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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零一年他到贵阳办事，办完后买了火车票回家，因为还没到进站时间，就坐在“遵义路”跟火车站广场之间的一个拐角花台处休息。他休息的前方两三米处有一个水果摊子，摊主是个男的，四十多岁，一直背对他面朝大街卖水果。坐了一阵，韦杰发现这个摊主不一般。现在这种情况少了，以前挺多的，特别是在火车站之类乱七八糟的地方。韦杰发现的事情，就是该摊主在耍诈。耍诈方法其实很简单，比如买主来称了一袋水果，摊主用黑色塑料袋包好后称重。摊主称完重，在买主摸钱的同时，他已经悄然掉包，换上了一个相同包装的袋子。有些买主大意，提着就走，等走远了，摊主就把之前掉包的水果倒回去，而掉包走的袋子里面，当然还是水果，但绝对是卖不掉的烂货，或者缺斤少两。韦杰观察了二十多分钟，该摊主使用如此手段，神不知鬼不觉，竟然换了三次。且动作娴熟，没有一次穿帮。看到摊主的神出鬼没手，韦杰感叹，这哥们儿不去表演魔术可惜了。他看了一会儿，想到一个问题，万一这哥们儿被抓住将会怎样？第四次来买水果的是一个女孩，背了一个双肩包，穿了一套学生装，上面写了某某中学的字样，看那个样子是个高中生。只是那个女孩子肤色偏黑，头发也随意在脑后扎了个把把，看着不像是贵州的，而是乡镇上的。小姑娘到了摊子跟前，挑挑拣拣称了两斤苹果，装在袋子里之后男摊主如法炮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掉了袋子，小姑娘付了钱之后提着袋子迅速离开了，并没有察觉摊主的手段。但是小姑娘离开后不过三四分钟的时间，她突然回来，把袋子扔给摊主，说里面的苹果全是烂的，不是之前她挑选，要求换掉。摊主这个人一看就是老油子，面对小姑娘的指控面不改色，说道，你都拿走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自己换了坏的来讹我的？摊主的意思很明白，想换，不可能。看到摊主不换，二人随即争执起来。你想啊，一个女娃娃哪里挣得过一个老奸巨猾的摊贩。小姑娘争不过那人，气得面红耳赤的，眼泪都出来了，最后没有办法，提着水果袋恨恨离开。本来韦杰也是过路的，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管。本来他以为这事儿就这样了，但让他没想到的是，过了大约五分钟左右，小姑娘忽然去而复返。小姑娘回来之后，狠狠的看着摊主问道，你到底换不换？摊主哼了一声，哪里肯换。不光不换，还骂了一句粗话。小姑娘听摊主这么一说，一句话都没有，把袋子丢在板车上，一言不发再次离开。看到这里，韦杰还以为小姑娘气糊涂了，就想着是不是要帮小姑娘一把。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摊主把袋子打开看了看，里面确实是之前给小姑娘的烂苹果。摊主也就看了一眼，这时候过来两个中年妇女，要买水果，他就把袋子重新系好之后扔在了一边。两个中年妇女看那个样子也是赶火车的，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她俩和之前的小姑娘一样，买了二斤多的苹果，付过钱之后，摊主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手法，把小姑娘丢下的袋子掉包了过去。两个人当时也没有起疑，拎着苹果就走。但没走几步，忽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似乎说了一句什么，另外一个听了之后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也说了一句什么。两个人说了两句话，返身又走了回来。回到水果摊前，提着水果的女人把袋子狠狠丢在板车上，厉声问道，这袋子里面是什么，怎么还在动？摊主听了女人的话，似乎没明白她在说什么，疑惑的问道，什么动不动的，说着话，伸手把袋子打开，往里面扒拉了几下。还没扒几下，这人忽然嗷的一声，手迅速缩了回来，就像是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声音相当凄厉。韦杰看到这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下站了起来，想到跟前去看看。到了水果摊前面，他这回真是吓住了。只见摊主缩回的手臂上，密密麻麻都是小黑点。这些小黑点芝麻大小，爬满了摊主的手臂，这会儿正往摊主衣袖里面钻呢。摊主似乎奇痒难耐，又是抓又是挠，但似乎他抓的速度赶不上小虫爬的速度。这会儿他估计也是被这些小虫吓坏了，抓挠不着之后，原地不停的甩动手臂，似乎想将这些小虫甩出去。可是这些小虫就像是长在了他的胳膊上，任是他如何甩动，一个都甩不下来。摊主甩不下来小虫，嘴里高声尖叫起来，显然是恐惧到了极点，继而在地上蹦跳起来。韦杰猜测，估计这时候小虫已经尽数进了摊贩身上，要不然这人也不会难受成这种模样。摊主这时候的样子，把那两个中年妇女吓得目瞪口呆，看着摊主痛苦不堪的样子，正不知道该怎么好呢，这时候那装苹果的袋子突然掉落在地上，一下子迸裂开来，就见无数小黑点从里面疯狂涌出，密密麻麻的，朝周围乱窜，有的窜到摊主鞋上，幽灵一般往里面使劲儿钻，有的窜上板车，有的朝那两个妇人窜去。两个妇女看到小虫冲她们窜来，吓得她们魂飞魄散，行礼都不要，飞快的跑远了。这时候韦杰离那个水果摊并不远，看到那些小虫密密麻麻，就像是墨水一般从塑料袋横流而出，不知道有多少。这些小虫四散奔出之后，大部分跑到摊贩身上，小部分朝着周围的行人奔来。韦杰眼看着这些小东西向他窜过来，也不敢停留，提着行礼不断的后撤。这时候他再看摊主，就跟疯了一般，在路中间又嚎又跳，双手在身上到处乱抓乱抠，脸上身上被抓的都是血痕，周围数十人无人敢去帮忙。就这样围观了整整十分钟，来了一个城管大爷和两个车站警察，三人合力，才把男的安抚下来。这时候，摊主身上的衣服裤子都已被抓破，身上鲜血横流，远远的看上去触目惊心。之后因为上车时间到了，韦杰只好上车离开，一路上想着这个事情，心惊胆战不已。事后他跟我说，其实对那些黑色小虫他还不是特别惊恐，那些小虫看来应该是一种小蟑螂，虽然数量繁多，但对人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伤害。他惊恐的是另外一件事——一个乡镇的女高中生，是如何在短短的五六分钟之内，找到这么多数量的蟑螂，并尽数把这些小东西放进袋子内去的，而且这些蟑螂对小姑娘还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不过这件事之后，他对此一直没有什么答案。如此过了两年，他再次来到贵阳，到花溪区的高坡苗族乡的一个村子收药材，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收完药材，当地生意伙伴一定要好好招待一下韦杰，说是要带着他在当地游玩几天。当时也不算忙，韦杰便在这个伙伴的带领下，游玩了两天。不得不说，这高坡还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但是让韦杰印象最深刻的，还是洞葬。洞葬是一种古老的葬礼形式，各个民族洞葬的方式也不同。而苗族的方式是这样的，将死者装入棺木，抬入一个大洞穴里，按照家族及辈分排列，头朝南，放在峭壁上，以后整个苗寨或一个地域的亡者，都被抬入这个洞穴。慢慢的这个洞里的棺材越来越多，最多的一个洞能有四五百个棺材。高坡的苗人把洞葬叫作“把个杜”三个字，据说，“把个”是洞的意思，“杜”则是苗语的鬼，合起来的意思就是“洞里面的鬼”。高坡苗族从风俗上是相信有鬼的，普遍信鬼不信神。他们日常供祭的是土地，崇拜祖先，不信邪不信神，但是怕鬼。有时候也讲神仙，但不十分相信。鬼是人死之后的灵魂，正常死亡的就不会出来作祟，只有那些死得不'干净’的，才会成为邪鬼。在高坡苗人看来，凡是因意外事件猝死或暴毙者，就叫作死得不“干净”，而这样的死者是不能葬进洞中的。即使是正常死亡，安葬入洞前，家人也必须请鬼师来“打弥拉”。苗族停丧的时间一般不超过一天一夜，其间最重要的事情是请鬼师给亡人开路，苗语谓之“喀干”，否则亡者到不了祖先住地，不能与祖先同居。“喀干”时，鬼师要历数死者一生的事迹，然后再指引死者走过三十二段荆棘丛生的路，亡魂方能回到祖先聚居之地。完成了复杂的仪式，亡者才能最终安葬。韦杰听到鬼师这个职业之后，很感兴趣，就问那个生意伙伴，现在还有鬼师这种职业吗？那个伙伴应该是不清楚，旁边一个年轻人跟韦杰说，他阿爸就是鬼师。不过现在没人对这个职业感兴趣，可能慢慢就会消失。年轻人说完，韦杰忽然很感兴趣，想去他们家看看。伙伴知道韦杰的想法之后，极力反对。但是那个年轻人却显得很好客，最后韦杰不顾伙伴的劝阻，随着年轻人到了他的家里。但让韦杰没想到的是，这年轻人的家并不是房子，而是一个大山洞。这个山洞离镇子不远，就在镇子后面的山上，不过没法行车，只能走上去。韦杰随着年轻人走了差不多有一个多小时，才来到山洞外面。到了山洞之后，韦杰才发现这山洞里面也有棺材，一层层的架在山壁上。韦杰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年轻人告诉韦杰，这是他们家的习俗，人死了之后，按照他们的习俗，也不入土，也是放在山洞里。只不过因为他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鬼师，所以独享一个山洞的安葬权。而且有权让人在山壁上凿出空洞，把棺材安置上去。不过进了山洞之后，年轻人才发现他阿爸不在家。可能出去帮人做事去了。年轻人这么说。鬼师不在家，韦杰也没有兴趣留下来，就想着回去。可韦杰还没动身，就看到从山洞深处走出来一个女孩。女孩有十八九岁的样子，韦杰看了女孩的模样，怎么看怎么眼熟，但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年轻人告诉韦杰，这是他的妹妹。刚高中毕业，因为没考上大学，要去外地打工。女孩听到年轻人说话，用当地的土语和年轻人说了几句什么。说的话很激烈，似乎很不高兴。年轻人也不太高兴，回了几句。女孩没理年轻人的话，沉着脸又走回去了。出了这种情况，韦杰自然不好再待下去，就告辞要走。在回去的路上，韦杰忽然想起来，这女孩不就是前两年在贵阳火车站遇到的那个放虫的吗？想起来这段回忆，韦杰就问年轻人，你妹妹在哪里上的高中。年轻人也不隐瞒，告诉韦杰，妹妹是在贵阳上的高中，成绩很好的。年轻人不悦的说，还不是因为那些鬼虫子……年轻人说到这里，似乎觉得自己说漏了嘴，便住嘴不说了，只说是时运不好。韦杰听了年轻人的话，也不隐瞒，就把两年前的事情说了说。年轻人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情，沉吟了一下，告诉韦杰，他妹妹是他们寨子的虫师，也就是玩蛊的。年轻人说，这是她的命运，只要是被祖先选中了，逃不掉的，一辈子都要和虫子相依为命。而且这辈子都不可能出嫁。韦杰听了年轻人的话有些唏嘘，问年轻人，不是可以出去打工嘛，在外面找一个不就可以了吗？韦杰离开的时候是带着疑问的，他对于那个女孩的命运很是不解，为什么被祖先选中了就逃不掉？为什么不可以嫁人？还有，那些虫子究竟藏在什么地方呢？可惜从此之后韦杰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也没有见过这个女孩子，一切都成了谜。我在喜马拉雅和网易云开通了有声书，搜玄黄妖鬼社就可以收听《运尸》和《民间灵异档案馆》、《昆仑墟》，请大家多多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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