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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叶静好，中学语文老师。 喜欢拈点文字，点燃生活，愿你喜欢，我们一起交谈。  教学的缘故，又一次阅读《秋天的怀念》，一丝丝疼痛掠过心头。一个寻寻觅觅的万里长梦，如同无声的微风，从我身边疏忽而过。 人到中年，我们和死亡之间只隔父母。 死亡于我并不陌生，就像一个人出生，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而从死亡到出生的这段距离，我们人类称之为人生。 我们的出生是上帝宣判的，我们的人生却是我们自己碾轧的。目光所及的地方，就是我们人生的长度；思想所触的地方，就是我们人生的高度。长度和高度，都源于给我们生命的那两个人的厚度。 我最近心情不美，远在几百里之外的母亲像个大仙一样，一个电话打来，无比温柔地说：“叶老师，最近怎么没给我打电话呀？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儿了吧！” “没有，我很好。只是新学期刚开学，工作有点忙而已，你别多想！”我赶紧敷衍。 “中秋回来吧，我买了两只小公鸡，吵着给你吃！”母亲试探着。 “不想回去，就三天假，累得慌……”我漫不经心着。 “好，好，你不想回来就不回来，我听你的！”母亲生平第一次这般民主。 第二天。手机又响起。 “啥时放假呀？叶老师。”母亲假装云淡风轻。 “我刚下晚自习，这么晚了，你怎么不睡呀？”我不悦。 “哇，我闺女很辛苦，要不回来吧，我给你炒鸡肉吃，补补。”母亲又一次引诱着我。 “看情况吧！你赶紧睡觉吧！” 我应付着。 第三天。 我和先生、孩子驱车回去了。可能就是为了吃妈妈炒的菜吧。是的，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把所有的深情表露的漫不经心。多讨厌。 妈妈得知我要回去了，大清早就接来了九十三岁的姥姥，喊来了工作忙碌的小姨，他们边包着饺子，边等我，一直等到夜里十点，锅里的鸡肉凉了又热，热了又凉。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你都34了。”我正在大快朵颐时，母亲突然感慨了一句。 我下意识地看着母亲的眼睛，那汪溪水里布满了迷离。 “可不是嘛！我发际线都后移了呢。近一年，总觉得精气神不好，去查了一下，气血不足……”我边吃饺子，边无意间说起。 “无论如何，你得好好的。这几天，知道你不开心，我吃不下，睡不下的。”母亲低下头，手在围裙上来回摩挲。 我低下了头，饺子在嘴里来回嚼着。 在我记忆深处母亲一直都是那个大概只有90来斤的窈窕女子。乌黑的短发，清秀的脸庞，大大的眼睛，得体的打扮，风一样的步子，穿梭在尘世烟火里，把她的四个儿女拉扯着，一天天长大。小时的我，常常会埋怨她不温柔，做啥子事都雷厉风行的，来不得半点拖沓；我也会嫌弃她笨，针线活做得太差，给我做的绣花鞋，花色太土；我甚至一度抗拒她的任何管教，觉得她太过严苛，没有邻居家的婶婶贤惠…… 不知从何时开始，眼前的母亲，已经发了福，窈窕早已不见，短发仍是乌黑，脸庞不再清秀，皱纹密布，沟壑丛生。她那乖顺的模样，让我无所适从。 我不想她乖顺，我还是喜欢那个风一样的女子。 我不想她感慨，我还是怀念那个笨手笨脚给我做绣花鞋的女人。 杨绛先生在她的散文《我们仨》里说：当我知道我的阿瑗离开我了，在梦里也找寻不到了，我便无力做梦了！走就走吧，我彻底嘘了一口长气，自从她出生那天起，做母亲的就再也没有放松片刻。 每次我读到这段文字，我也感觉我的心被捅了一下，绽开了血泡，像一只饱含热泪的眼睛。 今早，醒来很早，仍是不安于自己的大不孝。“父母在，不远游”我且没有做到。远嫁，成了我此生的一个符号；有父母，使忧心”，我更是罪加一等。 “为人子女，请保持善意。”我默默对自己说。 编辑#一叶静好 摄影#行痴 微信#15963935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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