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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洋湖的初冬/柴胡

 运河儿女 2021-12-04
初冬的太阳斑驳陆离地洒在身边,乍寒还暖的微风吹来,片片落叶从肩头漂过,又一年的春夏秋被无情地抛在了身后。


广洋湖的初冬,现在虽然很少看到随风起伏的芦花和荡中游戈的野鸭了,但是,藕塘的枯荷耷拉着脑袋,深情地怀念着曾经的红花绿叶;蟹塘围栏上爬满的螃蟹,惊讶着外面的世界……


广洋湖的初冬,清晨凉风习习,晨练的人们毫不畏惧,照常锻炼。他们在小公园里、文化广场、十字河畔、广洋湖大道上进行着适合自己的各种运动,跑步、做操、打太极、还有踢毡子。毡子是广洋湖人从小玩到大的玩具,踢毡子是一种全身运动,现在变成了一种老少皆宜的健身运动。


广洋湖的初冬,旭日依旧冉冉升起。兰亭村光伏发电项目基地,朝霞倒映在万块硅光板上,光怪陆离,五彩斑斓,螃蟹从立柱爬上光伏硅板,享受着初冬的朝阳。风能发电大风车悠闲自在地旋转着,像是享受初冬的阳光,也像是抒发广洋湖人民小康生活的乐趣。兴洋、远扬、神州等广洋管件在初冬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把“管件之乡”的光环灿烂得淋漓尽致。



广洋湖的初冬,虽然红枫、银杏落叶满地,但是,白鼠村湖心岛上的草坪、东溪村河道驳岸的垂柳、蒯家村休闲垂钓中心的桂花树仍然绿意盎然。虽然各种娇艳的鲜花躲进了室里,但仍有菊花、鸡冠红、还有少数的月季在坚持开放,使广洋湖的初冬魅力依然。


广洋湖的初冬,街道上人流不息,道路两侧的人行道上,有的迎着朝阳走进学校、工厂和单位;有的脚步匆匆赶乘公交车、出租车奔向各自的前程。人群中不同年龄段的女性,服装颜色明快,鲜艳多彩,风格各异,给广洋湖的初冬增添了一份活力。


广洋湖的初冬,正午的太阳温暖明亮,正是老人和孩童晒太阳的好时机。老人们三五成群,带着自己的孙子孙女来到花园,看着孩童嬉戏玩耍,有的拉着家长里短,有的拿着报纸传颂着中国好人许天成替父补交万元党费的故事;江苏好人原支部书记郑高忠苦干20年替村民还债38万元的故事;市十佳青年顾粉兰放弃读大学服侍孤寡老人的故事......


广洋湖的初冬,下午的太阳依然温暖,路上各种车辆 川流不息,有旅游车、面包车、出租车、越野车、还有商务车和轿车。尤其轿车居多,车流里也可见名牌跑车。站在路边看着等红灯的车流,就好像是看车展,令人眼界大开。


广洋湖的初冬,黄昏也美丽,人流渐密,人们披着晚霞,仍然是脚步匆匆。但这匆忙的脚步是赶往回家的脚步,这脚步带着一天的辛苦,同时也带着回家的喜悦和轻松......
广洋湖的初冬,希望下一场雪,让小麦、油菜和老百姓的菜园子盖上“棉被”,安全度过下一个寒潮。让那“吱、吱”的脚步声,把我带回童年,带回那流连的岁月。近几年很少看见厚雪了,有时纷纷扬扬的漫天舞着,看好要堆起来了,可是在乌黑的汽车尾气中,那些美丽的雪片还未着地就融化了。


广洋湖的初冬,雪是不会堆起来的,父母均已长眠在泥土中。除了每年清明的扫墓,在老家的时间少之又少,偶尔在陆家沟走一走,原来相熟的面孔一张张逝去,陌生的面孔一年年增多。记忆上的陆家沟变化太大了!331公路横穿村庄,乘车去宝应过去要一个小时,现在只要30分钟。还有我家东山的那条泊油马路直通西射阳,原来步行半天的脚程,现在的车程十分钟。
广洋湖的初冬,多想留在老屋里,陪在父母的身边,聊些家常,听听母亲讲童年的往事,在父亲欣慰的笑容里,发现自己在他们心目中的浪漫童话。


广洋湖的初冬,灶堂火映红了母亲满是皱纹的脸颊,灶堂中炕的山芋散发着诱人的香味,脚下是伸着懒腰的猫咪。老屋的外面,是一垄垄麦田。播下的麦种,在湿润的土壤里,不到一周就探出了星星点点的绿意,好奇地看着蔚蓝的天空,望着广阔的大地。
广洋湖的初冬,我走在东山那条路上,新铺装的泊油马路特有的香味伴着清新空气,直透心肺。村边的小河缓缓地绕村而过,一片片随水远去的落叶,犹如千纸鹤,寄托着对漂泊异乡的儿女们的祝福。
有人说冬天是人们休养生息的季节,我认为更是反思的季节,许多现实的沙子吹进我记忆里,无尽的伤感弥漫在我的双眼。弯下腰去,捡起两片银杏落叶,连同初冬细碎的阳光,一起带回我居住的老屋。我想把它们放在笔下,做成一个个温馨的梦境,穿越时空,安放在陆家沟人的梦里,不要忘记那些淳朴、辛酸的过往,那些土地中长出的真挚,以及那片同自然相处的和谐。是的,即使我们无法同现实抗争,有如无法改变冬天来临一样,也不能丢弃做人的根本与良知。那些编织恶梦的人不会有好的结果,老少都明白:现有现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是时候未到。


那年,同样是广洋湖的初冬,好逸恶劳的大虎子,不务正业,光棍一条,十年动荡神气一时,以莫须有的罪名把教育他好好做人的亲叔子、亲婶娘和启蒙老师挂牌子、戴高帽子、批斗、架飞机。春雷响起,妖魔鬼怪现出原形后狼狈不堪。大虎子母子相互埋怨“不是你,我早就五包了。”母亲死了,大虎子真的五包了。可是没有活到五十岁就死在了五包屋。鼻子、耳朵被老鼠啃掉,尸体发臭了才被人发现……
广洋湖的初冬,过去就是小寒、大寒,再过去就是立春,照着四季轮回的规律向前进展,永远不会倒行逆施。人生同季节一样,是一场单程旅行,没有回头路,只有向前键。在这个因果轮回的世界里,只有足够的善良、勤劳与俭朴,才能得到人们的尊敬与怀念,否则只有遭到人们的唾弃……


广洋湖的初冬,我还是很怀念陆家沟的炊烟,母亲的善良与俭朴,父亲的愁容,大姐二姐的辛劳,小妹的企盼……,也许,这就是我的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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