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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雪里的暖

 月下清茶的树洞 2021-12-10

不甘做朋友,不敢做恋人,这是世界上最难过的距离。——网络

远当初是为了疗伤,流落到这个城市里来的,一辆破车、一把吉他,还有一颗来不及修补的心。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雨,却找不到熟悉的你,陌生的路灯,陌生的风,却没有人看见落在我心上的雨,城市的街道,我走的漫无目的,找不到回首的理由,也找不到你,淌在心里的伤,怎么缝也补不上……”

远抱着吉他坐在酒吧的舞台上唱自己新写的民谣,一曲唱毕,接过朋友递过来的酒,远一饮而尽,一滴泪在朋友的喝彩声中遁于无形。

馨儿在桌子的角落听着歌,看见远眼角无形的泪,好奇心起“他就是歌里受伤的人?”

酒吧是馨儿闺蜜老公,成开的,远是成的大学同学,身心疲惫的远跳不出五行,只想隐匿在喧嚣的都市酒吧里买醉。

远边唱边喝,这群成年人在远低沉、忧郁的歌声里醉到心碎,都市生活里无形的压力,说不出口的狼狈,藏在心里的初恋,都醉在远那一句“缝缝补补这么多年,我放下了年少轻狂,可是我忘不掉你的模样”里。

午夜,一桌酒友被家人的电话,陆续召回,馨儿尴尬的掏出手机又放下“我忘记了,临出门的时候,他给我打过来电话说今天加班。”

“我和成送你回去。”莜说。

“不用,打个车几分钟就到家了。”馨儿推辞,她不想麻烦闺蜜一家。

“要是不介意,我打车顺路送你回去好了。”远摇下出租车的车窗。

“这样也好,我们也放心些。”不等馨儿拒绝,莜就替馨儿答应下来。

远望着窗外,思念着心里那座城,车已开到馨儿住的小区门口。馨儿道了声谢,打开车门,跳下车。

望着黑漆漆的夜空,听夜风吹动路边屋顶铁皮发出的“哐哐”声,远出窍的灵魂被馨儿关车门的声音拉回现实。深邃的林荫路被路灯映照出摇摇晃晃的树影,羸弱的馨儿疾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等等我!”远追上馨儿“这么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吧!”馨儿没有作声,只是走的更快了些,万一被认识人看见,就不好解释了。

夜风夹杂着寒气直往脖子里灌,馨儿缩了缩脖子“北方的冬天很冷,以后再出来记得多穿点衣服。”一直沉默的远终于说了一句话。

“我是怕冷的人,穿的已经很厚实了!”说话间到了楼下,远停下脚步“谢谢你送我回来,再见!”馨儿走了几步,回头却看见站在原地不动的远“你?”

“听见你关门的声音,我就转身,这样对莜也好交代。”冬夜里,远的笑,看上去很暖。

馨儿几步窜上楼“啪”的一声关上家门,远转身离开,屋里传来强打游戏的声音“怎么才回来?”

馨儿看了一眼电脑“砰!”一下关上屋门。

就这样馨儿认识了远,并且从莜那里知道,在江南打拼的远,本来有一个爱了十年的恋人,可是却在远公司陷入困境的时候,偷偷离开,留给远的只有一堆外债,远凭着自己的信誉和拼劲力挽狂澜,终于让公司步入正轨。可是远却走不出她的影子,把公司交给哥哥搭理,自己带上一把破吉他逃到北方。

“你天天这么忧忧愁愁,真不像一个男人!”馨儿虽羸弱但是口快心直,脾气暴烈。

“男人什么样?”远反问。

“反正不是你这样!”馨儿喝了一口酒。

远瞥了馨儿一眼“哼!”了一声,看着窗外不说话。

“你要是还舍不得她,就把她找回来,要是不想再继续就忘了她,这样也是放过自己,省的你天天这样叽叽歪歪。”

远抬起头,看着馨儿,还没有谁这样说自己,远的心事就像雷区,大家说话的时候都绕着,实在到酒后吐真言的时候也是安慰。

“不是吗?天天假装笑的很自然,可偏偏不由自主地板着个脸,别人不好意思说你,你自己还觉察不出来。还缝补,我看你就是那个忘了穿上线的针,不把自己缝的千疮百孔才怪!”馨儿搅着手里的果汁,却端起一边的酒杯啜了一小口酒。

“呵,那你像男人!”远似乎很喜欢被馨儿教训。

流年在时钟的滴答声中走进元旦。新的一年开启,远已经在这个城市待了两个月,哥哥天天打电话催远回去,可是远舍不得,每次都和哥哥说“再过几天。”

元旦的下午,天空飘起雪花,莜请馨儿和几个朋友小聚,馨儿临出门的时候接到强的电话“有哥们过生日去不了了,你自己去吧,我今天晚点儿回家。”馨儿不悦,酒桌上一杯接一杯灌自己酒。

远,隔着桌角瞪着眼睛看着馨儿,那眼神像要喷火“还真把自己当成男人了!”护送馨儿回家的路上,远忍不住教训馨儿。

“要你管,你算老几!”馨儿推了远一把,自顾向前走,雪花钻进馨儿的脖子里,“真冷!”馨儿用手捂住耳朵,远走过来把自己的围巾围到馨儿的脖子上“这样暖和些,男人婆!”

馨儿怔了一下,抬起头盯着远的眼睛看,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馨儿的发梢,馨儿的脸颊绯红,远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馨儿,俯身、低头,一大片雪花落在远空落落的脖颈里,沁人的凉钻进远的心里,远旋即清醒。

“向前一步是罪人,向后一步是星辰,命中注定你我相遇太晚,命中注定我只能远远的望着你,像星辰一样保持沉默。”远转身,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远踉踉跄跄的身影上,雪地上留下远深深浅浅的脚印,雪地上远的身影被拉的老长。

馨儿听见雪落下来的声音,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什么时候,什么时候自己心里住进了这样一个人?”馨儿自问,看着远离开的背影大喊“你是个大骗子!”

远没有和馨儿告别匆匆踏上返乡的旅途。一晃三年过去,在风起的夜晚,在落满星辰的夜晚,馨儿会想起远,想起那个高冷沉默的男人,偶尔的会有不甘。

远把自己所有时间都排的满满当当,就像一个上紧发条的闹钟,偶尔闲下来的时刻,远会看着手机发呆,看馨儿的朋友圈,把馨儿的昵称找出来,打上字再删掉,把馨儿的电话找出来,再退出。

“这世间有一种相遇叫相识太晚,这世间有一种爱叫成全,我牵挂你的冷暖,但是我终是晚到一步,所以我只能做夜空里静静望着你的星辰。余生,你我各自安好、幸福,是我最大的心愿,我的心思希望你懂!”看着馨儿在朋友圈发的北方飘雪的动态,远在心里默默地说,随即在朋友圈沉默三年的远发了一条动态“天冷了,怕冷的人就别要风度不要温度。”

早上醒来,馨儿看见远的朋友圈,心一下子释然“早安,这个冬天有厚厚的棉袄,还有晴晴的天,很暖!”

PS:有句话说花未全开,月未全圆是人生最好的境界,世间所有事之所以不甘是因为没有得到,所以我们总是为了失落的遗憾而愁肠百结,其实有些人、有些事,遇见已是幸运,何必强求太多,余生何不带着开心的笑容过好每一天,这样对自己也是一种关爱,毕竟学会好好爱自己,才有机会好好爱身边的人。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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