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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岁之后，变得越来越不爱过生日。 今年生日的当天在爬黄山，没有吃成生日蛋糕。一定要在生日这天吃到蛋糕，是我的一个执念。 心心念念告诉自己在农历生日的时候偷偷补上就好。 但今天一大早家人群里的祝福，让我不得不直面自己真的又老了一岁的这个事实。
小时候，我一直过的都是农历生日。 农历九月十九，今年就在今天。农历总不如阳历那么容易记住，每次生日都像是妈妈翻日历时，突然通知我的一个惊喜。 那时我很爱过生日，因为一年里只有这一天可以吃奶油蛋糕和拍照。 小女孩似乎都很在意这个日子，并且希望身边最重要的人也能记住。于是小学六年级的时候，我执拗地告诉大人，从今往后，我只过阳历生日了。毕竟没有哪个小孩会记住农历是哪天。 因为“生日”的这个设定，让每一年都有那么特殊的一天，记忆变得尤为清晰。 但人的记忆总那么容易忽视快乐的部分，苦涩的部分往往更加绵长。 小学一年级时，因为爸爸工作的学校迁址，我与爸爸暂时和妈妈分别了一段时间，只在周末团聚。那年生日，爸爸完全忘了，只给我蒸了个鸡蛋、炒了个虎皮青椒。 虎皮青椒对我来说，也辣了，算起来只吃了一道菜。而小小的我，总是不愿意表达自己的心思。尽管心里很委屈，也一直忍着。 只能到周末跟妈妈打小报告，才算是把委屈倒出来。 同学们总会在生日当天互相请客，我也很羡慕。好不容易在六年级的时候，爸爸妈妈也答应我可以请同学来家里做客了。那简直是我整个小学生涯过的最开心的一次生日了。 中学的时候，有了心怡的男生。最想听到的祝福，也只是那一个人罢了。可明明前一年，他还在零点对我说了声“生日快乐”，为何这一年到了下午还没消息。 记得那天爸爸妈妈也忘了，天也一直下着雨。满腹心事，遇雨便湿。我用家里的电话打了他的手机，唱了一首南拳妈妈的《下雨天》，唱完就挂了，没有多说一个字。 也许他听出了我的声音，也许没有。因为我没有手机，他不好回家里的座机，于是没有回音。 如此，便又长大了一岁。 再往后，大学期间的每个生日都有室友陪伴。 我也不如过去那般执着于这个日子了。 当我将其视作平淡无奇的一天后，却有人会为我默默记住。 去年某天上班时，收到了一份礼物。里面附了一张卡片，写着“农历和阳历的中间，祝你生日快乐。我爱你。” 当时我还坚持不肯轻易说出这三个字。他每每问我“你爱我吗？”我会回“爱吧？”因为我并不确定，因为不确定就不能给肯定的回应。 但他后来告诉我，那个时候简直伤透了心。“你不爱我还要跟我谈恋爱？！”并且补充“就算是一点点一点点的爱也是爱！” 于是，去年生日，他带我去了厦门。中学时候就想去厦大看看，想象了无数次这座城市。 于是，今年生日，他带我去了黄山。终于弥补了作为安徽人却没爬过黄山的遗憾。 如此看来，似乎往后的一生都可预见。 但并没有。我的豆瓣介绍里一直有这样两句话：我要拼了命地找到不为赚钱而赚钱的工作。我要拼了命地找到不为结婚而结婚的爱人。 令我没想到的是，后一句话如此早就实现了。 但前一句话，还差得远呢。现况几乎是做着只为赚钱而不赚钱的工作。 还能怎么做呢？继续努力而认真地在上海这座城市生活。 无论如何，Carpe Diem.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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