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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起了从前 ——谨以此文敬献庆阳一中高小力老师 傍晚时分，树荫笼罩着月光，我坐在安静的自习室里画图，频频出错的软件和各种繁冗的作业使我心力交瘁。这时耳机里响起了熟悉的旋律《起风了》“而长野的天，依旧那么蓝，风吹起了从前…”，瞬间脑海里涌入那段鲜活明亮的日子！不由自主想起一位先生，想起他在斑驳的光影里来回走动，在黑板上擦擦写写，他的背影在我的记忆里淡的就像是一幅珍藏了多年的水粉画。他承载见证了我们一整个追梦岁月。与他的遇见，大抵是岁月赠予我最好的序曲。今执潦草的笔尖记录这些质朴的往事，我想很多年以后，还是会铭记，有一位师长是我曾在深渊之中仰望的月亮。 
高中时期因为各种因素高考失利，两年前我去了市上最好的高中复读。先生是我复读时的物理老师，姓高。他谦和又狂放，骄傲又坦然，走路带风，说话很酷，骨子里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孤傲。他打动我，并非打动我的眼睛，也没有让我产生“哇塞，好帅”的感叹。只因我亲眼目睹他在平凡的岗位上为万千学子书写梦想，点亮懵懂稚嫩的少年前行的灯火。他用握着粉笔的双手，严谨的态度，执着的初心，不羁的灵魂育出一届又一届的学子。他让我感动，让我温暖，让我心生慈悲，让我在面对人生的风雨，痛苦，困难的时候，多了一份前进的勇气和精神的支持。也许这是相遇本身的意义，也是教育的归途。 2019年8月初，第一节物理课堂上，他挺直腰板走上讲台，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说： 他没有自我介绍，没有官方的见面语。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公式之后顿了顿说: “同学，你们已经坐在复读班了，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但我不得不说。能来这里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说明你们过去并没有多么优秀，要明白你们来这里干嘛来了。同学听好了，高考本身就是一种淘汰制度，很残忍，不要复读一年以后依旧拖社会后腿！别的科目我可以不管，物理必须课前预习，下课复习。” 不得不承认，这样的话很不中听，当他用严厉的眼神看着我们说:“同学，快翻书！”的时候，我没想过与他有任何交集。 第一周快结束时，那天早上物理课上他说:“同学，前五题哪道不会?说题号，今天为了节约时间我们挑着讲。”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第一题第五题第四题第三题第二题。” 只见他沉默了五秒，无奈的笑了笑说:“从第一题看吧，以后不问了，浪费时间。” 从那天开始，他每天都将册子上的题目挨着讲。要知道这是在高三，这样的任务量基本难以完成，于是后来每天拖堂八分钟。 有一天我问之前就在这所学校读书的一个女生:“物理老师是不是有强迫症？”那个女孩对我说:“高老师是很棒的物理老师，那是你不了解他，慢慢适应就好。” 
2019年10月份，学校作业大检查，他要求物理课代表收作业。我现在仍然记得那天晚上大家狼狈补作业的场景。当很多人选择向答案妥协时，我却依旧不慌不忙的算着。当时我心想既然来复读，就不能因为惧怕老师而敷衍自己。那天全班就我一人未交作业，我内心其实很恐慌，只能故作淡定。物理课代表回来说:“你要惨了！老师说他想认识一下你…”一想起他平时上课要吃掉我们的眼神，我整个人都吓傻了。 那天是一个下午，阳光照进办公室的窗户里，办公桌的一角格外发亮，反射的光芒刺到我的眼睛里，我抱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心态走到他面前，做好了自尊被摩擦的准备。他看见我后站了起来，我一米六七的个子，看他却只能是仰望。 我怯懦的对他说:“老师，对不起，我交迟了。”没想到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眼角淡淡的微笑，极尽温和。我有些惊讶，于我而言这真的是活久见。 他说:“你就是课代表说的那人呀？”他快速翻着我的作业，看见我密密麻麻的标注后温和的说道: “你写的很认真，关键就是太辛苦了，这样很费时间。高考不止考物理，在其他科目也该下功夫。” 他是我们大家眼里的万年冰山，竟说出了这样令我感到温暖的话，我心底似乎有一束光照了进来，融化了冬日里积攒的所有寒冰。 那天以后，我慢慢试着理解他，他也不过是面若冰霜，心藏火光。也许他深知温室里长不出参天大树，庭院里练不出千里马，所谓逼迫，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的相助。 学校要求改三分之一的卷子，他却将两个班所有人的卷子认认真真的改完，也是后来才知道，他患有严重的腰椎颈椎病。他并非我们班主任，但依然用令所有人都不喜欢听的狠话激励我们好好学习。在这样一个注重师德的时代里，大抵不会有老师愿意做学生眼中的“恶人”吧。无论从情感角度还是利益角度来讲，这样的处事方式对他而言不会产生任何好处。可他终究不太一样，他从不肯轻易表扬任何人，大多情况下都只是批评和否定。 可很少有人知道，他的朋友圈里有这样一句话:“那个输掉的孩子，更值得我们去爱。” 他情商低吗？不，每次下课他总是鞠躬再推门而出，仪式感十足。每节物理课上，他总是要生气，总有人打盹儿，总有人将册子翻不到指定的页数上，总有人在干自己的事情。这些在其他老师眼里很正常的现象对他来讲都是不可饶恕的错误。还记得当时有同学经常在课堂上睡觉，其他老师温和的提醒过几次后便不再理会。只有他，一次又一次提醒，一次又一次生气。后来有一天他说: “同学，你上课睡觉，我提醒你，提醒多了我会觉得很烦。提醒你是我的义务，但是有时候我也会想，其实跟我没有多大关系。你们走了我还会带下一届学生，这只是我的工作而已，但是你，这一年时间决定了你可以叩开哪一所大学的门。” 曾有诗言: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我的内心一直极度彷徨和黑暗，高师就像黑夜里的一盏灯塔，他的坚定令我不再畏惧前行的那束光照突然消逝，这样的安全感是一个学生在中学时代里最幸运的邂逅。我突然明白真正伟大的师魂该如何诠释。作为一名教师，他从不在意世俗的眼光，他只做他自己，就这样他慢慢地以一个灵魂师者的身份走进了我的生活里，成为了我心中最敬重的长辈。 
也许很多往事随着时间的变迁逐渐沉淀，但是关于高师的记忆却那么刻骨铭心，记住了他的课堂，他严厉的目光，他语重心长的批评，他温和的鼓励。 讲原子物理时，他为我们讲了一段特斯拉的生平后说道: “同学，我们于宇宙而言就是渺小的尘埃。人类对宇宙的了解其实很少很少，我们站在这个纬度所看到的宇宙，就像是原子里的电子审视原子一样。” 他说:“这些科学家眼里所看到的非常璀璨美妙的另外一个宇宙，没有办法跟别人分享，因为这世上，几乎没有理解他们的人，他们寂寞如雪。” 每一次讲到原子物理时，他的眼神总是能变得稍稍柔和些。他又何尝不是寂寞如雪啊，在我们面前似乎永远不近人情却不知独自吞下多少落寞。 对抄作业的学生说:“同学，你不会你把它抄上去，是怕册子孤独吗？” 上课有人酣睡，他总要盯着那位同学沉默很久，等到教室安静的让人后背发凉，才用低沉又严厉的语气说:“同学，天亮了” 对考差的我们大喊:“同学，不要假装很努力，结果不会陪你演戏。”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失望。 拖堂时，他总是象征性看一下表，用逗我们的语气说:“咦，同学，下课了。鉴于大家都很着急，那好吧，那就再讲一道题。” 2019年11月我的状态持续不好，因为思维的混乱，成绩的下滑，我去找了他。他一点也没有课堂上的严厉，只是神情严肃的对我说: “你看，我给你两个做法。第一个，一定要有大格局，不要一直将目标定位在七十分到八十分之间，也不要一直纠结你现在的这五六十分。你要相信自己有能力去设置更大的目标，对自己充满自信，同时要有足够的勇气去超越自己的极限。第二个，学会思考，在思考的过程中克服一个一个很小的困难，时间长了，不会的东西就都会了。学习没有任何捷径，也没有技巧可言，不要去幻想走简单的路。做事情是有一个过程的，你这段时间的迷茫是你学习过程中的必经阶段，每个人都会经历这个阶段。乱的东西就先乱着，题做多了，就会突破。心不要太急，就这样一直坚持，沉住气去积累去升华，到后面把你掌握的东西拿出来用，会轻松许多。” 当习惯了他经常性打击后，他的鼓励和指导就显得弥足珍贵，我愿将他温暖严肃的话语称之为一生珍藏的宝藏。我不再经历高考，不再拥有那样的青春，也许也不再经历与高考相似的困难，但是每每想起那些话语，都让我觉得人生未到水穷处。 那一年，我们留给他的是鬓角的白发，陌生模糊的背影。他留给我们的是言行合一的处事态度，通往光明的录取通知书。因为他的严厉，有很多人爱戴他，有很多人恨着他。 
2019年冬天感冒流行，很多同学都去找班主任请假。他感冒更是十分严重，连续几天都是硬撑着给我们上课，从无一节课缺席。那天上课他不停的咳嗽，声音极其沙哑却竭力放大。下课时，他说:“对不起同学，今天讲的有些慢了，比二班少讲了一节课，下午补上吧。” 中午我特意买药想送给他，想让他也能够感受到来自学生的温暖。去学校时却忘记携带，于是与同桌一同装病骗过体育老师请假回去取药。给他药的那一刻，他笑的很温和，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心酸。那天下午他果然多占了一节课，请假的同学很多，看着空荡的座位，他生气的对我们说: “除非我走不动了，否则我不会请假。除非我说不了话，否则我不会放弃讲课。做人要有一些责任感，我最反感你们班同学动不动就请假，一点小感冒都扛不住，哪来那么矫情?” 那是他第一次说这么抒情的话，也是唯一一次。对呀，这就是我们的高师，他可以忍受病痛坚守三尺讲台之上，他可以忍受同学的误解行走在教育事业的漫漫长路上，他唯一无法忍受的是他栽的树是开不了花的铁树，他精心培育的花到头来“义无反顾”的走向枯萎。 2019年元旦那天，和一个朋友商量着送他一本书作为新年礼物。那天下午，我俩去书店挑选了很久，最终意见达成一致买了一本毕淑敏的书，因为那本书上写有这样一句话：“真正的爱，不浓烈，但持久。优等的心，不华丽，但坚韧。”我和朋友一致认为这句话可以和他的品性产生共鸣。送给他的时候，他笑的很开怀，很少看见他那样的笑容，很少很少…那天我向2020年许了一个小小的心愿，希望2020年的高师能一直保持那一刻的开心。 高考前一个月，我想要回家复习。我的理由很充分，其一:每隔两天就要考试，我没有时间复习未掌握的知识，也没有办法规划足够的时间更改试卷，机械的考试不能使我短期内有更大的提升。其二:面对一次次考试成绩的打击，我心态已经崩了。现实过于骨感，它用冰冷的成绩，血红的叉号，向我阐明了一个直截了当的事实，我压根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也许吧，这世上所有的卑微与苟且，与其说是一种随遇而安，倒不如说是逃避现实的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好不容易说服班主任拿到请假条，却在同学的建议下去和他告别，果不其然换来了他坚定的反对。他那天跟我讲了很多话，我记不清了。我只记得他说: “高考是综合素质的考验，倘若你应付不了现在大环境带给你的考验，如何去应付高考考场上的突发情况?你现在焦虑的心态也是该克服的问题，你要像克服难题一样去克服它。或许你潜意识觉得回家会比在学校多猎取一些知识，但这只是短期效应，大部分人在舒适的环境里会逐渐被懒惰腐蚀，你就再也无法跟上同学的脚步！” 那天与他的交谈解除了我心中所有的困惑，从他的办公室出去后，我撕了请假条，眼前尽是清风明月。 
最后几节物理课，夏天的闷热夹杂着离别的愁绪，也夹杂着少许人的浮躁和大部分人的焦虑。能很清晰的感受到他比我们还要焦灼，上课总是讲的很快，他恨不能一节课讲两张卷子。意识到自己快了，又极不情愿的返回来重复一遍，每讲一道题就要下意识的看一下时间。比起我们，他更像是那个即将迎战高考，手足无措的孩子！ “都不知道机械调零的按钮在哪里吗?马上就要高考了，同学！没有时间了！” “同学，认真听，这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次讲动量这个东西了！” “这道题答案是多少?…没人做?好吧，我做了，我当做你们都做了。” “同学，你们是在上物理课吗?这时候了这样的题还算不清楚吗?好吧不说了，你认为这样就这样吧！”下一秒又立马怒喊:“全体同学，抬头看！” 最后一节物理课我缺席了，当时我在家补课，但却看着时间表，下课时，我在距离学校五十公里的家中，默默对他说了一句:老师再见，我会记得您。听同学跟我说，他又拖堂了。下课走的时候，鞠躬并说了一句:“又拖堂了，对不起同学，我自己习惯了。” 他很少解释，也从不愿意释放内心的热情，可每次下课走出门之前都会鞠躬，最后一课也不例外。那年真的就这样子结束了。他原路返回，而我们就好像蒲公英一样，即使还没有长全翅膀，但也在借着风的助力自由飞翔。 我真的好舍不得他啊，有些相遇，是短短一程陪伴，是长长一生思念。毕业晚会那天，我中午还在家中补课，本来六点下课，我跟补课老师协调到五点，让父母开车送我去学校，我只是想要再见他一面，送给他我用心准备的礼物。到了学校已经七点多了，我和同桌一起进入学校，看见他时，他和数学老师在一起，我们四人留了一张合影。我给他写了一封信，那封一千多字的书信，被我足足写了五遍，它承载着一个青春期少女对恩师绵长的敬意和往后不经数的日子里深切的思念。 7.6号高考前夕，他在我朋友圈底下评论加油，他一向不善鼓励学生，更不擅长在社交平台上鼓励学生，那天晚上他的一句加油令我开心至失眠，却丝毫没有影响到心态。8月份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被省内一所普通的一本大学录取了，结果真的不尽人意，我一度觉得他会对我很失望，我们今后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了。没想到他又一次在朋友圈评论，说:“祝贺你”，还是那样，短短三个字给了我莫大的鼓励。我回复他: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我会在大学好好努力。他对我说:“坚定的一直往前走，一定会有好的结果，加油！”我盯着屏幕看了许久，回想复读这一年，日夜苦苦研究物理，踏破了他办公室的门槛，物理成绩却依旧不尽人意，辜负了自己一年的心心念念，辜负了他。听说他带的班级考的很棒，全班一半以上的人被重本录取了，我很为他开心。他严厉孤傲冷漠，但说到底，是因为心底的那份责任，是为了对得起大家的一声“老师”。真希望他的学生都能明白，严厉是成才的展望，批评是真诚的爱护。 
带着那些琐碎的回忆来到了大学，无意得知了他的生日。我联系往届学长学姐为他录制了祝福视频。熬了十几天，做成了十一分钟的祝福视频，于他生日前夕给他发过去。视频里融合了十八个学子对他真挚的思念，我们散落于天涯海角，但是相同的是都在他的羽翼下沐过春风。我想他内心应该很感动，这是第一次我觉得他的赤诚和我们的真诚融合在了一起，构成了一副和谐美丽的画卷。有一种旋律，尽管从来不曾被歌唱，但依然不妨碍它美丽。 一日，我与大学朋友闲聊，她对我说:“”有些遇见真的是很曼妙的风景，它能给你往后的人生都带来积极的影响。就像你遇见这位老师，他肯定或多或少教会了你什么，即使往后不再相见，不再联系，但是当初他给予你的力量是永恒存在的，会在未来的某一刻再次帮到你，这样的遇见，真好！” 2021.8.20，时隔一年，我组织了一个小型聚会，出乎意料的是他答应了我的邀请。那天聚会时的他，依旧是潇洒不羁的他，进入门厅，先是和每个同学礼貌的握手，当他握住我的手，我心里竟是那么的难过，曾经给我鼓励，引导我的人，如今见一面却是千难万难。那天他笑着对我班主任说:“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每次他们不好好学习我就控制不了自己的怒气。”那天聚会桌上，他一直在活动肩颈，也许是颈椎病又严重了，作为学生，除了心疼也只能是深深的无奈。我仿佛又能看见他手上的粉笔灰，他眼睛里的红血丝以及他备课本上密密麻麻的笔记。 我是那样的想念他，在每一次遇到困难时，在发觉自己清醒的堕落时，在面对强大的内心焦虑无法排解时，都好想和他聊聊天。但我也明白进入大学的门槛后，我就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当我意识到这个问题时，我对老师最简单纯真的感情，似乎需要被安置在隐秘的角落，再也不能肆意张扬的表达了。我的想念飘入风里，飘入雨里，飘入卷卷白云里，飘入清晨薄雾里，于是风里雨里，云里雾里，都记录了一个女孩对师长虔诚的祝福。 人类的悲喜并不相通，也许很少有人理解这种纯粹的师生情对我来讲比爱情更重要。曾有朋友开玩笑时问我这样一个问题，将来若是遇到此生伴侣，那他和恩师谁更重要?我很认真的思考并回答说:“爱人会是我的世界，而他是我的光，我与世界共存，可我的世界里不能没有光。”也有一天我将容颜枯槁，身子折倒在水里，羽翼打弯在枯井底，我的翠绿和粉红，我的肆意和奔放都将化为黑色的泥土。老师您也这样想吗？不！我不让你折倒，你要永远光芒万丈，你要平安喜乐，请相信总有一天，我也会用生命的光华来回报您。 曾经我期待能够伸手摘星，是他告诉我，只有脚踏实地才能触到光。我将永远臣服于纯真炽热的中学时代，特别是有他指引的中学时代。因为他，我原谅了这个过程中所有的苦。青春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拥有着后知后觉的美丽。很庆幸在这段旅程中遇见这样一位先生，托着我们追逐梦想，教会我们人情世故。就像电影《老师好》里面的一句台词:我并非在最好的时光中遇见了您，而是因为遇见了您，才有了我最好的时光！ 先生之风，山高水长。而我只愿:花开盛夏，清风自来！ 
徐媛媛，女，甘肃省庆阳人，爱好文学。曾作《雾来》《作诗》等诗歌。现于兰州交通大学大二在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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