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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开学季，重点高中的校园里，到处是白色的校服，那是一所逆袭的初中，那年的升学率爆表，跃居全市第一。穿着白校服的男孩女孩们颇具自豪感，仿佛那件衣服是优秀的标签。 女孩个子小，坐在靠门的第一排。间操后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来，刚开学，同学她还认不全，她默默地、无聊地数着白校服，一个、两个，第三个白校服过来了，她无意中抬头，脑袋里飘过贾宝玉初见林黛玉的那句：“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这个男孩好生面熟，白净的脸庞上架着一副眼镜，却没有半点书生气。 晚自习时，学生们流行换座，不知怎么，男孩换到了女孩的身边。男孩睡着了，嘴角流下了长长的涎水。女孩忍着笑，用碳素笔在男孩的嘴角画胡子，一道、两道、三道，画成大花猫。男孩早就醒了，他不睁眼，任这傻傻的女孩在他脸上描画。 女孩终于忍不住笑了，她捂着嘴，笑得桌子一颤一颤。男孩假装惊醒，作不解状，女孩递给他一面镜子，镜子是普通的小圆镜，背面是当时有名的大明星。女孩不笑了，男孩是有名的火爆脾气，她怕他恼。男孩却没有生气，他带着笑，小声对女孩说：“等我有了这么多胡子，我的身边就会有一个女孩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和你的名字也一样，你说是吗？”女孩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那之后，男孩好像忘了那句话，偶尔和女孩遇上，也就是简单的寒暄，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而女孩的目光却常常追随着男孩，女孩最喜欢的是男孩打篮球的时刻，她可以不用躲躲闪闪，而是光明正大地为他加油。有时，他会将带着汗味儿的外套扔给女孩，女孩捧着，连上课的铃声也听不见。 多年过去了，女孩已经成了小男孩的妈妈，和男孩已经多年未见了。她去接儿子放学时，不经意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长大的男孩牵着一个小女孩的手，不知小女孩说了什么，男孩笑了，脸上满是疼爱。她想躲开，可儿子竟拉着她的手跑过去，一脸严肃地对那个长大的男孩说：“叔叔，长大后我要娶她！”小手指向小女孩。 两个大人相视而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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