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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叶静好。 很久以前一个山民讲述关于羊的故事给我听。特此整理，聊作趣味。  春天的一个下午，暝色渐合，夕天落照，有只叫长胡子的老山羊闲闲望着暮霭沉沉的水面，河水依旧在幽幽的三弦声中，打温馨的时光中溜走，那凝重的水色，含蕴着无可形容的脉脉温情。 长胡子带着他的八个子孙，翻山越岭，一路行走，一路停歇。队伍浩浩汤汤行走在野草疯长的世界，嚼进嘴里的每一口嫩草流出的浓重汁液，都足以让子孙们“咩咩”出令人愉悦的歌声。 一曲罢了，长胡子一声令下，大家集体静谧，泉水细微的叮咚味道涌进了它们的耳畔鼻息。它们闲庭阔步，不急不缓地踱向泉水处，有条不紊地畅快痛饮，个别情怀浓烈的小羊竟在喝水的当儿，狂歌一通。只是这样的情怀，很快就会被后面口渴的小羊催促，因此狂歌也就是一两声的光景。 吃饱喝足后，长胡子循着主人的身影——那个年过六旬同样蓄有长胡子的山民。谁知这老顽童竟在羊们吃草的空隙，把随身携带的一壶酒咂摸殆尽，醉倒在山里的大石上。 山民在晚风的吹拂下，渐醒。鞭子底下的羊们早已不知去向，抬眼穿过蓊蓊郁郁的山林，但闻山风习习。 老山民拍拍了粗布衣裳的尘土，一手拿着鞭子，一手攥着采摘的药草，飘然家去。 一天。三天。七天。一个月。两个月……长胡子山羊仍没带自己的子孙归家来。 老山民仍淡定自若地吸溜着烟袋在自家的门口劈着木柴，山雾缭绕着老太婆围裙上炊烟。云外一声鸡。 “羊们该回家了。”老太婆随口一句，就如同在喊老山民该吃饭了。 “想是它们还没戏耍够吧……”老山民放下手中的活计去吸溜老太婆手擀的高粱面条去了了！西边的启明星早早穿过树梢，睁着亮亮的眼。 鸡鸣三声后，山民也就醒了。山里人是不稀罕懒在床上的，早起早睡，晨兴理荒会，荷月带锄归，无需布谷鸟催促！ 老山民照例抓了把谷子去喂喊他起床的公鸡们，顺道看一眼空了两个多月的羊圈。 “咩……咩咩……”长胡子山羊率先起身向山民打个招呼。其他的羊们也跟着问了好。老山民嘿嘿笑出了声，漏出了一嘴被老烟袋熏黑的牙齿。 “伙计们，回来了哈。是不是想我的盐水了？你们在这暂且歇着，我去给你们端盐水去。”老山民步履轻盈如飞，端开了足足一大盆盐水，还贴心地在盐水盆里撒上了一些乳白色麦麸。 羊们蜂拥而上，很快就把一大盆盐水饮光，胡子里嗨甩着盐水滴。 “呦呵，老伙计，你又多了四只羊孙子！还都长得肥肥胖胖的嗨！你二闺女哪去了？是不是跟别人家的小伙子跑路了呦？嗨，你三儿子有出息，把别人家的闺女带来了，还生了一对羊崽子。嘿……” 老山民对着羊圈自言自语地说了很多很多，就像与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起共话桑麻，絮絮叨叨，没完没了，一抹红晕飞在老山民的两颊上…… 对话补充： “大爷，您不怕羊群一去不回吗？” “不怕。它们认路。它们跑得再远也会回来，它们离不开我的盐水！” “每次羊群回来，数量有变化吗？” “哈哈，有时回来会多好几只。要么是自家羊下的崽，要么是拐来了其他人家的羊。有时回来会少那么几只，可能是被其他人家的羊拐走了……嗨！” “你们家的羊拐来了别家的羊，没人来寻吗？你们家的羊丢了，你不去找找吗？” “没人来找。我也从不去山的那边人家找。多多少少，得得失失，就那么回事！” 编辑#一叶静好 摄影#行痴 微信#1596393597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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