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钱来得正道，没有不容易的事；来得不正道，再容易也不容易。  作者：椰子（富书作者） 来源：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 最近，孙海洋寻亲这件事霸占了热搜榜。 被拐14年的儿子找回来了，门里是一家团聚，门外却发生了吃相难看的一幕。 无数主播涌来孙海洋家门口，架着手机扛着镜头，全都对准了孙海洋，直到深夜，外面还人来人往，没有任何要收摊的意思。 不少人围着孙海洋直播采访，有一位耿直的男主播直接上前问他：“我们没有打扰到你吧？” 孙海洋笑着摆摆手说：“没有没有。” 主播开心地对着观众说：“看，孙海洋都说我们没有打扰他！你们快来关注我的账号！” 废话，如果孙海洋说打扰到了，岂不是转身就会被在网上黑一把？ 摆架子、看不起人，什么都能编排出来，跟你说两句客套话，你还真开始得寸进尺。 大晚上在别人家门口直播，有几个是真正关心他们一家的呢？ 孙海洋艰苦寻亲14年，也没见这些主播去关注一下，其他家长走失孩子的时候，也没见他们帮忙扩散一下。 等孩子找到了，上热搜了，就一窝蜂拥过去吃流量，整晚说得最多的话就是催促打赏，催促关注。 小丑在狂欢，好人在下沉，是眼下这个闹哄哄的流量时代的伤患。 有人蹭热度有头有脸 有人蹭热度没皮没脸 在流量为王的时代，围观和猎奇成为了一门赚钱的生意。 但你永远想不到，为了收割流量，博取眼球，这些人可以无下限到什么程度。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记得拉面哥。 拉面哥爆火，是因为15年来没涨过价，每一碗面只卖3块钱，当这个实诚的好人火了之后，就迎来了漫长的噩梦。 无数主播蜂拥而来，围在他的摊位边直播，把村子里的路堵得水泄不通，当地的村民根本没法正常生活。 而拉面哥自不必说，都被骚扰到无法正常摆摊。 一人一个手机，一个支架怼到他脸上，不知道“网红”、“主播”是什么的他，迷茫而恐慌地看着这一幕幕的闹剧。 有人跑了五百多公里过来，在直播中对他大喊“干爹，我爱你”； 有人干脆拉了担架铺了被子，躺在他摊位前演“卖身葬父”； 有人拉横幅抢镜头宣传自家产品，还有人向拉面哥求婚...... 只要视频里能出现拉面哥的镜头，播放量就有机会飞涨，而装傻扮丑，也不过是为了博取更多的点击。 拉面哥拿他们没办法，只好躲在自己家里不出去。 没想到，网红主播们闻风而动，又把他家给包围起来了。 女主播为了争取“黄金直播位”，甚至大打出手，拳打脚踢，粉丝们为了近距离捕捉到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把他家围墙都推塌了...... 而拉面哥是怎么看的呢？ 他依旧实诚地相信，这些人大老远过来支持他，是好心的。 越是实诚的人，其实越容易受欺负。 因为他们相信人性的善良，于是在自己的底线一再被践踏时，依旧选择付出了尊重。 但在无下限追逐流量的人眼中，他们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商品，一种能让他们赚到钱、能爆红的工具。 观众想看真善美，他们就拍拉面哥的实诚；观众想看人性的丑恶面，他们就说拉面哥人红就变质。 半年过后，拉面哥不红了。 那些围观他的人一夜之间消失，留下一地狼藉。 为了热度 人性可以无下限到什么程度 这个年代，哪个人火了，就会被无底线榨干流量价值。 前段时间火起来的一个老奶奶，兢兢业业摆摊卖煎饼30年，用料十足，一个只卖6块钱。 被问到为什么卖这么便宜，老奶奶说：“年轻人也不容易呀。” 她的豁达和实诚，吸引了越来越多人的关注。 大家都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童年，被奶奶宠着爱着的回忆。 本来，一些真善美的东西能火起来，能带来繁忙生活中的一点喘息空间，是件好事。 结果，又一批闻风而动的主播冲了过去，不知道的，还以为老奶奶得罪了谁。 再有人去拍老奶奶的时候，老奶奶早就没了当时的开朗和笑容，来消费的人多了，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老奶奶嘴一撇说，不高兴。 哪能高兴啊，周围的人举着直播的手机，开着闪亮的灯光，不停重复问老奶奶类似的问题： “几岁了？摆摊多久了？有什么感想？” 可是老奶奶已经96岁了，每天深夜11点出摊工作，收摊后还要去菜市场赶着买最新鲜的菜。 这样的工作强度，没有一个人真的关心她累不累，扛不扛得住那么多采访，只关心她能不能说点金句，给自己多涨涨粉。 一群网络乞丐，何其讽刺。 为了蹭热度，人性可以无下限到什么程度？ 前几天，大衣哥又上热搜了。 这次不是被网红主播围堵推墙偷窥了，而是他的儿媳要离婚。 结婚才短短一年，就闹离婚？细看之下，才知道这件事背后全是算计。 大衣哥的媳妇叫陈亚男，比大衣哥的儿子朱单伟大两岁。 她在网上说：“要和朱单伟解除婚约，自愿退还全部彩礼、房子、财产。” 但没想到，网友们都不站在她这边，究其原因，是因为自从她住进了大衣哥家里，就开始频繁直播卖货。 并且，一有机会就逮着大衣哥拍，拍他们在家里的生活、让他们对着镜头打招呼，流量噌噌上涨，直接把账号粉丝做到了几百万！
当大衣哥成了她的财富密码，她的镜头就更加变本加厉了。 不管大衣哥在干嘛，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就使劲儿往镜头里塞。 其实她很有商业头脑，不止抓住了大衣哥这个牌子，还让自己的家人也来参与直播，巩固自己的热度。 大衣哥也是个老实人，由着她蹭热度，抢流量，一言不发。 而这种行为，落到网友眼里就变了味。 利用大衣哥出名，等自己赚钱就一脚把他们家踹了，可以说是把流量这门生意做到了极致。 尽管婚姻冷暖只有自己知道，但这场婚姻，看上去实在太像交易。
短短一年就能换来几百万粉丝、稳固的客户群和商业价值，对于毫无网红基础的陈亚男来说，实在是获利太大了。 不是这些人不能自力更生，而是这些流量，是一条大捷径。 靠“吸血”老实人就能一夜爆红，带来数不尽的金钱名利，还有谁会老老实实做好自己的事业？ 都等着下一个大衣哥、拉面哥、老奶奶、孙海洋，好让他们更出名，更涨粉。
娱乐至死的年代 还有什么值得期待 这是一个娱乐至死的年代。 这些无下限的网红主播，之所以对红人围追堵截，不外乎为了流量，为了钱。 我们可能很难理解，为什么这种质量的直播和视频，都能帮他们赚到关注？ 两个很深层的原因： 第一，能够爆红的“草根”，身上一定有人性里的光芒。 比如大衣哥当时穿得一身朴素，一开口却是震撼人心的歌声，比如孙海洋艰难寻亲14年，没有一天放弃过的坚持。 人天然就会对这些感受产生共鸣，希望去看到，去共情更多人性善良的一面，于是，这些事件就有了传播的大众基础。 第二，人们之所以喜爱看深入采访的视频，是因为好奇心理。 无论是现在爆红的明星真人秀，还是平时会去看朋友的微博、朋友圈，其实都是在好奇他人的生活。 他背后是什么样的人？他展现出来的，真的就是全部吗？会不会在无人知晓的时候，他也有人性丑恶的一面？ 当能够从不同的渠道，获得更多的“一手信息”时，人的好奇心就会得到极大的满足。 这没有什么丢脸的， 因为这是和世界，和他人产生连接的方式之一。 但是，因为短视频的加持，一点小小的事情，可能都会引爆千万级别的浏览，到这时，就不再是朋友层级的好奇心，而是全民级别的窥探欲。 算法了解到你喜欢什么，它就会疯狂给你推什么，并且，当人看得足够久，就会产生信息茧房。 这个茧房会让你只能看到你想看的东西，从而强化你的偏见，缩小你的视野。 可能你完全不懂那些网络乞丐拍的东西有什么好——他们的粉丝刚好和你反着想。 心理学家曾经做过一个实验，用电流刺激老鼠大脑中产生快乐物质“多巴胺”的区域，并且教会老鼠去按电流开关。 结果，老鼠们在食物和开关之间，都选择了开关。 这种成瘾性的快乐，会让看惯了猎奇直播的人，再难以接受普通的内容。 让尝试到网红甜头的网络乞丐，再难以接受脚踏实地的耕耘模式。 他们会一直一直刷新下限，突破底线，一路都走在追逐流量，吸血老实人的路上。 这就是人性。 那些能在名利场中保持本心的人，身上都有“反本能”的能力。 《娱乐至死》里说过，让人怀疑的东西，很好辨认。 但如果严肃的话语成了玩笑，如果娱乐和流量能够消解一切事件背后的意义，又能用什么理由去防备？ 我们更应该做的，不是去跟着主播偷窥这些红人的私生活，去看他“塌房”，而是锻炼自己去看到事件本质的能力，去抵抗娱乐诱惑的能力。 至于网络乞丐现象，煎饼老奶奶的一句话说得最好： “只要钱来得正道，没有不容易的事；来得不正道，再容易也不容易。” 或许你还想看
作者简介：椰子，富书原创作者，和500万人一起升级生活认知，新书《好好生活》正在热销，知乎@富叔，微博@富书，本文首发公众号：富兰克林读书俱乐部（ID：FranklinReadingClub）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