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存在主义所对人生所提出的疑问,不少哲学家曾经以存在主义哲学的转向为开头,提出出人活在当下存在的价值,应该如何回返自身。而谈到中国哲学以人本为哲学核心的向度,必然离不开《庄子》的背景与哲学特点,来呼应庄子那时代的社会背景与现代虽然有差别,但所面临的人生问题却是相同的。 人生的种种困顿,是因为自身能力的有限还是外在情境所造成?「命定」与「自由」看起来似乎是一组矛盾的概念,但是在庄子的思想中,却是一个和谐的状态,这是庄子哲学一个很大的特色。命定论是庄子哲学的基础,也是庄子追求精神自由的基础。不幸的一切都是命定的必然,人们为之无可奈何,所以莫若忘怀一切矛盾和差异,达到思想上的绝对和谐,也就是进入自由境界,庄子的精神自由是建立在命定论的基础之上。 人必须要理解自身的有限性——承认「不自由」的情境 庄子哲学并没有否定命运对人造成的束缚,反而肯定人必须要理解自身的有限性,在承认对命运的不可抗拒之后,不再为生命的困顿苦恼,进而导入寻求心灵的平静,以致进入与万物同化的境界,这是庄子所谓的自由,也是一种逍遥的境界。我们可以说庄子藉着追求精神的自由,来逃离现实生活的纷扰,但是我们不能否认庄子的逍遥哲学,是建立在命定论的前提之上,不论庄子思想如何超越现实,他始终承认客观必然性是人类无法改变的结果,如果我们以《庄子》作为讨论「自由」的题材,我们就必须先认识到庄子哲学是以命定论为基础的基本立场,这有助于使我们在谈论庄子的「自由」概念的时候,区别这种庄子式的「自由」有其特色所在。再者,承认「不自由」的情境,取《庄子》的原文找出相关的证据,显示庄子对人生中的「不自由」虽未清楚点明,但确实也是庄子关切的问题关键。 「觉」——认识「自我」的困难 「觉」作为一个转化,对庄子来说,「觉」不只是一种梦与醒的关联,更是一种脱离自我中心的高度自觉。发觉自己的「不自由」才能够发现自己的存在,因此,以「不自由」引出「自我」在整个追求自由的过程的重要性。然而,认识「自我」亦有其困难。人,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却又脱离不了社群的羁绊。又何况是「如何不依赖其他的事物来认识自己呢?」这个难题。因此,可以从西方哲学中探讨「自我」如何形成开始说起,藉着奥德嘉·贾赛特的《哲学与生活》来呈现人如何将注意力从外界转回自身,作为对处理「自我」问题的开端。但「自我」毕竟不是《庄子》里面的用语。劳思光与方东美曾经在《庄子》中「自我」的分析时曾经找出「自我」一词在《庄子》中能放置的适当位置,后藉着「彼」与「此」两个矛盾对立的概念,阐明万物分殊的个别性。藉着「彼」与「此」的一体两面的辩证关系,来破除主客对立的冲突,《庄子》最后以「吾丧我」作为「我」这个概念的转化,放弃了「小我」以后,我们是否能达到真正的自由呢? 庄子的「自由」——「逍遥」 庄子以为人是能拥有真正的自由的,这种「自由」叫做「逍遥」,是一种绝对的精神自由。在《秋水篇》中诸段对话可以看做是庄子消解「自我」证明。而重点在于庄子的境界论和功夫论,自然就必须论及庄子理想人格的典型和如何做才能达到这个境界的功夫。但功夫、境界本是一体,若要说个先后有其困难。可是,我们还是得将其分开说明,因此庄子达到「逍遥」的功夫作其理论回归现实层面依据。庄子的这套「逍遥」哲学,在现实的世界中,是否能够达到?该怎样达到? 庄子藉着「心斋」、「坐忘」的「虚静」工夫,暂时脱离现实世界的一种方式,在《大宗师》女偊修练的故事中,庄子确实有一种修养自我的功夫,但是不能将庄子的修养论导入神仙之说的神秘主义之中。诺要谈境界,庄子的理想人格典型,是一种逍遥境界的象征,而这一层层提升的境界,环绕着「有」与「无」关系的转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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