某样东西,在女洗手间有一样真正难以想象的
不重要的东西,是你的名字。你昨夜到得晚。
在彼时与此刻之间,是一个为睡觉准备的圆圈,
我们是对的,在这样的时刻,不去为别人的需求发愁;
 
他们像种在斜坡上的树,太关注
分开他们的空间,没有注意到过去这个奇特的故事,
以及上千个和它一样的故事,直到一个溢出,
流进梦,他们可以指着它,说:“那是个梦,”
 
然后去忙他们的事情。没有令人信服的理由
让这个时刻坚持下去,它却坚持了,从英格兰
和苏格兰还是不同的君主政体时代起,就和我们在一起。你的问题
她没有得到答复,但可以理解。她要做的无非是撒谎。

 
 
 
 
 
 
|   考尔基的车钥匙
  
 
尽管,或者是因为
它的放纵,凯文和特蕾西——只有外表
很重要——徜徉在节日非夜晚的红色砖的
背景中。而树,老
 
树,像那一棵——甜蜜的白色的梦,
包含他们,“窗户进进出出。”
落日是不是更快,现在已年老,现在
你被它们,或被某样东西淹没,
 
为了更好地了解我?然而尽管,或者是因为,那个,我们
不得不住在这里,所以我们必须
把这个地方修好。很久以前,在某个更早的复兴中,
它似乎是许多漂亮贴切的选择中的一个——
 
多么快岁月流逝。我们怎么能辨别夜间
城市之声也会长大?在它不舒服的
成熟里,金字塔下命令,秩序井然?但我们不久
可以规范一切,如果他真是一个塔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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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尔兰作家科尔姆·托宾2015年出版的《论伊丽莎白·毕晓普》)




|   夜生活

我以为是你,但我说不出来。

如此不易,和人们一起工作,你想要他们都

喜欢你,而且快乐,但是他们挡了他们

自己偏爱之路,就像一块石头

挡住了洞穴口。而当你说,来吧,让我们

成为个体,陶醉于我们的分离性,却又被我们的

头发,像树枝那样,在顶上缠绕在一起,那就

可以在夜里进到花园里,抽烟,

除了没有什么在乎障碍,你不得不克服的

重力,在一连串引向你的自由的错觉中,

达到了这种公认的平庸阶段,

或者,那只是又一个错觉?而我喜欢你

短发的样子,它是重要的,沙哑的香气

从你的声音中迸发出来,当我已经在电话里

说了太久,再次从我的阳台上处理

交通,阳台远跨薄冰,一旦它开始微笑。

|   在黑暗中写下的

一天讲它五次,六次,七次,

讲它,像讲一个无人知道的睡前故事,

讲它,像一笔财富,不久以前发生的,

像昨天下午,这么近,似乎还没有

完全发生…….所有这些以及更多的,是我们的爱

假设的方式,看上去像一个国家宗教,

像政治智慧。太糟糕了,我们之间两只

握紧的手,它们的具体性让我们失望,

我们需要一个口号,把它全部转化成秋天

条幅流动,黄铜色橡树叶颤动,一个表面,

强烈,好奇,如同海面。我们呆在家里。

我们喝餐酒,黄色,然后紫罗兰色,苦艾的颜色,

波浪声音的颜色,波浪横扫过平坦的海滩,

以自由的名义,恣肆放纵,比以前冲得

更远。但它不应该。难道你看不见怎么会有

例外,甚至对这个,这个苍穹,家一样的亲切和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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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尔图·考努科·布雷辛1995年出版的《后现代诗歌里的政治和形式》,评论奥哈拉、毕晓普、阿什贝利和梅利尔的诗歌。)





|   翻译札记
1. 如果感知永远处于流动状态,描述它的语言无法将它固化成一个物体,因此“倾斜的酒”不完全等于“酒的倾斜”(《未倾斜的》)。
 
2. 尽最大努力将那语气和口吻用汉语传递出来。抽象的保持抽象,意象保留原样。
 
3. 每一个虚词都是重要的,词语的顺序也是。
 
4. 《未倾斜的》既可以理解是对毕晓普《人蛾》的呼应,也可以是阿什贝利对自己写作的思考:在《凸透镜里的自画像》、《船屋日子》和《一个浪》之后,何不仅仅
 
    带着每一天的勇气吸口气,承认自己是一个
    必须从高处艰难地爬下来的人?
 
在下一首《于芙蕖山舍》中,他继续告诉自己:
 
    我们是对的,在这样的时刻,不去为别人的需求发愁;
 
阿什贝利的声音有一种平静。
 
5.  “尽管,或者是因为”,在后面再次出现,如一个主题(《考尔基的车钥匙》)。
 
6. 一层层感觉,先沉浸其中,剥开,看见迂回,误入岔路,又从岔路进到一片新天地,再删去不必要的,用音乐般的语言连贯到一起,当我“进到花园里,抽烟”(《夜生活》)。
 
7. 阿什贝利和毕晓普在一点上是共同的:接受这个世界,包括其中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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