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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那么短,思绪却很长

 逍遥文字语 2021-11-30

回忆那么短,思绪却很长

    作者  黄瑶          

          (1)
    
盛夏季风从流年中穿梭而过,女孩,你的笑容,还有关于你的一切点滴,在我的青春里,蜿蜒成一幅画。

            (2)
    呐,接下来开始扯往回忆了。
    回想起来,那些都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呢。
    认识你,是在高二的时候。
    第一次见到你,有点远,看不清你的脸,只是听说了你的名字。文科实验班学霸,活泼开朗又长得漂亮,而且多才多艺……各种赞誉。
    第二次见你,是在学校的文艺汇演上,你一袭白裙,唱了一首歌,歌名是《我们都是好孩子》。你悠扬的歌声传遍了校园,大家都在讨论你,哦,那就是那文科实验班有名的学霸才女啊,唱歌也这么好听。

之后,年段长安排了几个同学去参加县里的学习竞赛,你参加的是文综竞赛,我参加的是数学竞赛。车上的座位是固定安排好的,我和你坐在一起,你一开始有点儿拘谨,后来便放开了,跟我一起愉快地聊天。我也忘记咱们都聊了什么,总之从天南侃到地北,聊了一路。到了竞赛考点,你笑着跟我说“加油”,我也报以微笑。

竞赛结束咱们依旧是聊了一路回到学校,微笑着告别。我鼓足勇气问了你的QQ号码,回到家后马上把你添加成好友。

我记得那天,你的笑容灿若日光,你的笑声就像银铃。

接下来,便是我鼓足勇气叫出了你的名字,三个富有诗意的字。那时候天气晴朗,我和同学在打篮球,正好你们也上体育课,我投出去的篮球没有投中篮筐,而是滚落到你的脚边,于是我喊出你的名字,发现自己脸蛋竟然有些发烫,而你却大大方方地回应了我,也叫出了我的名字。

后来,县里的学习竞赛获奖名单出来了,咱俩的名字都在上面。我很开心地给你发QQ祝贺你,你也回复祝贺给了我。过了段时间,我数学竞赛得了奖,在年段大会上被老师叫上台领奖,你也在QQ上特意祝贺了我。

此处我还不得不说一下,我连续两次去图书馆,都遇到了你,有一次你还用借书板拍我的肩膀,问我《复活》这本书在哪里。
                  (3)
    高三时一起补习过英语,我就坐你后面,你找我借笔,我借了你之后,你又说别人的笔用不惯。回去后,我在文具盒里装上了一根笔芯,想着,你下次可以只找我借笔芯。
    有一次路过你们班,你递来一枚山楂,问我吃不吃。那枚山楂,很甜。

校运会,你参加了女子800米赛跑,据说你在要到终点的时候摔倒了,我好像……有点儿心疼。

省质检刚结束时你问我考得怎样,我说马马虎虎吧,然后邀请你来我家小区玩,知道你也喜欢音乐,我还把吉他带到小区的花园弹给你听,你说,听我弹吉他,看着周围的景色,觉得很有意境。我弹的曲子只要你会唱的你都会唱几句,真好听啊,比那天文艺汇演你在台上唱的还好听。那天你还在我家吃饭了,后来你要回去了,我送你到楼下,你说,希望下次来的时候看到我家楼下那棵凤凰花树开满繁花。
    要毕业了,拍完毕业照,大家都在四处找人合影,我拿着借来的相机,偷偷跑去你们班的队伍找你,就这样,你和我拍了一张合影,你笑得多么灿烂啊,露出了可爱的梨涡,而我,居然有点儿严肃。

后来的我多懊恼啊:为什么只跟你拍了一张合影呢?

           (4)
    我高考考得很不理想,心情挺低落的,当你在QQ上问我考得如何时,我没敢回答,因为我听说了你考得很好,而我……和你的距离又远了。一直拖了好几天,我才回复了你。看着你发来的安慰我的文字,我心里好像也好受了不少。
    暑假里你过生日时邀请我了,我送了一套书给你,是你喜欢的作家散文集。在你生日聚会上,你说要跟我合唱一首,我选了《专属味道》,是一首男女对唱的歌,你带我出去一起下载了这首歌,现学了,你果然有音乐天赋,唱得很好。然而这并没有什么,你跟在场的每个人都合唱了。
               (5)
    上大学了,日子开始忙碌起来,生活很丰富,我也积极地去参加学校举办的一些文体活动但我还是经常怀念中学时代,想念那个你。你考上了外省的一所本一院校,而我因为成绩上不了本科,就在本省的一所专科院校读经济类专业。期间我偶尔也会跟你聊聊生活点滴,你也曾用自己的奖状来鼓励我各种比赛加油,你还说过你下载全民K歌是为了听我唱歌。
    寒假时你说要送你大学所在地的特产给我,咱们约在高中的学校见面,我家在高中学校所在镇上,你家跟我家隔着三个镇。那天雨很大,本来想打电话跟你说不要来了,改天吧,却因为怕打扰你午睡而作罢,后来你还是来了。雨稍微小了点,咱们撑着伞在操场上逛了几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比起往日,今时沉寂了不少,也许是大学把彼此的性格都沉淀了?
    直到要分开了,你拿出特产给我,是两盒点心,我也送给你一套文艺风的明信片作为回礼。我骑着自行车载你去车站,你要搭车回去了。我撑着雨伞遮着你我二人,但咱们的衣服还是湿了些。

                 (6)
    大二上学期的某天,我想起了很多的点点滴滴,在QQ上略微倾诉了自己对你的倾慕之情,你回答我说你也喜欢我,但不是那种喜欢,你只是喜欢我的性格。你说,论时间,咱们认识的不是特别久,论空间,咱们在不同的省份读书,太远了。你让我把对你的感觉深藏在心里,忘了它吧。
    你以为我是神仙,想忘掉啥就能忘掉?对不起,我做不到。
    然而,这也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我对你有倾慕之意,或者喜欢你,与你无关。
    你后来岔开了话题——你会弹吉他,那你会弹尤克里里吗?
    我说,没试过。
    然后你突然说了一句与上述问题毫无关联的话——你是一个特别的男孩。
    废话。每个人都是一个特别的个体,就像世界上不可能有两片一模一样的叶子。

 再然后,你说,晚安。

 嗯,晚安。我回复。
    我这样,算是表白被拒绝么?以后咱们会不会形同陌路,就像那些小说写的那样?
    不管了,随便吧。彼时的我,只想关掉手机蒙头睡觉,但还是后悔——会不会因为我一时冲动隐藏不住心绪,从此失去你这个朋友?
    后来的事实证明,你和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决裂”。也对,活泼开朗的你、外向的我,一句话都不说,才怪嘞。后来,也是偶尔聊聊天,你还说暑假要去参加我去年参加的一个素质拓展夏令营,让我帮你报名。
    真开心啊,暑假可以有一周的时间做你的同班同学。我从来没有那么期待过暑假的到来。
                (7)
    暑假到了,素质拓展夏令营也很快就开始了。

我记得训练休息之余,有一个唱歌环节,大家围成一个圈,教练问有没有同学要起来唱首歌给大家助助兴,你主动举起手来唱了一首歌,你唱完之后,很多人悄悄讨论你唱得很好听,老师问还有没有别的同学也愿意唱歌的,我赶紧举起了手。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你对我特别冷淡,遇到了也不怎么打招呼,是因为你觉得尴尬吗?

我其实,心里挺失落的。
    你真的很优秀,毋庸置疑的。在素质拓展结束的汇演上,你被选中表演三个节目,有两个节目是合唱的主唱,有一个节目是四人朗诵。而我主要负责汇演的后勤工作和组织,上台的话只演了一个节目,吉他弹唱。
    汇演那天,节目要开始了,我背着吉他走到演员席。我坐到位子上,突然觉得肩膀一暖,侧头一看,原来是你的指尖在轻轻触碰着我的肩头。你叫我好好演出,好好加油。我淡笑回复,你也是。
    这些天,你终于主动跟我开口说话了。
    汇演这天,也是这次素质拓展夏令营的最后一天。那么,下回见了。
                  (8)
    大二了,我更加忙碌,我记得你在这期间唯一一次主动找我却是问我“注册会计师是什么?”我认认真真全方位地回答了你之后,你说你要去图书馆了改天聊。
    寒假时想找各种理由跟你见面,最终只能直接地说“我想去找你玩”,没想到你说“我去你老家找你玩吧,我没去过,而且听说你老家那里有座山景色不错”。我老家和我平时较常住的地方不在同一个镇,于是我赶紧回老家提前去山上踩了点以便能更好地带你玩,你搭车到我老家这里的车站时我去接你,然后带你去超市买了一些零食,带你去爬山。整段路上,我的心都跳得很快,估计是因为山太陡峭了吧,可是我一个男子汉怕这些做什么?过山洞的时候,山洞很黑,我说我牵你吧,天知道我的脸是不是通红了,而你没有拒绝,你把手伸了过来。

你的手心,有点凉凉的,但很快被我焐热了。我不舍得放开。
    爬山来回竟然用了四个小时。想着我牵过你的手,我幸福得有点恍惚。

              (9)
    
大二下学期期末考过后,你突然问我学校快递地址,我很疑惑,我告诉你了,然后我说我已经回家了,你说你还要过三四天才放假。结果那个快递还是寄到我学校了,邮递员给我打电话说都放假了问要不要给我寄到我家,我说要。快递到了,是简简单单的东西。一封短短的信,两张画,一张明信片。其实,你字写得不错,画画得也好。我竟然知道得这么晚。我后来问你不是知道我回家了吗怎么还寄到我学校了,你说寄到学校和寄到家里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虽然,你自己也不明白原因。
    你说,你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给我写点什么,但是怕寄信寄丢了,就想寄快递。多好啊,我现在,有你的字迹了。

你说,你可能要出国了。

有些话,我怕我永远无法说出口了。

             (10)
    
大二暑假,我去你家玩,你送我去车站时,在我上车的那一瞬,你突然拉住我跟我说“我要到很远的地方去,所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突然鼻子一酸。

可是,我是男子汉,我不能哭。
    你还不确定你什么时候出国,你说估计下次见面是很多年后了。
    这也是我鼻酸的原因吧?因为——舍不得你。
    尽管,我也没有资格这么说。
    你知道吗?我从未想到自己会认识你、会喜欢上你。奇特的是,我自己也不知道从何时开始注意到你,也许是因为,你的名字富有诗意?又或者是因为,你的歌声过于好听?还是,你的笑容太过灿烂,连阳光都无法与之相比?

写出来了,得到倾诉了,也就舒服了。我没有秘密了,我是透明的。

与你之间的点滴不少,多得可以写成一篇文章;与你之间的点滴又不多,少到用一篇文章就足以说。
    在你没有另一个他相伴时,请让我,继续把你的名字当成树枝上安静开放的花儿,静静地看着。请让我,以朋友的名义,寂寂地喜欢你。请让我,把跟上你当成动力。
    然而,我始终知道,这只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没有任何关系。
                (11)
    故事如果这样结束,也太草率了吧。

一周后,我打着两个人一起去公园玩的幌子,把你约出来。
    我念了你的名字,然后说“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天知道,我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气才敢说出这句话。

说完这句话,我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你。而你也没有任何回应。

我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你,瞳孔亮得像是星星。

“傻瓜,我都点头了。”你“咯咯”地笑了。
    我以为……那是梦境,直到把自己掐疼了才反应过来。
    你知道吗?我经历过很多幸运的事情。有时期末考裸考,竟然意外地得了不错的分数;被老师判死刑的英语白痴一枚,竟然过了四级;自考本科时总是脑筋短路手心冒汗,成绩出来时竟然每科都通过了……
    而这天天气晴,我又收获了这份如此珍贵的幸运——给你的告白,你能同意。

你说,这句告白,你等了很久。
    你说,对我的喜欢从不是“那种喜欢”发展到了“那种喜欢”,你自己也不清楚原因,也不明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碍于你是女孩子,不敢对我主动说出口。
    本来我还在想着如果你身边有了一个“他”相伴,我要怎么说服自己不去喜欢你。结果这个步骤直接省了,因为……你身边的那个“他”,正是我自己。

我也庆幸,我大胆主动而正式地告诉了你,我的心意,才不至于错过你。
               (12)

“什么时候走?”两天后的第二次约会,在电影院门口,我问你,什么时候出国。

“我不想走了。国内很好呀。”你笑着说,“因为有你。”

 你的笑容突然就变得流光溢彩,好像……彩虹。

 我想起了那句话——“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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