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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格尔木的酒喝不得

 流浪人十七 2021-12-08

图文by十七

这是关于格尔木的一个夜晚,有趣的没趣的,全发生在酒店十分钟路程外的夜市里。那个时候,刚经历了青藏线的荒凉,看什么都激动得不行,更别提难得的夜市了。

被夜色笼罩的地方,关于那里的人,关于那里的人的那颗心,总是有着欲说还休。也许他们就是本地的居民,亦或是周边的游客,也有如我们这般的过客。

因为夜市,大家便因着同一个理由聚在了这里,又在这里说着天南海北的故事。他们笑得嘻嘻哈哈,他们也小声低语,他们也伤情不语。

啤酒小贩便在这一桌桌中穿行,最受欢迎的是一大瓶的鲜啤,总会时不时地看见他们将手上的啤酒放在不同的桌子上面。

而我们,在荒凉了几日过后,迫不及待要来感受这烟火气。

沿着一个个摊位走过去,每一道食物都令我满口生津,恨不得有九个胃,将所有的美食都装进去。

看那烤得金黄的鸡翅,流着油;看那冰冰凉凉的冰粉,最后舀一勺红糖水,整个冰粉都鲜活了起来;看那在铁板上翻滚的冷面,加上洋葱,鸡蛋,恨不得一口咽下去。

当然,香气总归是满足不了我们躁动的胃,寻得一处空桌,再去将喜欢的美食买过来,一道道摆在面前,东尝一下,西吃一口,喝一口鲜啤,长叹一声,这才是人间滋味。

我们人不多,数来数去,一只手还有多,可是不妨我们的热闹,似乎整个夜市,我们成了主场。

而这场热闹,是从阿七遇见她老乡开始。

我们玩得本就开心,听隔壁桌说“我们云南——”,接上话茬子,拼上桌,酒菜共享,局面更加火热。

酒桌上你来我往,划拳猜谜,就连“石头剪刀布”都是喝酒的借口,当然在酒桌上它有另外一个名字。

庆幸我不甚酒力,才旁观了后面那场闹剧,不然就不会知晓这个酒后的夜和人是有多么有趣精彩。

酒到深处,便是人本性的释放,微醺的时候,整个神经松懈下来,开始变得放松,展露平时看不见的那一面,而这一面便也是各有千秋。

桌底下的空酒瓶开始多了起来,烧烤串凉菜上了一份又一份,彼此话也多了起来,音量不受控制地往上涨。

有些人看着热闹,有些人制造热闹,我身处其中,又置身事外。

酒精入口到一定程度,便会使神经变得麻木起来,行动不受控制,言语也不同平常,俗称“醉酒”。

醉酒的人,往往不说自己醉了,满脸的痛苦表情,却又忍着,继续嚷,继续喝,生怕比别人喝少了些。

这个时候,铺开的场面便要结束了,该带着他们,回到酒店,好好睡上一觉,次日头痛地睁开眼睛,揉着太阳穴,慢慢回忆前一夜的荒唐和断片的记忆。

而我,这个清醒的人,比醉酒的人更难,一个个送回去,看他们张扬地表演。当然,这一夜注定是不好眠的。

最后散场的时候,大家看着都如平常般,互相道别,平平稳稳。只是,看见了分开后的模样,才知道彼此都已是醉了酒。

阿七算是最有意思的,如果不是看见她的情绪不如平常般,竟不知道她已经醉了。那个时候,因着第二次的拼桌,酒醉的人闹起了口舌,旁观的我有些莫名其妙,便上前去,他们说,不过是彼此看法不一致。

阿七更是将我拦在一边,平稳地说,没事的,我能解决。再平稳地去与之交涉,去平息这一场闹剧。

如果不是回到酒店,赖在楼梯间不走的时候;如果不是力大无穷地要将我从房间拉出来的时候;如果……

任的醉便是在回去的路上,走十米便停下来,问我手机去哪里,一定要打电话给二哥,一定要收好他的手机,二哥可以丢,手机定是不能丢的。与醉酒的人,没有道理可讲,好脾气地打了好几通之后也忍不住要发飙了。看见一个酒店便走着S路想要进去,一次次拉回来。

他说,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平时不过十分钟的路程,我似乎觉得走到了时间尽头。好在丢在房间也就不用管了,左右不过,第二天赔了酒店一条床单,还算万幸。

坐在酒店前台,左右思量之后,还是去看看还在外面的两个酒中人,当我走过去的时候,竟又看见多了一桌人,在那里嬉笑着。

在旁边一边看着他们在酒桌上人模人样,还想着酒店那个不要闹出事情的好。好在因为一场闹剧,散了场。

此时的夜市,店铺大多已经打烊,客人也几乎散场,剩我们最后几个人在这里张牙舞爪。

而在散场的闹剧里,当事人在我们解决闹剧的时候,开始了另一场闹剧。

说起来,也确实是一场闹剧,旁边桌莫名其妙地坐了一个人,安静地吃着烧烤,二哥便毫无负担地坐了下来,和这个莫名其妙的大哥聊了起来,还勾肩搭背地去洗手间。有些事情,不多赘述。

只是,不知他们在洗手间经历了怎么样的灵魂沟通,出来竟成了生死般的兄弟,那个追着他兄弟跑的二哥,不管不顾一切,在深夜的街头。

而我使出了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拉住了奋不顾身要去追他兄弟的二哥。好在是不去追了,可是一路上不停地问“我兄弟去哪里了?”“我留了联系方式吗?”“真的有他这么一个人吗?”

还停下来,坐在石阶上不走了,一定要寻得一个答案才行。当然这才开始,回了酒店,坐在地上,不停地问候着他的兄弟。我无限循环的三字经快要飙出来了,捏紧了拳头才忍住了挥出去的冲动。

等他们都停止了闹剧,走进梦中的时候,看看时间,已是凌晨四点了。寻得床尾一角,将头枕在沙发凳上,休息。

阿七有些不承认酒后的故事,二哥醒来还在问我他的兄弟,任去前台赔了床单的钱。

他说,格尔木的酒,喝不得。而我,第一次见证三个醉酒的人,还是唯一清醒的人。都是不愿再说的那些事情。

我凶狠狠地告诉他们,再有一次,定让他们睡在大街,不管不顾。

这是格尔木忘不掉的于0728日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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