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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没有了刀,却让西方的一对眷侣的爱情有了见证

 LicorneUnique 2021-1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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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一直在想,有一天我会按照自己的意愿建造一所房子,作为对我妻子「真挚爱情」的礼物。”

——默顿·拉塞尔-科茨爵士

默顿爵士与妻子安娜的肖像画,现藏于伯恩茅斯市政厅。


在英国伯恩矛斯汹涌的海湾中,一间极具新艺术风格的宅邸被奢华打造于高耸的悬崖上,这是时任市长的默顿·拉塞尔-科茨爵士,在1897年时送予爱妻安娜的生日礼物,这座用“爱”铸造的豪宅更在此后成为了世间无二的艺术天堂。

夫妇二人位于伯恩茅斯的故居“东崖堂”,现为拉塞尔·科茨艺术博物馆。

热爱旅行的默顿和安妮曾先后访问澳大利亚、埃及、印度、日本等多个国家,并带回了无数艺术瑰宝,时至今日,仍展陈于东崖堂中。

拉塞尔·科茨艺术博物馆展厅内部,可见大量绘画雕塑及东方珍品。

踏上东瀛的旅途令夫妻二人印象颇深,他们动情于明治时代的精工细刻,收藏了数件出类拔萃的象嵌珍作。而小鹿近日寻得的这件富士山图布目象嵌赏盘,正是出自在东崖堂中同占一席之地的京都象嵌名家「駒井家族」,诗意画面中,即可感受东瀛工艺对细节的极致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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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卷欧陆的东瀛匠艺


默顿夫妇在东崖堂所珍藏的来自駒井家族的东瀛铁器,均以一种名为“布目象嵌”的日本传统金银镶嵌工艺所打造,这种繁美细腻的象嵌又被称为“京象嵌”,其制作过程极为的考究且精细。

左:拉塞尔·科茨博物馆珍藏的駒井制赏象嵌盘 / 右:馆内的日本艺术品展柜


布目象嵌以铁为地,在表面錾下不同方向、且密集均匀的细槽,其密度甚至达到一毫米之中便有7-8道槽,细密尤如布纹。随后,再将其嵌入金银等不同金属箔片,构筑出各式图案纹饰。最终经由打磨、抛光,一件精美的布目象嵌作品才得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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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布目象嵌工艺的制作过程


自日本废刀令颁布后,这项工艺从武器刀剑开始向装饰领域发展。此时的欧洲大陆上,一股满含异国情韵的风潮席卷而来,贵族皇室的厅室中都能常常窥见这抹精工细作下的东方古韵,而其中的翘楚,定属将布目象嵌运用到极致的「駒井家族」。

左:昔日贵族宅邸中精美的东瀛艺术品 / 右:玛丽王后的珍藏,现存于卢浮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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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为命运折服的传奇家族


駒井家族起初在京都世代从事刀剑家具的制作,在1853年时,他们发明了一种独特的“駒井象嵌”工艺,以奢美金银打造的日式景观或威武神兽,被生动呈现于锋利的刀剑之上,这样纹饰精美的作品一经售出便受到名流武士们的追捧。

现藏于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的「駒井制」象嵌刀剑


而随着明治维新的到来,武士们不再被允许佩戴匕首刀饰,面对如此窘境,许多以制作刀具为生的工匠家族纷纷衰落破败,但駒井却并未就此而屈服,彼时的主理人駒井音次郎在时代的风口发现了另一商机。
左:駒井音次郎(1842-1917) / 右:明治维新时期日本全面西化,废刀令为其中之一

他带领着家族重新出发,将原本用于装饰刀柄的象嵌工艺,创作为极具日本传统风格的花瓶、高塔及赏盘等华美铁器,并在外贸中心神户向西方外销这些工艺精湛的佳作。几年后,刻有“駒井製”的象嵌制品在欧洲的豪宅宫殿中被悉心珍藏,这个传奇家族也自此名扬海外。

左:苏富比曾以约合人民币16万元拍出「駒井制」的象嵌花瓶 / 右:拉塞尔·科茨博物馆的日本展厅藏有众多駒井佳作


而造化弄人,1885年,刚在京都扩大了工坊店面的駒井家族却被一场大火席卷,这场灾难性的事故令駒井音次郎不得不从零开始,原本小有名气的家族东主一时间沦为寄人篱下的工匠……

左:彼时駒井所发放的商业名片 / 右:駒井工作室中正在制作铁器的工匠们


命运的不公并未就此打倒野心勃勃的駒井音次郎,他不断累积人脉与经验,1894年时终于再次以「駒井」的名号独立,并开始生产更具实用性的象嵌铁器,这些小巧的烟盒、化妆盒不仅备受市场喜爱,还让駒井家族的非凡工艺登上了世博会的舞台。

左:1915年世博会展出的「駒井制」象嵌铁塔 / 右:1915年世博会日本展馆的海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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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饰巧盘,呈富士山雅景


京都駒井制作的象嵌珍品不仅在19世纪末赢得了欧美藏家的赞赏,如今,在英国著名的亚洲艺术收藏Khalili藏品、维多利亚与阿尔伯特博物馆,与京都市三年坂美术馆等机构中都仍是重要珍藏。
左:京都市三年坂美术馆收藏的駒井象嵌香炉 / 右:V & A收藏的駒井象嵌珍宝盒

小鹿甄选的这款日本明治时期京都驹井出品的富士山图布目象嵌赏盘,便以其精细无比的线条纹饰与奢美金工,将明治时代对工艺的执著展现得淋漓尽致。


而提及被誉为日本“玉扇”的东瀛最高峰富士山,百年以来,它不仅是东瀛文化中神圣而高洁的象征,更化身为艺术家们的灵感缪斯,以其孤峻的形象不断出现于诗词佳画之中,无数被视为东国珍宝的传世杰作中,都不乏富士山的身影。

浮世绘作品中,富士山是经久不衰的创作主题。
这一赏盘,便以极为精细的“布目象嵌”工艺,在幽黑铁地上,嵌入金银细线与箔片,打造出一派古雅辽阔的富士山远景。远看似工笔绘画一样的细节,近观便可发现竟是以金属完成,其制作之细致令人由衷赞叹。


铁地上大片的“留白”,赋予画面恬静辽阔的诗意,匠心巧思下,仿佛让观者走进了富士山脚下的东国小村,草长莺飞的美景中,更予人一片祥和。


駒井作品向来以金银同放光芒的繁复之美赢得赞誉,而在这一件作品上,金色的近景与银丝构成的富士山远景,形成虚渺而壮丽的景色,在深黑底色上,更展现出东方艺术特有的大气之感,颇为独特。


这款古董赏盘“日本國京都住駒井製”的标识,更证明其为名家之传奇打造。


在传统的布目象嵌精工之下,古雅大气的画面布局与奢美金线相互交映,将活跃于文人墨客富士山景色细腻呈现,如此雅物巧置于厅室府邸,更能彰显超卓别致的东方品味。

仙客来游云外巅,

神龙栖老洞中渊。

雪如纨素烟如柄,

白扇倒悬东海天。

                       ——石川丈三 《富士山》



日本明治时期京都駒井出品富士山图布目象嵌赏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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