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先生: 关于旅途,见过风景之后,就是那些纯粹的人了。 有些人擦肩而过,有些人点头之交,有些人却总是在不同的地方再相遇,不刻意不做作。 关于田纳西,这是第三次见面。 我们相识在腾冲的八月里,那个时候天气晴朗,温度正好,闲时去穿街走巷,也会成群结队去河边的夜里,就着旁边酒吧的歌,喝一瓶老挝黑啤。 手划在水里,不冷,温温热热的。 第二次相遇是在厦门,我们都吃不惯厦门的饭菜,每天跑去海边的闽南菜馆,吃还算满意的餐食,把合我们口味的菜品从头吃了一遍。 然后,我离开,他,还在。 估计还是总去吃那一家。 第三次,便在大理。他说,本是陪朋友去出去玩个四五天,不小心玩成了四五个月,随着天气越发寒冷,他去了版纳。 那里是他渴望的温暖,远方还有回不去的家。 说实在的,之前对他的感觉不好不坏,有些想法观点总是忍不住想要怼回去,只是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和你相处时候是舒服的便好。 回不了家的他,在大理小住了半月,我们时常组队去一中食堂吃饭,去新开的咖啡馆喝9.9的美式,去酒吧听歌讲故事。 时间走得很快,他从丽江认识了一群又一群的神奇人类,在大理一次又一次偶遇。 他说,别的没有,就天生一副热心肠。 有时候我们会客观地去聊周边认识的朋友,聊彼此的认知。他总是一针见血的见解,让人醍醐灌顶。 而我,特写此篇,便是觉得他看得通透,于别人,于自己。 从名字说起,田纳西,不是他的真名。我问,为何叫田纳西?原来是美国的一个州,他喜欢那里,便作了名。 和他相处,听他说得最多的该是俄国了,那个他心中的净土,那里的生活,那里的人,那里的世界,是他渴望的。 最初认识他,便听他总是讲起俄国,如果不是因为这几年,他该长居俄国了。 我不明白,一个人怎么能对另外一个国家如此执着。 一个从小居住在边境的人,受父亲的影响,连启蒙也是“高尔基的童年”。原来如此,可是总该有特别的才会如此执着吧。 “因为他们有人生啊” 是啊,我们的人生是什么,义务教育,工作赚钱,连过年回家都得光鲜亮丽,生怕被邻居比了下去。 如果说喜欢俄国,更多的是一种生活态度吧,他们简单快乐。 他说他信李白,我也信李白“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他说哪怕现实烦忧,可也要心态平和,顺其自然。 我和他,都感谢旅行,让我们的世界变得大了起来。 他说,他像蔡澜,于是我把蔡澜翻出来看了一遍。 有人评价蔡澜说“人生总是漂浮不定的,我们为什么能够稳住呢?好像船上有一个锚,我们有最传统的心跳,就是最简单的,孝顺父母、守时、对朋友好。” 蔡澜说,我是很努力很努力做人,只有这样才有今时。 很多人问蔡澜,电影人、美食家、商人,你究竟是做什么的?他说,我只想做一个人,这并不容易。 是啊,谈何容易。 他说,做人就是努力别看他人脸色,做人也不必要给别人脸色看,人与人之间要有一份相符的尊敬。所以我不管对方是什么职业,是老是少,我都尊重。 确实很像,他平和地和每一个人相处,做开心的自己。 其实做人很简单,只是要简单,很难。 他告诉我说,为什么要怀疑,你做自己啦,再多赚点钱,再去旅行,直到老去,我觉得你就很成功。 他说他喜欢去山里,那才是真正的生活,是回归,追求物欲,最后不过都是一场空罢了。 说他通透,其实是从他总说“能不能活到退休”开始,因着东北气候和家族遗传关系,他总是预感自己人生不会太长。 从96年开始,从俄国开始,从一直在路上开始, 便学会快快乐乐简简单单的生活,简简单单过好当下的每一天。 是啊,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有多少时间去伤春悲秋呢? 就做个简简单单的人,挺好。 海先生,关于他,不太知道如何下笔,便将想到的都写下来,那是一个值得的朋友,那么便该有一场记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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