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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女响马

 数字人生6688 2021-12-04

宋朝时候,山西有个史县令要上京去,因为有笔饷银正要上交国库,他就顺势随身带了去。他也听说路上不太安宁,自恃武功不错,加上又有十几个武艺不错的健卒一起去,心里更加踏实。
这天因为贪走了几里路,夜里只好宿在一个村子里。这村子满打满算也只有百十户人家,见来了一个官,恭敬还来不及,只是实在没有一间像样的屋子,只让他住在庙里。
夜间吃完饭,众人闲着无聊,对这位姓史的县令说:“史大人,反正夜里没事,小的们看见那边有着几个歌女,也是过路的,何不赐她们几个钱,让她们过来唱几个曲儿,陪陪大人,也是好的。
史大人道:“干这一行的,也是可怜人,不要去欺侮她们。你们好言好语对她们说,她们愿意过来过来,不愿意,千万不要勉强。

众军卒说声“知道了”,去了,不一会,领了4个姑娘欢天喜地地来了。据她们自己说,她们这几天正愁路费短缺,能巴结上大人,求之不得。
史大人看她们时,见其中3个长得一般,惟有一个却有七八分颜色。这人据她自己说,姓楚名云儿,二十一二年纪,淡雅妆饰,长身玉立,光艳照人。
史大人要她们自己唱几个拿手的曲儿,前3个都唱了,嗓子极为一般。史大人想,乡僻小地方,能有什么好歌女?能唱到这般也就罢了。
他见再唱不出什么好的来,就说:“你们3个回去吧,楚云儿,你就留下来与我说说话。银子,我等会儿会一并给的。
3个歌女和士卒只道史大人看中了楚云儿,嘻嘻笑着,退了出来。
史大人看楚云儿气质高雅,不像一般歌伎,怕她是好人家出身,所以特地留她下来说话。
两人一谈之下,果然十分合意。

先是楚云儿谈当歌女的苦处,谈着谈着,眼泪都掉了下来。史大人很是同情,说道:“唉,说穿了,当官也不是与你同一回事儿?未当官时,只道这活儿光宗耀祖,有地位又有钱,万人之上,仅几人之下,多少风光,殊不知,也与你们歌女一般,天天要对上司奴颜婢膝。就像今天这般,带了这么些银子上京城去,弄得不好,丢了银子不说,反连自己的命都要赔上。唉,什么意思?说实话,一等有了机会,我一定辞了职,回家钓鱼种田去。
楚云儿很为他的话感动,甚至还为他陪了几滴眼泪。这样一去、二来,两人竟然越说越投机。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半夜。
史大人站了起来,道:“难得路上能遇到这么一个红颜知己,也不枉了我这一路。这里有一包银子,是我私人的,就送与你买件衣服穿穿。
说着,去大包里取出一小包银子来,约有50两,送了过去。楚云儿面有异色,也站了起来,说:“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
史大人说:“人的相知,贵在知心,委屈你陪我一夜。区区小意思,望你收下。
这夜外面北风怒号,吹得灯烛无光,纸窗簌簌作响。史大人见她穿得单薄,脱下自己的外衣说:“啊呀,是我不好,拖住你说了这么许多,害得你这么迟才回去。夜寒露冷,这衣服你就披上吧!
楚云儿也和众人想法一样,只当一个当县令的人,要一个歌女深夜留下,不用说,自然是拿她当妓女要她过夜,现在不但不要她陪,反而送她一包银子,又脱衣服给她,大出意外。这才哈哈一笑,道:“感谢大人一片好心,也因为你的好心,这才救了自己的一条命。
史大人吃了一惊,说:“这话怎么讲?”
楚云儿大大方方说道:“大人既然拿我当知己,说不得,我也只好将实话说与你。我原是这儿赫赫有名的响马,绰号'带刀观音’。在这一带专劫官府及有钱人,能软的来就软的来,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小女子武艺不算高,可是百十个大男人却近不得我。今天若是大人动了色心,你的一百二十个脑袋也早掉了。”
说着,她从袖间取出一把匕首来,蓝湛湛的,煞是吓人。
楚云儿又道:“其实我们老早知道你带了银子上路,早已一路跟着,现在见你这般志诚,心里好生感动。我若要你的银子,何必只拿这些?因此,银子是不收的。不过我倒想送你一样东西。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面小旗来递给史大人,说:“大人别小觑了这旗,一路上响马强盗,只要看见这旗,知道是我带刀观音的朋友,再也不会动你。要不,就算你有三头六臂,也难免银子被劫,人员死伤。
说完,一拱手,自顾自走了。
史大人吓得半晌做声不得,庆幸自己为人不轻薄,要不,早没命了。
以后,他果然将这面小旗插上,一路上平平顺顺,连个小偷也没盯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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