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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76期:杲杲冬日光【李冬梅】

 太行文学l苑 2021-12-12

今年的冬天似乎有点“违规”,阴霾逃之夭夭,雨雪遥遥无期,杲杲阳光成了冬日的主宰者。

周末又是一个响晴的绝好天气,阳光悄然潜进窗台,落在屋内兰花的叶片上,凝视着那翠绿的色泽,仿佛冬季并不曾到来。

正在拖地的我,看着一地阳光,满室灿烂,心情莫名的好。四季阳光,我唯独钟情杲杲冬日暖阳。春日的太骄,似乎透露着东风战胜北风后的矜持,让人不大喜欢。夏日的太烈,犹如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壮汉子,使人避之不及。秋日的太躁,好像不甘心坠入萧瑟凋零轮回的“犟驴子”,叫人莫名敬而远之。冬日的完美避开了那些缺憾,慈祥地让人放下一切芥蒂,全身心投入它的拥抱。

忙完家务,我窝在沙发上,摊成一个大字。柔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殷勤地扑到我的身上,不管你乐意与否,生生给你来个日光SPA。我对视着阳光,看它懒懒的匍匐在窗台上,带着浅浅的暖意,看它悄悄的踅进房间里,带着盈盈的笑意。

窗外空寂许久的广场,传来热闹的声响,我好奇地蹭到窗边,原来是一群老人在晒太阳,其间不乏带孩子的。孩子们难得凑在一起,执拗地甩开大人的拉扯,或在空地上东跑西窜,或在台阶上爬上爬下,彼此好不热闹。三个女人一台戏,此话一点不假,看孩子的聚在一起,漫无目的地扯着闲话,惬意地抒发着此时此刻的满足。还有几个老人自带凳子,找一处阳光地带,安闲地坐着,心满意足地享受着暖阳。

很是羨慕那些在冬日阳光下静静地晒着太阳,漫无边际地聊天说笑的人们。他们眯缝着双眼,尽情地让阳光的温暖洒遍全身,透进自己的心灵深处,享受着这冬日阳光的温情,把岁月的沧桑揉进这和煦的阳光之中,慢慢地咀嚼、品味,揉搓成一个个动人的故事,一段段迷人的情节。看着他们,我的心忽而沉寂,一切的匆忙抵不上此刻的静谧,记忆深处的美好,忽而在暖阳下复苏。

小时候的冬天大抵是寒冷的,教室里鲜有取暖的设施,因此课间我们最喜欢玩一种叫“挤尿床”的游戏。一下课,我们便迫不及待飞出教室,奔到向阳的墙角。大家心照不宣地排列成一行,背靠着墙,兴奋地用力往中间推挤。挤的人欢天喜地,被挤出来的人也哈哈大乐,挤进挤出,课间十分钟欢乐而又短暂。单调的游戏,欢乐的笑声,总能点燃少年的时光,沸腾冬日的校园,可惜那种无忧无虑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冬日应是属于乡村的,忙了夏秋两季的农人,好不容易能在冬闲停下来喘口气。男人们喜欢蹲坐在避风朝阳的房三角,谈论谈论一年的收成好坏。女人们总是闲不住,聚在一起,一面晒着太阳,一面忙着家务活。纳鞋底的,做棉鞋的,打毛衣的……一边唠着嗑,一边手不停歇地穿针引线,一大家子的穿戴,都在冬日暖阳下完成。孩子们总是喜欢挤在人堆里,听大人们白话,顺便尝尝各式的零嘴,咬得嘎嘣响的炒豆,筋拽得有嚼头的煨红薯,炕得焦黄焦黄的馍片子。单纯的生活,温馨的画面,总能镌刻童年的记忆,弥补贫穷的幸福,可惜那种朴实无华的生活再也重温不了了。

我失神地站在窗户前,因暖阳而唤醒的记忆,在这个灿烂的午后,像被解开封印的“怪物”,蔓延了我整个心灵。

我像是受到了某种蛊惑,禁不住跨出家门。暖阳下,我有一种被幸福笼罩着的感觉。抬头看看天空,那种蓝色,像雨后的青石板,处处是清爽,透露出令人舒服雅致的感觉。路旁那排法国梧桐还是满树叶子,黄绿相间,色彩斑斓。放眼望去,犹如盛装出席宴会的名媛,仪表优雅,身姿迷人。冬日那丝丝缕缕温暖的阳光,穿过树枝投下斑斑点点光影。微风摩挲着树叶,不时有片枯黄的树叶从枝头飘下,像空中的舞者,在光影的聚焦下,缓缓飘落,把最后一支舞献给明艳的暖阳。

我携着杲杲暖阳,游走在大街小巷。看过春风十里,见过夏至未至,试过秋光潋滟,唯一深爱的,还是这杲杲冬日暖阳。

【作者简介】:李冬梅,网名坐看云起,文学爱好者,用文字记录生活,用文章抒写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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