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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林子寒在客栈中收到一封信，约他今晚子时在南湖相见，上面的笔迹林子寒是完全陌生，可是信上却又署名是他的一位朋友。林子寒自问第一次来嘉兴，不可能会有什么熟悉的人，当然更不会有什么朋友在此了；他问了那送信的伙计，伙计却说是一个乞丐送过来的。 一时之间，林子寒心内疑云大起，也不知去是不去，但思索良久还是决定晚上前去应约。林子寒也不知道此去是否有危险，但他是双枪门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在江湖上也算得上是一流高手，武艺上少逢敌手，且身上又有师门至宝“避毒玉珏”百毒不侵，自也不用担心有人下毒害他。既然已经有了决断，林子寒便也定了心，用过饭后径自去自己房里休息了。待得晚上前去，斗然听到伙计叫自己“大爷”，刹那间就觉得很不习惯，当下说道：“不敢，区区便是林子寒，不知这位大哥是如何知道在下的名字的？” 那人谦逊地说道：“林大爷说笑了，小人只不过是一个下贱的伙计，怎当得林大爷这一声'大哥’的称呼。小人是这醉仙楼的伙计，今天早上，有一个年轻公子在这订了一桌酒席，说要请一位朋友今夜子时于此间相会，那位公子说他的朋友叫林子寒并且还跟小人说了林大爷的相貌。那位公子要求小人今晚从亥时开始就要在这酒楼下面等着，恭候林大爷大驾。所以刚才，小人见到林爷您的相貌就知道您就是今天早上那位公子口中说的朋友林子寒大爷了。” 林子寒听了这伙计的一番言语，心下又是纳闷，暗道：“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呢？约我在南湖相见还预先订下酒席，想来这人应该是我的朋友才是，可是究竟是谁呢？我初来嘉兴根本就没有朋友，若说是昔年在江湖上认识的朋友，他们也不会弄得如此神秘，连真实身份都不让我知道。”林子寒心中这么一说，但又一转念，这马上就要到子时了，那位朋友约他子时相见，算时辰马上就到，只要再候上片刻就可以知道那人的庐山真面目了。 那伙计见林子寒沉吟不语，当然想不到林子寒在心中想了这么多的事，于是说道：“林爷，楼上有那位公子专门为您订的雅座，请林爷跟小人上来。” 林子寒也不言语，跟着那伙计上了楼。原来那桌子正对着南湖，原是欣赏南湖风景的好座位，但此时林子寒心中有事，自然不会有心情去想什么风景，而且现在是半夜时分，南湖也确实没有什么很好的景致可以观赏。 林子寒环顾周围，偌大的一层楼只放着三四张桌子，果然是雅座，布置颇为雅雅致。现在已经很晚了，故而醉仙楼也没有什么生意，林子寒看这情形觉得今晚这醉仙楼好似是专为了招待他而一直未曾打烊似的。在他身后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五十出头的老者在那饮酒，这老者一身儒士打扮，从相貌上看似乎也是一个穷儒。林子寒看到那老者时，老者正自斟自饮，看他饮酒之态极为投入，似乎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而与之有关的只是手中的那壶酒似的。 林子寒这么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而那伙计已经端着一个盘子走上来了。那盘子里放着四盘小菜，一壶酒。那伙计走到林子寒身旁，将盘中的酒菜摆到桌上，对林子寒说道：“林爷，这四样菜乃是本店的名菜。这壶酒呢，是我们这最有名的'女儿红’。”林子寒看那几样小菜，做得极为精致，想来价钱不低。这时那伙计已经为他斟上一杯酒，林子寒饮了一杯觉得这酒甘美异常与自己以前喝的酒大为不同，再尝了一口菜也觉得那小菜竟是人间罕有的美味。 那伙计连忙问道：“林爷觉得本店的酒菜如何？”林子寒笑道：“不错，醉仙楼果然名不虚传。你先下去吧，呆会有事，我自会叫你。”那伙计倒也会察言观色，见林子寒脸色似乎是想一个人静一静，便说道：“那小人便先告退了。”这才下去。林子寒见伙计已经走开，便也学着那邻桌老者一般自斟自饮起来，数杯过后，他抬头一看月色，那月亮已经过了中天，看时辰应该是已经到了子时，然而他到现在还没有看到约他到此的那人的影子，心下想道：“究竟是谁呢？”林子寒转头望了望那老者，那老者还是和先前一样在那饮酒，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在观察他。林子寒心中说道：“莫非约我来此的是这个老者，可是那伙计明明说是一个年轻公子订下的酒席，而且说要请我来此地喝酒。那就不是这个老者了，那么又究竟是谁呢？” 林子寒心中寻思了好几遍也找不到头绪，实在是想不出到底这人是谁，但这边在寻思，忽然心头又涌现出一个人的面容，他心中才有这一个面容马上便暗骂自己该死，原来他心中想到的竟是前几日遇见的那个圆月教的姑娘谢晚晴。林子寒刚想到谢晚晴，心中马上骂道：“林子寒，你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忽然想到那位谢晚晴姑娘呢？今晚这事肯定不是她，她不过与你萍水相逢，怎么会约你来此呢？你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林子寒念及此处，忽然打了个冷战，他忽然发现他这几天在潜意识里竟一直想着前几日遇见过那个姑娘谢晚晴，当下又对自己暗骂了一句，但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念道：“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好一句李商隐的诗。”林子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但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去想。 眼见着子时将近，而林子寒还是没有见着约他来这的人，桌上的酒菜都快被他吃完了，然而他心里却又时不时不由自主的想起那谢晚晴来，不禁觉得心下烦闷，于是大声叫道：“伙计，伙计……” 先前招待林子寒的那名伙计闻声快步走来，说道：“林爷有何吩咐？”林子寒说道：“伙计，我问你，早上来这订酒席的是个什么人？”那伙计笑道：“林爷，小人先前不是跟你说了吗，来的是个年轻公子，看年龄估计比林爷您还要小上那么一两岁。” 林子寒又接着说道：“那位公子是不是说过子时会来此处？”那伙计说道：“不错，那位公子说道：“不错，那位公子说与林爷您相约子时在此相会，还特意吩咐小人到楼下去接林爷您呢！” 林子寒苦笑道：“是啊！与我相约子时在此相会，还吩咐你到楼下去接我，可是现在都快过子时了，他人还没来。你能不能猜猜这个公子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那伙计道：“林爷，这您可难着我了，我一个给人倒酒的下人怎么知道呢？不过林爷，您一个人在这喝酒也怪气闷的，不如让小人陪您说说话吧！” 林子寒笑道：“好啊！那多谢小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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