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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谈我对从科学主体的角度看哲学心理学向科学心理学的转变看法
2021-12-06 | 阅:  转:  |  分享 
  


谈谈我对从科学主体的角度看哲学心理学向科学心理学的转变看法



平遥县裴毅









自19世纪末科学心理学兴起以来,心理学家们一直致力于将心理学构建为一门能够与物理学、化学、生物学等平起平坐的科学,这既是时代变迁之必须,也是权力争夺、群体心理的结果。本文在此主要从科学主体,也即凭学T作者的角度,来对心理学从哲学心理学向科学心理学转变的动机和影响因素进行探讨。



一、 规范科学与时代精神



在《科学革命的结构》中,库恩指出,科学地发展乃是由于周期性科学思想的演变;而科学思想演变的动力,除科学方法之进步以外,主要是由于人类世界观的改变。科学思想发展到某种程度时,就会形成一种众所共识的世界观,进而对科学上研究的主题、方法等亦采取相似的取向,这种取向便是范式。范式形成后对同领域的科学家具有规范作用;大家均遵循范式去思考问题、研究问题并建构理论。在同一范式下所建构的理论彼此雷同,甚至对名词的界定,在同一领域的科学家之中,亦具有共识性、普遍性与一致性。



其实范式不仅仅对同领域的科学家产生规范性的影响,对于其他领域也同样具有辐射作用。从思想上说,有斯宾塞、泰勒、摩尔根对达尔文进化论的借用;从概念界定上说,有布迪厄对化学结构式的借用等等,不一而足。这种范式的辐射往往是物质领域对精神领域的扩散,这样一种扩散方向是对文艺复兴之前精神领域向物质领域扩散的一大扭转。这种方向的扭转是人类思想史上的重大转折。由此,物质与精神,以及衍生而来的物性与人性、量与质的斗争就开始了,绵延至今。



二、 场域与权力



谈到学术的内部斗争,就不得不提到场域这个概念。科学共同体就是一个边界清晰而又模糊的场域:不仅仅有内部的运作,也与外部的其他场域相互联系着。在这样一个场域中,得到承认的科学产品是其得以站稳脚跟的资本——只有当你对世界(不论是物质世界、社会世界,还是精神世界)的思考得到了这样一个共同体的认可,才可能成为其成员,也才可能对这个场域中的其他资本加以合法的利用。不仅如此.这个场域本身便是一个巨大的资本:严格的筛选不仅保证了含金蛍,其本身也能造成“这是一个令人尊敬的群体”的幻觉,从而带来能够获得这个场域之外的利益的声誉——很多的学者借此走上政坛、商界就是明证。双重的资本意味着双重的权力,这对于处于学术共同体这个稍大于科学共同体的场域之中的个人与小群体来说,无疑具有很大的诱惑力。



每一个场域都构成一个潜在开放的游戏空间,其疆界是一些动态的界限,它们本身就是场域内斗争的关键。科学共同体的边界之所以是模糊的,与对资本占有权的争夺不无关系。如上所述,科学同体所拥有的双重权力,对于处于科学共同体外部、又与之不无关系的学术个人与群体有着很大的诱惑力。这些人需要占有科学共同体内部的资源,便会与已处于科学共同体场域之中的群体进行某种博弈,其一是努力使自己的领域更符合科学标准;其二是要求开放标准。故而,学术共同体自近代以来向着科学共同体靠拢,对权力的追求是重要的推动力。



三、 符号与集体权威



怎样才能证明场域之间的交流呢?符号是最为显著的表征。符号依赖于集体而存在。符号是对具象事物的抽象,对抽象事物的具象。将具象事物抽象化乃是为了生产与生活交流的便利;而将抽象事物具象化则是为了情感、思维交流的便利。由此可见,符号因交流而生,因由交流产生和维系的集体而生。



以他人为取向的意向和行为构成了集体。为了维持集体内部成员之间的日常交流,以及更深层次的文化传承,集体也需要依靠符号这一稳定的形象来获得支持。说符号一集体这个二位一体是一种权威,是因为符号作为社会共识,由于对个人意识的整合而产生了集体对个人的权威;而集体对个人的权威则通过符号传播和继承下去。



科学或学术共同体也是一个有其自身特有的语言体系的集体。这套语言体系不仅仅为共同体内部的交流带来的便利,也为外部力量进入共同体带来不便。要想获得权威,就必须要借助其中相当重要的符号——比如冯特以更易于测量的“意识”取代“心灵”,韦伯和费希纳的关于差别阈限的公式,便是为了适应科学共同体的符号标准。



四、 群体心理



勒庞认为.给群体提供的无论是什么观念,只有当它们具有绝对的、毫不妥协的和简单明了的形式时,才能产生有效的影响。科学家,或者说学术人,总是给人一种理性、严谨、客观的感觉;然而当他们结成一个群体时,也许就成为了一群感性、易变、主观的人。这里所说的群体并不意味着有很多的学术人聚在一起,而是一种意识到他人存在的心理状态一当他们意识到除了他们自身之外,还''有许多别的学术人也在进行学术研究时,他们就已然是一个群体了。



正是一个人能够意识到他人的存在,他才成为一个社会人;而作为一个社会人,他的许多认知、信念、判断和态度就会和作为独立人大不相同。有这么一个例子能够很好地体现一个人作为一个独立的科学家和作为一个社会人之间的区别:1923年,班廷和麦克劳德因发现胰岛素而获得诺贝尔奖后,班廷声称,作为实验室领导者的麦克劳德更多的时候是他们的研究障碍而不是助手。麦克劳德则在有关该发现的演讲中删除了班廷的名字。



作为一个独立的学术人,他们可以是为了追求真理而不顾一切的;但当他们意识到还有别的学术人的存在,尤其是当这些他成威胁时,他们就不再仅仅为真理而战了:他们会去考虑利益和权力,考虑如何胜过他人,考虑如何保住并提高自己的地位。如此一来,他们的判断力和推理力会遭到削弱,从而为了很多绝对的、毫不妥协的和简单明了的意识形态而放弃严谨、理性、客观的学术精神。



五、结论



诚然,心理学从哲学心理学走向科学心理学是诸多因素造成的。但是我们在面对物性相对较强的学科的历史时,有时会过于强调从客观的角度出发,将这种历史演变归因于时代背景、研究客体和研究手段等,而忽略了历史在很大程度上是人所创造的这一事实。本文在此所要钟论的,便是从科学主体的角度看待心理学向规范科学靠拢的历史转变的原因。



可以说,理论的根基在于群体心理。无论如何.正是我们身处其中的群体,以及我们对群体的感知塑造了我们的思维和行为。我们是感性也好,理性也罢,都离不开群体的塑造。我们不仅需要他人的爱与认同,也需要在与他人的比较中认识自己、发现与实现自己的价值。在这个时候,自我与他人的冲突便产生了.冲突中的非理性也产生了。这种非理性会使我们暂时,甚至长久无法看到自己的真正目标。



心理学在其转变历程中也是如此。心理学家群体与实力已经十分强大的科学家群体之间存在着一种比较,这种比较不完全是谁更具真理性的比较,而是带有利益与权力意味的比较。于是,从这一层面上来看,就成了场域与集体权威之争了。心理学家们使用与自然科学相近的便于测量和量化的符号,就是争取进入科学场域的资格的一种表现;而争得了资格之后,心理学便能够与这个科学场域中的其他成员共享资本与权力,以此收获个人的荣誉以及整个学科的荣誉。



202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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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鞠躬尽瘁向...首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