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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飞行员故事 李健到部队后一直和艾老师保持着通信联系。
艾老师会有意无意地时常在艾薇面前夸奖他，还会给她看他从部队写给老师的信和寄回的照片。
所以，艾薇对李健有一些印象。
艾薇是爸爸最疼爱的孩子。艾老师认为，在他的学生当中，只有李健配得上自己的宝贝女儿。
李健每次回家探亲，都会到学校看望对自己影响最大的班主任艾老师。
这次回家，也不例外。 李健来了，拿了一大袋礼物。师徒相见，很亲切。艾老师亲自下厨，留他吃午饭。
不知怎的，之前李健来看爸爸，艾薇都没有什么感觉，自己做自己的事。因为假期来看爸爸的学生很多，没什么特别的。
但爸爸和她说过男朋友之事以后，她变得害羞起来，好像心里藏着什么秘密似的，不敢正眼看他。看到他进屋后，只是匆匆地和他打了个招呼，就快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爸爸和李健在客厅里聊着天，从学校的往事聊到部队的新鲜事，师徒倆聊得好开心。
艾薇的心却无法再平静下来。想继续画设计图，脑子却在走神儿，画错又擦掉；坐下看书吧，也看不进，把书放到了一边。 她只好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着，无心做其他事。时而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开始对李健和他说的一切感兴趣起来。她甚至很喜欢听到他那浑厚的嗓音。
对于艾老师家的小女儿，李健就如同游侠看城堡里的公主，可望不可及。 他第一次见艾薇，是在新生入学那天。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家在外求学，爸爸总是有很多的不放心，所以陪同他到学校报到。报完到还特意带着他到家里拜访了班主任艾老师。 那天艾薇报完到回家，看到客厅有客人。 爸爸叫住她，让她叫“李叔叔”，并对李健爸爸介绍说：“这是我的小女儿艾薇，在上初中。” 艾薇听话地叫了声：“李叔叔好！”腼腆地笑了笑，就回自己房间去了，对坐在旁边的李健并没有怎么留意。 李健却不一样。 他当时的座位正对着门外。爸爸和老师说话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穿蓝色小花连衣裙的小姑娘从外面走进来，顿时感觉眼前一亮。 他的目光就此停留在她身上，并如同追光灯一样，一直目送她进到自己的房间。 小姑娘留着整齐的刘海儿，黑黑亮亮的头发扎成两个小辫儿垂在胸前，脸上如陶瓷般光洁的皮肤白里透红。 让他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眼窝里像是装了一汪清水一般，晶亮剔透。虽然只是匆匆一见，但他对这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是过目不忘，就此刻印在了他的心里。 从刚进学校到现在，他来过老师家多次，看着她从小姑娘长成了美少女。
他第一次见到艾薇的时候，她还比较瘦小。现在，到了大三，正值芳华的她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甜美可人。走起路来如玉树临风，回眸一笑更是甜到让人陶醉。最让他着迷的依然是那双镶嵌在她清秀脸蛋儿上的大眼睛，像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那双眼睛又黑又亮，和她浓密的黑发相互映衬，更显得迷人。 在他眼里，艾薇就是一个活脱脱的童话里超凡脱俗、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笑能融化一切。他感觉她上了大学以后，又多了几分内秀，魅力加分。这次看到她，更让他有怦然心动的感觉。 当艾薇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幸亏老师没有留意到他的失态。
他很羡慕甚至嫉妒未来成为她男朋友的人。但他自己却不敢奢望。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饭桌上，艾老师和李健边吃边聊，艾薇静静地听着，不插话。
说着说着，艾老师转向女儿，问：“薇薇，你不是想听飞行故事吗？李健的故事可多了。”
艾薇并没有回答，而是抬头看看李健，向他闪了闪大眼睛。
李健看着她的眼睛，瞬间有如沐春风之感。这双眼睛真的会说话，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她想说的话是：你真的有很多故事吗？
说到飞行，这可是他的强项。李健很自信。 他讲起了小故事：
在空军，除了飞行员，还有地勤。
飞行员和地勤的食堂不在一起，而且标准也不一样。地勤的早餐大概就是馒头、稀饭、鸡蛋、咸菜之类，比较简单。
但飞行员的标准要高很多。早餐有牛奶、鸡蛋、豆浆、咖啡、饺子、包子、各式水果、糕点面包等等。中餐、晚餐也是蒸、煮、炒、煎样样都有。基本上是想吃什么就有什么。
飞行员的食堂叫空勤灶。
地勤人员就不服气呀，他们有充分的理由：凭什么？没有我们地勤人员的服务保障，他们的飞机能够上天吗？
部队首长听到后发话了：上天！把喊得最厉害的几个地勤人员叫来，把他们塞进教练机，让他们上天试试，谁要是不吐，我就给谁吃空勤灶！
战机的空间小呀！地勤人员拧胳膊拧腿儿好不容易把自己塞了进去，挤得跟沙丁鱼似的。
准备好了吗？起飞。飞行员把飞机拉到一定的高度后，轻松地打了几个滚儿，秀了几个特技。然后，返场平稳降落。
就只是这样简单的几下。你猜怎么样了？当飞机的座舱盖打开后，地勤人员已经是完全无法站立，更不能自己从里面出来。在别人的搀扶之下，好不容易下了飞机，还免不了东倒西歪，吐得一塌糊涂。
嘴里直告饶：不服不行......你们太......厉害......空勤灶......没说的......还该......更......好点儿......
听到这里，艾薇哈、哈、哈，笑出声来。眼睛一直看着李健，被他的故事深深地吸引住了。
"那战机空间那么小，你的个子这么高，怎么进得去呢？”艾薇很好奇，眼睛睁得更大了。
“我们平时会有各种高强度的训练，不仅仅是力量、耐力，还有柔韧性，比如后空翻等等。所以，别看我个子高，我的身体很灵活的。另外，各种抗眩晕训练也是必不可少。”李健认真地说。
“还有故事吗？继续讲吧。”艾薇的好奇心被彻底提起来了，望着李健，目光里不仅仅是好奇，还带有崇拜。
受到艾薇的鼓励，李健的情绪也被调动了起来，继续讲故事。
李健讲了一个他的大队长的故事。
有一次，叶队长在执行任务。驾机飞到海面上空时，他突然感觉飞机在下坠，并且还在偏侧翻转。凭借丰富的飞行经验，他判断是螺旋失速。情况非常紧急，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十分可怕的机毁人亡的飞行灾难。
在这危及生命的危险时刻，飞行员平时严格的心理素质训练发挥了作用。叶队长非常镇静，想到了培训时首长的训导：飞行员的生命远比一架战机可贵！于是，他迅速果断地选择跳伞，落到了海里。避免了一场机毁人亡的空难。
他在大海里漂了六个多小时，几乎耗尽了体力。最后被救起。还好，只是肋骨骨折。
“是啊！国家培养一个飞行员特别不容易。仅物力方面，所花费的费用折算成黄金的话，基本上和飞行员的体重一样重。所以飞行员也可以被称作金娃娃。”艾老师补充道。
"我明白。所以，再苦的训练，我都能咬牙坚持下来，不会让老师失望，更不能辜负国家的培养。”李健认真地说。
艾薇目不转睛地看着李健，眼里的崇拜感越来越强烈了。
“看看你们，就只顾着说话，饭菜都凉了。我去热热再吃吧。”苏老师故作责备地说。
“那你飞到空中时会害怕吗？”艾薇的问题很多，全然没有理会妈妈的责备。
“不会，飞到空中后，会有在地面无法看到的视野。有时候，真是有一种天高任鸟飞的畅快感。感觉再苦的训练都值了。”李健看着她，有一种想带着她一起飞的冲动。
“那种感觉一定很奇妙。”艾薇的想象之门被打开了，眼睛里充满着向往。
两人聊了很久，苏老师把饭菜热了两遍，他们才想起来该吃饭了。
艾老师看了看妻子，两人心照不宣，都会心地笑了。
饭后，艾老师提议去校园转转，拍拍照片。艾老师喜欢摄影，最近刚买了相机，还买了冲洗设备，所以兴头正高。他给李健和艾薇都拍了好多张照片，还用三脚架拍了他们三人的合影。
一路上，艾薇都在问李健各种问题。对她来说，他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他们的交谈很融洽。临别前，李健感觉有些不舍。他要了艾薇在大学的通信地址，对她说如果她喜欢，会继续给她讲故事。
艾薇把地址写在一张纸上，递到他手里。抬头看着他，目光含着期待，笑容有些羞涩。
李健看着她羞红的小脸儿和含笑的眼睛，心里有一种甜蜜的感觉。他把自己在部队的地址也写给了她。写字的时候竟然感觉手因激动而有一些发抖。
爸爸把相片冲洗出来了，艾薇偷偷地留了两张李健的照片放在自己的笔记本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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