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养羊杂谈到过老岭的人，无不被那独特的“羊”景所吸引。登高俯视，碧绿的山坡上、山坳中，都被羊占领。由于距离远，看不出羊的移动。一只只
羊很像一片片白色的花瓣，镶嵌在山间草甸上，与蓝天白云相衬，如诗如画，使人怀疑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近前，感觉又有不同，只只绵羊膘肥
体壮，羊毛如棉似絮，与碧草山花浑然一体，分明是大自然自己天生的产物。牧羊人鞭声一响，那团团絮絮汇到一起，熙熙攘攘，奔腾如流，所到之
处，把一切都变成白茫茫。顿时，和谐和涌动统治了世界。小时候在老家也养过羊，但从未看到这样的场景，也没有这样的感受。因怕羊吃庄稼，
就将羊栓在院中，以割草、井水喂食。偶有小片草地，将羊套上脖套，系上绳子，拴在桩子上，限羊于界内吃草，称之为縻。我以縻法连养两只羊，
均以失败告终。羊被縻以后，往往几天不再吃喂它的水、草，整天“咩咩”叫个不停，声音哽咽，令人悲伤。縻圈内的草被吃光，羊常为圈外的一根
鲜草，跪在地上，被脖套勒得“吭吭”的，用舌头去勾那根草。于是，縻羊越养越抽吧，翻毛，身上沾满粪渍，脏兮兮的，以至于，吃起羊肉来都倒
胃口。按理说縻法养羊对人对羊都有好处，人不用担心羊跑掉、吃庄稼，羊不用担心冻着、饿着、挨狼咬。但事与愿违，问题出在哪里？羊縻在院子
里，突然使人联想到四合院。老祖宗发明四合院，意在要全家子孙后代享受福乐安康。于是，除了高墙，还有影壁、大门、二门、前门、后门、屋门
七八道门。即使出了家门，还有城门、城墙和数不清的关口。更有里甲制、保甲制、户籍制，以及连环保灭九族之类的事情。人是縻住了，可帝国主
义开来几艘军舰，大炮一轰，国人才发现大清帝国不堪一击。劳苦大众，都像縻羊一样任人宰割，抽吧、翻毛。因此，我们不得不佩服山里人养羊的
胆量。他们不怕虎不怕狼，不怕羊被叼走，不怕有人偷羊，养起羊来天当棚地当圈，是地地道道地牧羊。放牧的羊，自由自在，享受天然的水草和自
然风光。于是，有了本文开篇，羊群如诗如画的美丽景象。偶尔，羊可能会少几只，但这不影响羊群的增长，羊丁会越来越兴旺。流水不腐，户枢不
蠹，看来生物、无生物有共性。禁锢越严，越影响发展。尽量放开，宏观控制，因势利导，事半功倍。这或许就是縻羊衰、牧羊盛的道理。老龄：
又名祖山、茶盘山，在河北省秦皇岛市青龙满族自治县，山体广大，共约80多平方公里，海拔1424米，是燕山山脉的一支。详见《老岭一日》
。1993年初稿2020年9月27日二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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