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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编：非 鱼 A 提起跪拜，总会想起一个悲壮的故事。 老猎人发现一只藏羚羊正在不远处吃草，就举起猎枪瞄准藏了它。但奇怪的是，那藏羚羊并没有逃走，而是“扑通”一声跪了下，两行清晰可见的泪珠也随即从它的脸颊上滑落下来。老猎人有点不忍，但还紧闭双眼按响了枪着扳机。当老猎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扒开了藏羚羊的肚子时，才发现母羊的肚子里有一个成了形的小藏羚羊。老猎人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藏羚羊的跪拜是乞求，求老人留下自己孩子的性命。老猎人十分懊悔，从此扔掉了猎枪，永远结束了自己的捕猎生涯。自然，这故事也曾让我潸然泪下，藏羚羊那深深的母爱打动了我。
B 也有一种跪拜盲目而可悲，正如我写的一个小故事：
张三种了棵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用了整整十年，常累得满头大汗。李四偷懒，两双小眼睛贼溜溜，睡了十年懒觉。 但张三后来却成了穷人，小眼睛李四却肥得冒油。 为什么？因为有那么一天，李四偷偷地把那棵树砍了，偷偷地把它运到山外，还托人把它做成了一尊木菩萨。然后，又用高价把木菩萨卖给了张三。 为了买这尊菩萨，张三倾其所有，从此穷得一无所有。李四却赚了一大笔钱，从此吃香的，喝辣的，快活得像神仙。 再后来，张三就成了李四的仆人。每当他累得苦不堪言，就长跪在木菩萨面前，求它保佑。 木菩萨却只能一声不响，唯有在夜里悄悄地掉泪。
C 当然，两相对比，不盲目下跪的人才更值得品味，正如下列故事中的农夫。
河边有座小庙，庙里供着一尊木做的神像和两个泥做的小鬼。一天，一个挑着担过路的农夫发现河上的小桥坏了，就进庙扛起那木头做的神像，再把它架在河上做桥，挑着柴担走了过去。不久，一个书生路过，见状，立刻小心地扶起神像，不仅把神像扛进小庙重新放好，还跪拜再三方才离去。也就在这时，那尊神像长长地叹了口气，小鬼明白，当即点穿了神像的心思：“我知道您为何叹气，因为您想惩罚那个农夫却做不到，为什么？因为他根本就不信您，您怎么惩罚？”果然说得妙极，一语点明了一个要害：只要不信神，那神就拿你无可奈何！
D 更值得一说的是，有一种跪十分独特，这就是“让手指下跪”。 比如，英国首相邱吉尔曾与夫人一起出席一次晚宴。宴会上，人们竟然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就是，做为英国首相的邱吉尔曾一再弯曲起自己的食指与中指，并让它们匍匐于桌面向夫人的方向移去。事后，对此深感费解的人们曾就此询问过邱吉尔夫人，夫人笑了笑回答：“出门前，我们曾发生过争执，刚才他的那个动作，是表示他正跪在地上，真诚地向我道歉。” 再如，传说乾隆皇帝微服下江南时，曾被两位地方官发现，两人立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俩诚惶诚恐，深知不下跪不妥，下跪也不妥，便一边陪着乾隆喝茶，一边胆战心惊地弯曲起自己的食指与中指，并让此二指一再匍匐于桌面以示对皇上的敬意。 其实细细想来，以上两则故事中更值得品味的是第一则，即，做为英国首相的邱吉尔，不仅在夫人面前全无架子，而且只要发现自己错了，就一定会谦恭地认错，真诚地致歉，其美好的心态的确让人肃然起敬。再看那第二个故事，故事中的大臣虽然也懂得谦恭，但此种谦恭却是以不平等为前提的，这才使人觉得远离了“美”，换言之，此种古典式的“下跪”决非让灵魂牵手式的相敬如宾，而是不得已为之的“表演”与“做秀”！
 插图/网络 张玉庭，安徽作家，执教于高校中文系。出版小说、散文、随笔、寓言、童话、刊首语集等计14本，有文入选中国新文学大系、多种语文教材和多种文选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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