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泪水早已学会妥协，​眼神却依然泄漏了悲伤｜李军：冬日短歌 (组诗)｜总第1306期

  冬日短歌 (组诗)  

■李军（陕西）

  ◎ 序   曲  

提起冬，就想到冷

想到皑皑白雪

想到滴水成冰

 

风，呼啸而来

如刀，穿透厚厚的棉衣

凉气森森

 

堆雪人、打雪仗是久远的故事了

有人在空调房内开着虚伪的朵

更多的人仍为柴米油盐奔波

 

而冬，是一位睿智的老人

冷眼旁观

不发一言

  ◎ 第一曲：立冬  

那个调皮的孩子

在草丛里熟睡了一会

一睁眼，就找不到回家的路

 

草已枯萎

树叶已凋零

不知不觉进入了冬

 

霜降和立冬是一对孪生兄弟

一个是露结为霜

一个是水始冰、地始冻

一样的白色

不一样的梦

  ◎ 第二曲：小雪  

“袅袅婷婷十三余”

好一个纯洁无邪的少女

在天地间，在风里

轻轻莹莹地舞

小巧玲珑是她的身姿

小鸟依人是她的神态

而那舞就是她的性灵

忍不住的想呵护想爱恋

但尘世的污垢

自行惭秽

只能屏住气息，静静欣赏

不小心哈口气，她就化了

  ◎ 第三曲：大雪  

天地肃穆

万物静寂

铺天盖地的白

 

山脚的那支梅

倔强地艳着，红似火

还有松，挺且直

偶尔，有野兔仓促跳过

 

三两好友

堂前煮酒

不论英雄

谈一番儿女情长

 

你说：大老爷们

要爱江山更要爱美人

可究竟，那个蓑笠翁

钓的是美人还是江山？

  ◎ 第四曲：冬至  

从这一天起

才算真正进入了冬天

水将冰

风将如刀

 

所谓“冬至饺子夏至面”

一碗母亲亲手包的饺子，

有时令节气，更有温暖

这碗饺子，因此含义深刻

 

不唱事业，不唱爱情

依偎着炭火

依偎着母亲

学儿时唱的“数九歌”……

  ◎ 第五曲：小寒  

终究是小

那点寒真不算什么

堆雪人，打雪仗

棉衣破了有母亲补

鞋子湿了有父亲烤

 

一想到这

在外奔波也不算什么

即便是一无所成

还有母亲的炊烟

还有父亲的烟火

 

故乡啊，哪怕离你千里

也轻轻哼唱：

“想你时，你在眼前

想你时，你在脑海

想你时，你在心田……”

  ◎ 第六曲：大寒  

按照习俗

又到了诉说心事的时节

和往常一样

到父亲的坟头

拔拔草、培培土

说说心事，或者一言不发

 

只是，这一年

虚增了年岁

多了几根白发

没有值得欣喜的事 

 

在时光的褶皱里

泪水早已学会妥协

眼神却依然泄漏了

悲伤

  ◎ 尾   曲  

那个睿智的老人

听完了整个曲子

依旧不发一言

 

缓缓，放下长长的烟袋

直起身

推开门

迎风而立

 

身后的茶还冒着香气

门前有淡淡绿色

从天边飘来……

初稿：2021.11.24  

修改：2021.11.26  

定稿：2020.11.29

作者简介

 

李军，陕西商南人。陕西交通作协会员、商洛作家协会、诗歌协会会员、商南民间文艺家协会会员。爱好文学，之所以敢继续写，是因为始终对生命有一种敬畏和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