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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故事:荒戏

 数字人生6688 2021-12-11

(一)
长安城中巨贾豪绅很多,赵财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赵金是赵财的独子,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再加上家境显赫,谈吐不凡,赵金成了长安城各大千金闺秀心仪的对象。前来为其说亲的人踏破门槛,赵金一个都没看上,他看上了一个名叫瑶慧的姑娘。
瑶慧是何许人也?她是京城一个戏团的名角,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在赵金的父亲赵财看来,她不过是个面容姣好的戏子而已。在赵金眼里,瑶慧是个有着倾国倾城之貌、多才多艺的奇女子。她唱功好,才貌双全,不少富豪乡绅都对瑶慧百般讨好,可瑶慧未曾动过心,她认为所有贪图外表美的爱情都是难以善终的。所以她年过二十有五,还未找到意中人。
一次瑶慧演出之后,一个名叫李大的无赖带领几个小混混找到瑶慧,喜笑颜开地说道:“我家老爷想请姑娘喝个茶,还望姑娘能够赏脸!”
瑶慧怯怯地说道:“小女唱了大半天的戏剧,有些困乏,还望公子体谅,承蒙您家老爷看得起,小女在这跟您说声对不住了。”
李大咧嘴一笑,又说道:“人们都说瑶慧姑娘才貌双全,如今看来此话不假,这样的回绝让我实在不忍心对您翻脸。既然如此,那就明日再去,明日您不用唱戏,系团的损失都由咱们老爷承担,您觉得怎么样?要是您明日还不舒服那就后日。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答应了却办不到,别怪我翻脸砸了你这戏台!”
瑶慧见李大人带着这群人来势汹汹,左右为难。班主见状,连忙打圆场说道:“明日咱们有个重要的戏,您看这样如何,我拿点上好的茶叶孝敬您家老爷,您就给我们行个方便。”
李大怒目圆睁拔出长剑狠狠地插在地上,大叫一声:“我给你行个方便,谁给我行个方便?什么样的茶叶都不能打发我们。今天既然来了,咱们就将话说来,我家老爷想品的不是茶,而是她,你们今天就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班主吓得不敢说话,几个无赖欲强行掳走瑶慧,这时听到耳边传来一声“慢着!”李大被吓得一哆嗦,定睛一看来人不是别人,而是赵金。他脸色大变,指着赵金说道:“赵公子今日为何有雅兴来到这里,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希望您今日不会为难我们!”
赵金手持折扇,冷冷地说道:“这姑娘早于我有约在先,你们赶紧滚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就凭你?”李大人从地上拔出剑,怒指赵金道:“你一个人能奈何我们众兄弟?”
赵金面不改色地说道:“倘若你有胆就一剑结果了我,你也知道我的手段,日后怕是你们这些人死无全尸,连同你家老爷也不能幸免!”
李大恶狠狠地收回了剑,撂下一句狠话“你等着”便带人离开。
赵金收起折扇,对瑶慧说一句:“你莫怕,以后有事提我的名字,在这里没人敢找你麻烦!”说完扬长而去。
瑶慧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她却不知道赵金常说的一句话是“人生如戏”。这是他父亲赵财教他的,只要你演得好,你就能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那李大是赵金的人!这一切都是赵金演的戏。
(二)
赵金认为俘获一个女人和兵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那便是:用兵之道,攻心为上。
用这招英雄救美之际,他不怕瑶慧不上钩。只要有空,他便来到瑶慧的戏台,一来二去两人慢慢熟悉起来。他问瑶慧:“那李大有没有来找过你麻烦?”
瑶慧摇摇头问他说:“他上次撂下狠话,小女子一直担心他报复公子,还请公子小心为妙!”
赵金不屑地说道:“你放心,但凡说出'你等着’这三个字时多半是黔驴技穷了,他又想要面子,所以不得不说出这句话。”
瑶慧听后扑哧一笑,觉得赵金不仅有着英俊的脸庞,还有善良的心地和有趣的灵魂。此后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似乎预感赵金对自己的感情没有那么单纯,奈何感情这东西就是发自内心的冲动,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一段时间以后,赵金觉得时机已经成熟,便对瑶慧说道:“既然我未娶,你也未嫁,不如咱们在一起吧!”
瑶慧红着脸说道:“您家财万贯,爱慕您的女子无数,您为何要娶我?若我排除万难嫁给你,你会不会始乱终弃?”
赵金笑着说:“世间美女千万,可世间再没有第二个你!比起你的相貌,我更爱你的灵魂,你的才华以及你的一言一行!换成任何一个人,哪怕比你更美也不行!”

瑶慧娇羞一笑,非常感动地答应了他。赵金说服父亲,找来八抬大轿风风光光地将瑶慧迎娶上门。瑶慧风光的嫁给赵金以后,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对丈夫千依百顺,希望能让赵财满意,可赵财从不正眼看她。事实说明,若有一个人鄙视你,你的努力只会适得其反!
有一天,赵财皮笑肉不笑地对瑶慧说道:“你走吧,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不能称之为婚姻,强行绑在一起带来的只有不幸。”
“只要赵金真心爱我就够了!”瑶慧说道。
赵财冷笑两声说:“你是不知道李大是受他指使吧!”
赵财一直都觉得,人生如戏,只要演的足够好,便能活的逍遥自在,并获益良多。
瑶慧愣住了,她觉得自己被骗了,可事到如今,她却没法说后悔。
事实证明赵财说得没错,赵金自从将瑶慧娶了之后,便觉得不再新鲜。很多人都是如此,得到的东西,心里不再为之冲动。
江南有个巨贾名叫姚员外,他带着女儿来此游玩要住一段时间,听说赵财是这里的巨富,两人见过几面,赵财见姚员外女儿美若天仙,欲将他的女儿姚芝许配给自己儿子,姚员外没表示什么异议。
有一次姚员外前来拜访,瑶慧生病没出来待客,赵金见到姚芝之时惊得目瞪口呆,姚芝姿色与瑶慧虽平分秋色,但她胜在年轻,姚芝年纪刚过十八,如出水芙蓉一般美的动人心魄。瑶慧虽美,但赵金每天盯着她已习以为常感觉厌倦,赵金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姑娘,满脑子想的都是娶她为妻。
赵财对姚员外相谈甚欢,当晚姚员外走后,赵财兴奋地说道:“那姚芝还未婚,我告诉他们父女,你也未婚,姚芝父女俩对你都很满意。姚芝是家中独女,她的美貌你也看到了,若是娶了她咱家财富增加数倍之多!”
赵金面红耳赤,有点后悔娶了瑶慧。赵财看出了他的担忧,笑着说道:“这也无妨!为了真金白银,荣华富贵,哪顾得了这么多,无毒不丈夫,你狠下心来休了她便是!”
赵金沉默一会说道:“可谁能保证她不会乱说,坏了我的名声?”
父子俩相视一笑,赵财伸出手掌,作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三)
赵金知道,要想演好一出戏,一定要够狠才行。他想休掉瑶慧,但又怕外面风言风语对自己不利,要是亲手害死她,又担心见血不吉利,而且瑶慧在外面卖艺多年,功夫了得,这样的方式并不明智。
父子俩商量一番,觉得最好的办法便是用毒药害死瑶慧,这样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没有证据!
赵金给瑶慧准备了一锅鸡汤,掺了毒药之后,面不改色的端到瑶慧跟前,嘘寒问暖一番后说道:“这么长时间,你为这个家甚是辛苦,今天我给你煮了点汤,你喝下补补身子!”
瑶慧笑笑让赵金放在桌上,跟他说自己梳下头发就喝,赵金躲在窗外看着瑶慧端着碗一饮而尽,然后躺在地上痛苦不堪,赵金从门外走进来笑着说:“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对不住了,这汤里有毒,是我亲手放的!”
瑶慧不解地问:“你为何要害我?你说过不会始乱终弃的!”
“那是以前,现在不爱了!我不能因为你耽误了自己的前程!”赵金阴笑说道:“你知道吗?这个世界难分真假,当初李大骚扰你的那一幕你还记得吗?那是我找的人,李大不过是配合我演戏而已。”
瑶慧泪如雨下说道:“你就不怕我变成厉鬼报复你吗?”
“要是世上真有厉鬼报复,我们怎么可能家财万贯?再说了,你变任你变,我有的是银子害怕请不了道士?”赵金说完便大摇大摆地走出门去。见到奄奄一息的瑶慧,命令管家说道:“将她放入棺材,请和尚念经超度,让她不要死后害我!”

赵金自解决掉瑶慧这个烦心事之后,心里倍感轻松,他心里没有任何悲伤,满心想的都是姚芝的音容笑貌。最开心的还是赵财,他一心只想儿子和姚芝成亲,这样他的财富将比现在多出数倍之多。
赵财托人给姚家送信,姚员外回信一口答应了这个婚事。赵财父子开心地欢天喜地,赵财又让赵金带着厚礼去提亲,对赵金说道:“那姚芝是家中独女,你尽可能多带点厚礼,怎么都不吃亏,事不宜迟,趁着他们父女俩在长安城这段时间将婚事办了!”
赵金点头答应,提亲的过程出乎意料的顺利,赵财提出让赵金和姚芝尽快成亲,姚芝父女俩也都全都答应。
成亲的当天,赵财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将这个婚事办得热闹非凡,新娘头上盖着红盖头,赵金意乱情迷,神魂颠倒。拜堂之时,赵金问赵财说道:“这一切是不是太顺利了?”
赵财瞪着眼道:“怎么?太顺利不好?你只管开怀大笑,演好你自己。”
赵金红着脸说道:“我只是觉得匪夷所思,心慌意乱!”
拜堂之时,新郎新娘给赵财敬酒,赵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砸吧一下嘴笑道:“这等好酒,老夫几十年未曾品尝过!真是不胜酒力,有点头晕脑胀了!”
外面锣鼓喧天,赵财头晕目眩回去休息了,婚礼有条不紊地进行着。送入洞房之时,最后一个礼仪是喝交杯酒,赵金急于解开红盖头,两人喝完交杯酒之时,赵金自言自语地说:“这酒怎么有点馊味?”
“这是掺了点鸡汤!有时候入戏太深不是好事!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怎会看不出你的心思?”新娘冷笑几声。
赵金大惊听声音很熟悉,新娘扯下盖头之后说道:“这是您做的鸡汤。”
赵金看到此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瑶慧,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姚员外来到长安城,是为寻找女儿而来的。几年前,姚员外女儿姚慧逃婚投奔一个戏团。自己后悔多年,于是带着小女儿姚芝多方打听,听说赵金娶了一个妻子与自己女儿相似,便来到赵财家里,谁知当天瑶慧认出的父亲,装病没有出来。事后便一直留意赵金父子的举动,见赵金给自己端来鸡汤,觉得事出反常,在赵金不注意之时用银针试出有毒。偷偷地将鸡汤倒在花瓶里,装作自己喝过的中毒。
赵金走后,她被抬到棺材里,事后管家请和尚过程中她带着花瓶找到父亲,和父亲说了这一切,于是乎赵财父子还不知道这一切,迷迷糊糊的喝下了自己酿造的“毒酒”......
赵金痛苦不堪,至死也想不通这是怎么回事!只能说,人生如戏!演的多了自己成了戏子,局外人却看的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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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故事为纯原创民间故事,寓教于乐,旨在丰富读者业余文化生活,所有情节根据民间口述整理而成。纯文学作品,借古喻今、明道讲理,勿与封建迷信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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