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想去找一个人,找之前我在做一些准备工作,然后一边做一边纠结要不要去找这个人,去找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不觉地,这种在梦里纠结,在梦里思考得头有点难受的感觉,变成了真实的感受,令我慢慢醒来,知道自己是在做梦。 然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去找这个人,这个人只是幻相,他满足不了我的渴望,去找了他对我也没什么益处,反而会让自己失落。 可是这时候我还是很困,觉得很快又要跌落进这个梦里,所以就拼命地告诉自己不要去找这个人,不要再继续做这个梦。 就这么挣扎了一会儿,感觉头有点难受,就是特别想睡,又不被允许睡的那种难受的感觉。昏昏沉沉,快睡过去了,我担心自己又接着做这个梦,仍然去找这个人,就使劲儿让自己醒过来,清醒过来以后,脑袋里面就有个声音在说:我要感谢一切帮我从幻相中清醒过来的人,包括梦中要找的那个人,还有我自己的心灵。 其实这时候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完全清醒,我害怕自己忘记了这句话,又觉得这句话很重要,所以就开灯,拿过床头的笔,还有一张我手工草图的纸,在背面草草地写下了刚才的梦和那句话。 (题外话 — 朋友的女儿有个习惯,睡前在床头柜上放一支笔和一张纸,我在她家借宿过,她也按她的标配给我放了。) 关灯后我很快就睡着了,果然没有再做那个梦,好像做了另外一个梦,不记得内容了。 早晨,天亮了,彻底清醒过来以后,起床、洗漱、早餐时,就什么话都不想说,只想保持沉默。 想起好多年前曾经在一个寺庙里面做过的7日内观,全程禁语,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喝拉撒、睡觉、起床、打坐冥想。 还想起印度圣雄甘地曾有个习惯,每个星期中有一天选择不说话,可以用写纸条或者手势等动作来代替一些简单的表达和交流。目的是让自己更好地和心灵待在一起。 想起有的修行人,到寂静的山林中,听不到很多东西,看不到很多东西,或者干脆闭上眼睛,屏蔽掉肉眼所见。 我相信,并且也体验过,这样做确实有好处。但是要让六根清静,实在是太难了。前面的五根“眼耳鼻舌身”已经是不容易清静,更难的是“意”根,我们的意念,我们的思想,无时无刻都在动,哪怕是在睡梦中。 在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中,有多少东西是幻相?有多少人一定要去找,少了他就活不了?有多少事是一定要去做的?有多少话是非讲不可的? 去找一个人之前,决定去做一件事之前,去讲一些话之前,先问问自己是大脑想去找还是心灵想去。 如果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就换一种问法:去找他,是他的需要还是我的需要?我的需要又是什么?是想排遣无聊,还是想去拯救他?或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我想, 还有很多问法和很多回答,因人而异,没有什么好坏对错。 我自己的体验是,当我这么问过自己以后,生活会变得更加的简单,但不是说变得死寂、枯槁、体验不了快乐。 简单和快乐并不冲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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