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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不可弃 庞参向邓骘建议将边疆各郡贫困的人民内迁，邓骘也打算放弃凉州，集中力量对付北方的边患。他将这个策略比喻成补破衣服，即牺牲其中的一件可以补好另一件，否则两件都不完整。 在朝臣讨论中，郎中陈国人虞诩认为大将军邓骘的计策不可行，理由有三点： 其一，先帝辛苦地开拓疆土，才取得了这块土地，而现在却因为担心经费不足就要放弃。 其二，放弃凉州后，内陆的皇家祖陵墓园也失去了保护屏障。 其三，凉州的民风勇武，猛士和武将多出于此地。 凉州人归附了汉朝，可以在后方牵制羌人、胡人，防止他们占据汉朝腹地。况且凉州人不愿迁徙，还会怨恨朝廷抛弃自己。一旦他们造反，恐怕难以抵挡。 果真如此，那么函谷关以西，历代帝陵和旧京长安将不再归汉朝所有。 他担心，放弃凉州会导致局势如恶疮一样，不断溃烂而没有止境。 太尉张禹听后惊醒，赞同虞诩的考虑周详。 虞诩还建议，将边疆州郡长官的子弟带到朝廷来任用，表面上是奖励他们父兄的功劳，而实质上是将他们做为人质，以防叛变。 张禹赞赏他的意见，再次召集大将军、太尉、司徒、司空等四府进行商议。众人一致同意虞诩的意见。 平定朝歌 邓骘放弃凉州的计划未被采纳，他心中怀恨，就打算陷害虞诩。 恰好朝歌县有叛匪作乱多年，官府无法镇压。邓骘任命虞诩为朝歌县长，想刁难为害他。 虞诩的朋友都为他担忧，虞诩却很轻松，认为做事不应该逃避困难，这反而是建功立业的机会。 虞诩分析认为这群叛匪不懂得打开囤粮的敖仓，用粮食招揽民众，抢劫武库中的兵器，占据战略要地。这就说明他们只是寻求温饱罢了，根本不足虑。 虞诩开始招募勇士，并制定了三个等级，即行凶抢劫的为上等；打架伤人，偷盗财物的为中等；不经营家业、不从事生产的为下等。一共招募了一百多人。 虞诩设宴招待他们，赦免了以往的罪行，让这些人混入匪帮做内应。在之后叛匪抢劫时，官府就可以预先设下伏兵，杀死了叛匪数百人。 虞诩还秘密派贫民用彩线为叛匪制作服装。叛匪穿上这样明显的衣服后，很容易就被抓获。 这样，叛匪被吓得四处逃散，都说有神灵在帮助官府。朝歌县境内也全部平定了。 增灶示强 邓太后听说虞诩有将帅的韬略，任命他为武都郡太守。 数千羌军在陈仓崤谷拦截虞诩。虞诩得知后，下令部队停止前进，对外宣称等待援兵。羌军信以为真，就转向邻县进行劫掠。 虞诩乘羌军分散的时机，下令部队日夜兼程，行进了一百余里。 他让官兵每人各作两个灶，以后每日增加一倍。见此情形，羌军不敢逼近。 有人问虞诩，他的增灶与孙膑的减灶有何不同，日行军近二百里又为何远超兵法上说的三十里限制。 虞诩解释道，现在的形势是敌众我寡，行军慢会被追上。只有快速行军，才能让对方不能了解我军的底细。而且我军的灶数日益增多，敌军会以为援兵已来接应。 这样，我军人数既多，行动又快，敌军必然不敢追赶。 当时，孙膑减灶是向敌人示弱，引诱其入包围圈。而我现在向敌人示强，是防止强敌攻击自己。这就是根据形势不同，采取对应的策略啊。 虞诩到达郡府以后，只有不足三千兵，而围攻的羌军有一万余人。 虞诩下令，不许使用强弩，只许暗中使用小弩。羌人误认为汉军射不到自己，开始集中兵力猛攻。虞诩再命令每二十只强弩集中射一个敌人，箭无虚发。羌军胆战心惊，纷纷败退。虞诩乘胜出击，杀敌众多。 第二天，他集合全部士兵，命令他们先从东门出城，再从北门入城，然后改换服装，往复循环多次。羌人受此迷惑，不知城中有多少汉军，更加惊恐不安。 虞诩估计羌军要撤退，在途中的河道浅水处秘密设下埋伏。羌军果然逃走，汉军乘机突袭，大败了羌军。 虞诩还注重加强防御工程的建设，聚集人口，开通水路运输，改善民生。 虞诩刚到任时，谷价每石一千钱，盐价每石八千钱，仅存户口一万三千户。而在任三年之后，米价每石八十钱，盐价每石四百钱，居民增加到四万多户。人民生活富足。 从此，武都郡平安无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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