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晟瑞易行杯”我和我的美域蓝田征文105号作品】黄平稳：蓝田三川哺育我成长

初夏矢车菊111 2021-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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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水美文》

︱第666期

中国 ● 西部文学微刊

Chinese Western literary journal

「蓝田三川哺育我成长」

文/黄平稳

蓝田县域內的汤峪川、焦岱川和蓝川三个川道，地势平坦，土壤肥沃，历史悠久，人文荟萃。这三川是蓝田的粮仓，也是哺育我成长的摇篮和阶梯。无论我走到哪里，也无论我活多大年纪，思乡念乡爱乡谢乡之情，永远都不会消减。

汤峪川

汤峪川因汤峪河流经而形成。汤峪河发源于蓝田县汤峪镇的月牙山北坡。东有铁冠山，西有太兴山。汤峪河的河水自南而北依次流过汤峪镇的汤峪河村、塘子村、高堡村、张坡村、尖角村、洪寨村、马塬村、聚庆村、石门村、联丰村等村庄，在长安区魏寨街道耶柿坡村与焦岱河交汇，形成浐河水域的上游水资源。

汤峪镇地处蓝田县西南部，距县城25公里。辖区东西最大距离8公里，南北最大距离25公里，总面积148.44平方公里。汤峪镇下辖26个行政村，镇政府驻塘子街。汤峪镇的许多村庄都积淀着悠久的历史文明和深厚的文化底蕴。

塘子街的汤峪温泉

汤峪温泉位处塘子街村南边，距西安市40公里，名列“蓝田八景”之一。古称“石门汤泉”，史有“桃花三月汤泉水，春风醉人不知归”的美誉。早在公元627年，当地群众就挖塘修泉进行沐浴，名曰“五女疗养胜地__东汤峪温泉”。汤峪温泉历史悠久，始于汉朝，鼎盛于唐朝，是历代皇家沐浴之地。史书记载：“明皇时赐名大兴汤院，并扩建五汤曰：融雪、玉女、涟珠、漱玉、濯缨”，分别供官绅、军人、妇女和平民淋浴。大兴汤院在明代曾被洪水冲毁，清初复建，但只有房舍十数间，规模很小。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父亲曾带我在汤峪河里的露天温泉和简易浴池里洗过澡。1956年建成陕西省干部疗养院，兴建大小浴池114个，设病床332张，占地面积约六十亩。现日出水量一千吨，水温58--62摄氏度。温泉含有硫酸钠、镁、钙等20种矿物元素，可治疗皮肤病、风湿病、关节炎等30多类、105种疾病，疗效明显。每临盛夏，这里更是成为远近闻名的避暑疗养胜地。

“戏窝子”肖家坡村

肖家坡村是西安东南部第一大村，历史渊源久远，文化底蕴深厚。无论是戏剧、社火、书画、杂艺都具有一定规模，素以“文化村”著称。特别是该村的社火，不仅引领全镇，在全县乃至长安区、西安市都很闻名，已被列为西安市第四批非物质文化遗产，投入切实保护。

肖家坡的戏曲发展也十分兴盛，被称为“戏窝子”。该村至今还完整保存着建于道光六年的秦腔戏楼。在肖家坡村的示范影响下，汤峪川道逢年过节（春节、正月十五、阴历二月二等）唱秦腔、耍社火蔚成风气。我从小就在汤峪川道的陈家沟、聚庆、石门、高堡等村看戏看社火，但这些村子都是临时搭台唱戏，没有肖家坡那样长期保留的固定戏楼，社火也没有肖家坡村的规模盛大。肖家坡村的秦腔、社火，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影响广泛。它被誉为“文化村”、“戏窝子”可谓名至实归，有口皆碑。

生我养我的赵家扁村

赵家扁村位于汤峪川道中部，行政上现归焦岱镇管辖。西焦（西安__焦岱）、蓝汤（蓝田__汤峪）公路从村南边穿过，交通方便，自然条件优越。背靠桃花岭，面对汤峪河。老人们常常自豪地称本村是“背后一片平，眼前一片明”。“一片平”指的是崖上一马平川的旱地;，“一片明”指的是沿汤峪河东岸修建和展布的稻田，都是种植小麦、玉米和水稻的良田。

赵家扁村是生我养我的地方。我生于1945年9月，适逢抗日战争刚刚宣布取得胜利，父亲便给我取名叫“平稳”，希望今后能过上和平安稳的日子。父亲是焦岱鼎湖学校高小肄业生，在本村同辈人中算是个“文化人”。他识文断字，能写会算，在村里当过农会主任，初、高级社会计，村长，村党支部书记，享有较高的威信和声望。

父亲是我学文化的第一个老师，也是我成长过程中的第一个领路人。我初上小学，父亲便教会我认字，读数，计算，打算盘。父亲毛笔字写得端正刚劲，每逢春节他就动笔给本家和左邻右舍写春联，也教我学写毛笔字。在校上学时，我和同学宿进礼常常在同一块水牌上进行写字比赛。我们俩一人写一字，然后持牌让高年级学生给我们打分，分出高下。我俩经常互有胜负，但每当最后决赛时，我就写一个繁体的“動”字，总能获得最终胜利。

父亲是个戏迷，他也经常带我去汤峪川几个大村子看秦腔。有年冬天，他带我到邻村陈家沟去看秦腔《别窑》，我看不到台上演员，父亲便将我架在他的脖子上看。寒风凛冽，雪花飘飘，男扮女旦哀婉凄厉的唱腔催人泪下。我们父子二人冻得够呛，但却不退场，依然看得津津有味，直至戏终人散。在汤峪川秦腔戏曲文化的熏陶下，我从孩童起就陆续学会唱许多著名秦腔唱段。比如《二堂舍子》[唱哭音二六]的“刘彦昌苦得两泪汪”唱段，《五典坡.别窑》[唱苦音慢板]的“王宝钏在寒窑自思自叹”唱段，《别窑》[二导板]薛平贵的“窑门外拴战马哭声不断”唱段，《三滴血》[二六板]的“祖籍陕西韩城县”唱段等。从小看戏学唱，使我逐渐成为了一个秦腔迷，至今情有独钟，兴趣不减。

父母亲的养育之恩集中体现在让我衣食无忧、健康成长上。从学前儿童到高中毕业，我穿的单衣棉服都是母亲亲手纺线、织布、染布、裁剪、缝制的。母亲是家里最早起床、最晚入睡的。天还未亮，母亲就烙好了锅盔，让我一早上学就有馍吃。她擀得一手好面，做得一手好饭。无论熬粥、焖米饭还是做各种面食，都做得美味可口。她能做几十种面食，并且经常变换花样，不让我们连着吃重样饭。三年困难时期，父母亲忍饥挨饿，吃糠咽菜，父亲因缺营养而导致浮肿。即使在这样艰难困苦的情况下，家里也没有让我因断粮而辍学。衣食父母，恩重如山，没齿不忘。

小学的快乐时光

赵家扁小学地处村子最北端，只有一名年逾半百的老教师，他叫魏鹤龄，一人带四个年级的语文、算术课。在学前启蒙教育和魏老师的循循善诱下，我很快就成为一个识字多、读书快、计算准、成绩优秀的好学生，颇受魏老师的偏爱。在我上小学二年级时，魏老师有次在黑板上连续写了“99999”五个数字，然后他让几个三、四年级学生一口读出来，但他们都读不出来;魏老师便点名让我起来读，我一口气报出是9万9千9百9拾9，老师微笑地予以嘉许。原来，大哥哥们是从左向右读，一下子便被这一长串数字懵住了。我却是从右向左数位数依次为“个、十、百、千、万”，所以就一口气报出了正确读数。每当周末，陈家沟小学老师就来找魏老师玩，魏老师就叫我和郭增让同学陪同，四人围桌打扑克，我俩俨然成了魏老师的得意门生。

小学阶段的学习是很轻松愉快的，除了到三年级后要写周记以外，基本没有课外作业。课余时间除了体育锻炼之外，就是娱乐、游戏和玩耍。魏老师的妻子不是任职教师，但懂音乐，会吹口琴，拉手风琴，课余义务教我们学唱歌。到了夜晚，我们一帮子同学聚在魏老师夫妇的住屋里，一遍又一遍地唱着《歌唱二小放牛郎》、《我们的田野》等动人歌曲，他拉手风琴给我们伴奏。那优美抒情的旋律，充满画面感的歌词，让我们真切体验到音乐之美妙，歌唱之快乐。

焦岱川

焦岱川因焦岱河流经而形成。焦岱川西临汤峪川，东接白鹿原西坡底南有洋峪河、岱峪河在焦岱街村西北处交汇融为焦岱河，然后继续往西北奔流，直至长安区白庙村与汤峪河交汇，境内总流长13公里，形成浐河水域的又一上游水资源。焦岱镇地处蓝田县境西南部，距县城17公里。辖区总面积44.83平方公里。镇政府驻焦岱街。焦岱镇是古代十多个朝代的京畿之地和中国南北交通要道，留下了鼎湖延寿宫等众多的古遗址和丰文化遗存。

焦岱大集

焦岱镇每逢农历三六九有大集。这个集市历史悠久，规模盛大，百货齐全，人气兴旺，历久不衰。焦岱集上的小吃，品种繁多，各具特色。最著名最具特色的是烂牛肉和神仙粉。当地俗语说：“半斤牛肉二两酒，不枉焦岱集上走”。“天上有美味龙肉，地下有焦岱牛肉”。焦岱吴家烂牛肉，古法卤制，色泽红润，质地酥烂，细嫩香醇，备受各地赶集顾客的青睐。神仙粉是当地人用秦岭深山里的糜糜梢制成的，色如琥珀，质如琼脂，味甘微苦，清凉爽口，更有败火、解毒、通便、护肝、明目之功效，尤其适于夏天食用。小时候跟着父亲去焦岱赶集，烂牛肉、神仙粉和油糕就是我最馋最爱的三种小吃，一辈子都忘不了它们那纯正地道的独特滋味。

多彩的高小生活

1957__1959年我在焦岱高级小学上学。当时校长是白育宪，教导主任是贺春生，班主任是魏希文，他是我小学老师魏希龄的亲哥。由于我勤奋好学，识字多，阅读快，颇受班主任和其他带课老师的喜欢和信赖。有次周六下午我提前离校回家，我的同桌好友佘秉信也跟着回他家佘家湾村。下周一我俩会面时，他悄悄告诉我：魏老师追问他为什么提前离校，他回答说：我看黄平稳先走了，所以我也走了。魏老师批评他说：你看黄平稳的样！他一目十行，你能吗？五年级上历史课时，薛老师一讲完课就一屁股坐在我的座位桌面上，让我领着全班同学读课文。地理老师王国英不仅让我领读五年级的地理课文，还把我带到六年级教室里去领读他们的地理课文。

1958年“大跃进”的浪潮也卷进到校园里。我们端着脸盆，到洋峪河里“淘铁砂”。在山里开采石灰岩，拉回学校烧石灰。焦岱小学因为成绩突出，全镇小学师生代表还要来本校召开勤工俭学现场经验交流会。班主任让我代表焦岱高小师生到会上去做汇报。我在讲话稿中写了我校勤工俭学的经历、成效和体会，魏老师审稿后很满意。不知何故，教导主任贺春生有一天在自己宿舍门两边张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王文涣简单急躁冒;下联是：邵友茂自作聪明能。王文涣老师姓王名侠字文涣，他给我们班带算术课。上第一课时，他在黑板左边写一个大大的王字，在右边写一个大大的侠字，然后很冲地自我介绍道：我叫王侠，从今天起我给你们带算术课。他的这一举动，让我们感到既热情又惊奇。贺主任还在不爱讲话、低头走路的王国英老师宿舍门上贴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反五气热火朝天;下联是：爱面子总不言传。我们学生不知內情，但对这三位老师公开挨批还是有些同情和担心。好在时过境迁，三位老师仍然继续执教，并未遭受什么磨难。

在焦岱高小上学期间，我还代表本校参加了全县教育系统在蓝田县剧院举行的宣传“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文艺汇报演出活动。我一人参演两个节目，一个是秦腔《卖案》，一个是相声《新百家姓》。两个节目的导演都是音乐老师邵友茂。秦腔由焦岱街一男一女和我一块演出，我扮演小生角色。美术老师屈恩科给我们拉板胡。戏的主题是讽刺一农民在生产队食堂化之后，自己背着自家的案板四处叫卖，最终因为无人购买只好又背回家的故事。相声由我和同班同学肖端阳演出，我演逗哏（甲），他演捧哏（乙）。相声的主题是宣传“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的总路线的。总而言之，我在焦岱高小的学习生活，还是相当生动活泼，丰富多彩，值得回味的。

就读焦岱中学

1959—1962年我在焦岱中学上初中。学校于1956年创办，设在焦岱街东头，风景秀丽，环境优雅。学校校园阔大，设施齐全，配有四排教室、图书馆和一应俱全的体育场地和器械。我们入学时，适逢焦岱中学蓬勃发展时期，仅1959级一个年级就招收了 5个班300多名学生。当时的校长是林之屏，副校长是赵岑鸾，教育主任是吴存德，赵、吴还给学生带地理、政治课，他们三人组成了学校的领导班子。

焦岱中学师资力量雄厚，汇集了一大批学有专长、经验丰富、爱护学生的优秀教师。先后担任我班班主任的戴伦、沈兴杰老师，和蔼可亲，循循善诱，对待学生偶犯纪律或其他过错，从不呵斥打骂，总是在批评的同时给予正面鼓励，让学生感到温暖而后自律。班上同学团结友爱，互相帮助，保持着在学业上比学赶超的良性竞争氛围。初二上学期，我与张鸿军同学的期末成绩并列班上第一，12门功课都是10个5分，2个4分;但到下学期，我弥补了美术、木工两门课的短板，实现了12门功课全是5分的满堂红。代数老师尚文珠，人长得美丽，字写得漂亮，上课基本不看课本，课文中涉及到的数学概念、公式和示例等，她都用粉笔一一写在黑板上，重点用红色粉笔标出。一堂课上完，黑板上从左上到右下满满地都是她那娟秀的板书，红白相间，条理分明。听完她的课，你只要把她写在黑板上的内容融会贯通，就不用再去看课本了。给我们初59级乙班带语文课的王曙峰老师，讲课生动流畅，表情丰富，具有很强的吸引力和感染力。他曾在班上讲评我的几篇作文，详细讲解它们的优点和缺点，使我深受教益。

蓝川

蓝川是指由灞河河谷及两岸的冲积平原组成的川道。焦汤地区的人一般称它叫县川。灞河古称滋水，是“八水绕长安”的八水之一，全长109公里，流域面积2581平方公里。灞河发源于秦岭北坡蓝田县灞源镇麻家坡以北，西流至西安市灞桥区境，在光泰庙与浐河交汇后向北至兰家庄注入渭河。灞河流域自古就是先民们繁衍生息之地，为人类孕育和遗存了灿烂辉煌的文化。

佛教圣地水陆庵

水陆庵座落在蓝田县城东南10公里的普化镇王顺山下，三面环水，为六朝名刹。水陆庵大雄宝殿內的墙、梁、柱上镶满了3700多尊人物及自然界万物的泥塑，件件逼真细腻，个个活灵活现，不愧为一个集绘画、建筑、音乐、雕塑为一体的艺术珍品库，被誉为“中国第二敦煌，”具有极高的艺术、历史和佛教研究价值。大殿“水陆庵”三字为当代书法家赵朴初所写。1957年，水陆庵被公布为陕西省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96年为全国文物保护单位。古往今来，水陆庵都是信男信女心驰神往的佛教圣地。

就读蓝田县城关中学

1962--1965年我在蓝田县城关中学上高中。学校创建于1938年8月，地处蓝田县城体育路，历史悠久，名师荟萃，声誉日隆。1962年全县二所高中只录取新生三个班180名，其中城关中学二个班120名，北关中学一个班60名。而当年参考的学生数以千计，其中焦岱中学一个初中的参考学生就达300多人。有人做过统计比较，说比同年高考还难。1962年8月至1965年7月，我在蓝田县城关中学高六五届乙班就读。从高一到高三，先后由萧瑜瑛、滑敏斋、闵广民三位老师教授我班语文课。我有幸受到他们在语文知识和写作方法上的指教和鼓励，获益终生，至今难忘。

萧瑜瑛老师个子高大，笑容可掬。他讲语文课，说话流畅，绘声绘色，很吸引人。有一次作文题是《危急的时刻》，我便写了一青年跳进汤惠渠救落水儿童的故事。萧老师在第二周讲评这篇作文时提问全班同学：你们知道这个情节在哪篇课文中见过？是《罗盛教》！他的讲评和鼓励，使我进一步增强了学语文、写作文的兴趣和信心。

滑敏斋老师上了年纪，腿脚不便，衣着朴素。他给我们班带高三语文课。他对每篇课文的主题思想、段落大意、词语解释、写作特点等，都讲得有条有理，令人印象深刻。我读《红楼梦》第四十五回时看到书中写到：宝钗抚慰黛玉“咱们也算同病相怜。你也是个明白人，何必作'司马牛之叹’？”读到这最后一句，我心生疑惑：“司马牛”是谁？“司马牛之叹”是啥？为什么宝钗要劝黛玉“何必要作'司马牛之叹’”呢？询问周围的人无人可解，我只能在校园马路上赶上刚下课的滑老师请教。滑老师耐心地告诉我：司马牛慨叹自己没有兄弟，黛玉无兄无弟，孤身一人，故作此叹。滑老师的讲解，使我豁然开朗，大长见识。滑老师的博学和指教，使我进一步增强了对古典汉语和现代汉语的热情，学而不厌，孜孜不倦。为了丰富自己的语汇知识，我在蓝田县城关新华书店买了一本北京大学编印的《现代汉语成语小词典》，手不释卷地阅读，如饥似渴地吸纳，以至烂熟于心。我还摘记了许多自己在看书过程中所遇到的歇后语，并按其第一个字的笔画由少到多编成一个小本子，经常翻看学习。我的这些努力没有白费，它为我后来的写作生涯提供了源源不绝的辞语库，也提高了我驾驭和运用语言的能力。

闵广民老师继滑敏斋老师之后教我们班语文课。闵老师身材细高，温文尔雅，讲一口普通话，教学认真严谨，一丝不苟。有一次，闵老师布置作文课写一篇游记。我在《水陆庵游记》中，运用比喻、拟人、夸张、排比等修辞手段，详细描写了水陆庵彩塑的各种形态。闵老师在我的作文上批写了五六行评语，其中有“形态逼真，栩栩如生”的八字评语，让我毕生难忘，至今记忆犹新。他并把这篇游记当作范文在全班讲评，使我受到很大的教育和鞭策。闵老师还是我的“一字之师。”也是在这篇游记中，我把“不禁感叹”误写成“不仅感叹”。闵老师用红笔圈了“不仅”二字，并用红线拉到纸页的右边空白地方，将“不仅”改为“不禁”，并注解到：“不禁，禁不住的意思。”看到这里，我既叹服闵老师咬文嚼字的过硬功力，也为他诲人不倦，从严要求，认真细致的施教作风所深深感动。

蓝田城关中学是我完成中等教育进而接受高等教育不断成长的最后一级阶梯。萧瑜瑛、滑敏斋、闵广民三位老师是教导我学习语文知识，提高写作水平的恩师。半个多世纪以来，我遵从师教，勤奋学习，笔耕不辍，先后在报刊台视发表新闻、通讯、散文、杂文、学术论文、游记、诗词等作品七百多篇，为单位写作总结报告、各类文件、诉讼文书等数百件。居里夫人说：不管一个人取得多么值得骄傲的成就，都应当饮水思源，应当记住是自己的老师为他们的成长播下了最初的种子。诚哉斯言，令人感戴莫名。

故乡的父母生育了我，故乡的水土养育了我，故乡的学校师长培育了我，一言以蔽之，是蓝田三川哺育了我的成长。月是故乡明，人是家乡亲。我愿将这篇追忆自己成长经历的文章作为薄礼，献给故乡，向蓝田三川致以衷心的感谢和崇高的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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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作者

黄平稳:1945年9月出生于蓝田县焦岱镇赵家扁村。1962-1965年就读于蓝田城关中学高65届乙班，1965-1970年就读原北京地质学院地质系地质学专业。1970-2000年先后在陕西省地矿局系统工作，历任队宣传科长、局宣传处、法规处副处长，获高级政工师职称。2000-2005年任陕西省国土资源厅调研员，退休后曾被聘为厅政策法律顾问。1983年被授予陕西省地质局优秀政治工作者称号。1989年12月荣获中共陕西省委颁发的“陕西省优秀宣传工作者”称号证书。1976-2005年为队、局、厅撰写各类总结、报告、文件、法律文书数百件，在中央、省部、地市级报刊台视上发表新闻、言论、散文、杂文、论文等作品七百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