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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兰沅难不倒言慧珠

 cxag 2021-1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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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慧珠学“梅”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向徐兰沅、朱桂芳学戏打基础;弟二阶段是在上海马思南路87号梅家得到梅兰芳亲自指点;第三阶段是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以后,梅兰芳重登舞台,言慧珠从梅兰芳的舞台艺术中找到了范本,找到了有迹可寻、有谱可依的前进方向。下面摘编《绝代风华:言慧珠》一书中记载的第一阶段的学习情况。

   言慧珠早期学梅,凭的是家里那台留声机。她买了大量梅兰芳灌的唱片,一字一腔地模仿。用她自己的话来说:“我是'留学生’。”

   言菊朋知道这种学习方法是很难得到梅氏三昧的。但他也不想过早地把女儿引荐给梅兰芳。在梨园界,蒙师未必是名人。因为名人忙于演戏和各种应酬,哪有工夫为弟子一一亲授。但蒙师必须是“明人”,也就是明白人,才不至于有“师父开错了药,犹如引火烧身“之误。言菊朋选中了两个人。

   第一位是长期辅佐梅兰芳的琴师徐兰沅。他的一生除了给梅兰芳操过琴外,早年还曾给另一位伶界大王谭鑫培操过琴。此人幼年学戏,后来改的“场面”。谙熟戏路,精通音乐,梨园界称他是吹、打、拉、弹、唱、武“六场通透”的琴圣。梅兰芳的《西施》、《洛神》、《红线盗盒》、《太真外传》、《生死恨》等,这些戏的唱腔和曲牌穿插都是徐兰沅和王少卿及梅兰芳共同研究创造的。他还和梅兰芳反复试验,在京胡伴奏过于单调的情况下,加入京二胡,利用京胡和二胡相差八度的关系,在繁简单双的交错配合方面进行了有效的改革。設计了不同的伴奏和曲谱。这样的合声伴奏效果更为理想。这一革新很快得到了广大观众的认同。对于梅派唱腔,徐氏烂熟于胸。

   另一位也是梅剧团的艺术骨干,名叫朱桂芳。此人早年在“长春科”坐科,先唱青衣,后工武旦,讲求武戏文唱,勇猛中蕴着气度。参加梅剧团后,除了登台演出之外,主要协助梅氏编排新戏、设计舞蹈身段。对梅氏的身段动作和把子功等,可谓如数家珍。有此二人为言慧珠传授梅派艺术,何愁大功不成?

   言慧珠在自传里也写道:拜朱桂芳、徐兰沅为师,使我学戏走上正确的道路,是我学习梅派艺术的开端。”

   父女俩商量停当,便具名下帖,在西来顺宴请徐、朱二位,行拜师大礼。

   第二天,言慧珠备了礼品到徐家学戏。进门恭恭敬敬冲徐夫人叫了声“师娘”,那模样和声音着实讨师娘喜欢。但是,徐兰沅却在里屋蒙头睡觉,压根儿没照面。言慧珠也不着急,二话没说,立马挽起袖子帮着师娘忙开了。活儿干得有条有理,没有半点千金小姐的架子。倒叫师娘有点不好意思了。

   三五天过去了,徐兰沅不是忙着应酬,就是赶着演出,或到电台讲课,回家总是很晚。第二天一睡就到中午。接连一个星期,言慧珠没和师父照过面。但她就像没事人一样,照样帮着师娘忙里忙外,粗活细活抢着干,倒弄得这位师娘愈加不好意思了。晚上对丈夫说:

   “人家孩子天天来,你也得给人家说点儿。学得怎么样,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徐兰沅何尝想驳言菊朋的面子。只是这位言二小姐,名声在外,谁知道能不能吃得起这份苦?眉头一皱,计上心来。不妨先教她两句,难难她;难倒了,她也就死了这条心。

   这一天,言慧珠照例早早来到徐家,冷不丁和师父打了个照面,慌得她不知如何是好。一拜以后,讷讷地说:

   “师父咋起这么早?”

   “你不是想学梅派戏吗?今儿我先教你两句《凤还巢》里的慢板。但有个条件,明天你来,要一字不差地唱给我听。”

   言慧珠大喜过望,就这两句慢板,学得全神贯注。师父讲的梅派唱腔的特点和要领,也默默地记在心里。走路哼,吃饭哼,睡觉也哼。孔夫子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言菊朋寻思:这孩子敢莫是闻“梅”而不知肉味吗?

   第二天,言慧珠唱给师父听,居然字正腔圆,颇有梅先生的韵味。徐不禁抚掌叫好:这孩子有灵气,是块戏料,祖师爷赏饭吃。

   过去梨园行里,师父如果说一句:“这孩子是块戏料。”只要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孩子将来十有八九准红。如果再加上一句:“这孩子,祖师爷赏饭吃。”那就是百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天才了。徐兰沅把这两句话都用到了言慧珠身上,足见他对这个梅派后起之秀的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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