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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 1918 年春天到 1919 年夏天，在三次连续的传染潮中，西班牙大流感在全球杀死了约 1 亿人，其中始于1918 年夏天的第二次传染潮最具有毁灭性。人们死于流感及其并发症，主要是肺炎。 一般而言，流感是一种通过空气传播的病毒，经由个体的细微体液传染的复杂病症。人群紧密聚集、近距离接触会加快感染的传播，特别是在过于拥挤的学校、军营、监狱和医院这样的场所中，更易传染。 一，疫情背景 1，世界大战 由于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7月28日～1918年11月11日）的末期，西班牙大流感的传播、应对和研究受一战的影响很大。 流感随着军事行动传播到了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对军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比如，德军被流感重创，不得不推迟了对法国的一次极其关键的进攻。 2，受限的报道 为了避免士气受损，交战双方都采取了严格的审查制度和言论控制手段。在英美两国，对西班牙流感的讨论仅限于医学专业期刊的“特定版面”。 由于当时审查制度的限制，许多军人的死亡是保密的，实际上西班牙大流感的死亡率可能还要更高。 3，所谓的“西班牙流感” 只有在当时的“中立国”西班牙，准许民众和报纸公开讨论这种新型流感，甚至有国王患病的报道。 西班牙流行这种新型流感的消息很快传到欧洲其他国家，人们就以为起源地是西班牙。于是，西班牙流感的“美名”就流传开来，直到今天。 二，应对疫情 西班牙流感给战时的医疗行业带来了巨大的挑战：该如何治疗流感、 控制和遏止疫情。 1，隔离 大型聚集活动扩大了疫情的传播，特别是美国的“自由国债购买大游行”和战胜国的“休战日”庆祝活动，数以百万的人们因此死亡。 面对流感，英国的医生詹姆斯· 尼温建议采取隔离的策略。他将3.5万份隔离指导书分发给曼彻斯特当地的工厂和企业，建议所有被感染者应该自觉隔离 3 周，再去工作。教育委员会也听从尼温的建议，关闭了辖区内的所有学校。 毋庸置疑，尼温的方法救了许多人的性命：整个春季和初夏， 约有10万曼彻斯特人感染流感，仅 322 人死亡。 尼温还发现这场疫情的两个异常之处： （1）不同于传统流感袭击老人、孩童和体弱者，这次的流感的目标是更健康、强壮的年轻人； 这是因为病毒引发了”免疫风暴“，即“不是病毒要你的命，而是你自己身体的免疫系统要杀死你。” （2）这场流感爆发在夏天，而不是在传统流行的冬季。 2，口罩 口罩成为了西班牙流感疫情的一个标志。当时，从医护人员到平民百姓，人人都戴着口罩，甚至连猫狗也被套上了口罩。 当时的口罩用手术纱布制成，实际的防护作用却微乎其微，因为病毒可以轻易地穿透这层薄薄的纱布。 3，忽视疫情 因为战争，大量医生护士随军出征，后方的医疗力量明显不足，军方的医疗机构承担了几乎所有西班牙流感的研究。不过，各国政府都把战争视作首要任务，流感充其量是个干扰因素。 医学研究也仅限于消毒、通告和隔离，这些对预防和治愈起不了什么真正的作用。除了卧床休息、用鸦片镇痛和民间救济，人们不知道使用何种方法治疗。更糟的是，许多人对西班牙流感不屑一顾。 4，五花八门的自救方式 缺乏医疗力量的支持，广大后方的民众只能靠自己，各种五花八门的自救方式层出不穷。 有的用邪术和巫毒治病，更普遍的是服用威士忌等烈酒，或者吃滴了煤油的方糖。 更有甚者，有的民众认为流感是德国潜艇释放的毒气，于是堵塞了房屋的所有出风口，连锁孔都被堵死，导致了部分家庭窒息而死。 惊恐中的老百姓开始寻找民间偏方和安慰疗法，洋葱，鸦片等纷纷被追捧。 食品公司和医药公司也尽可能地利用读者的焦虑来吸金，在报纸上大作各种食品、烈酒、非处方产品的广告。 三，疫情的起源 西班牙流感疫情最具争议性的一个问题是它的起源，至今仍无定论。 1，生化战 一些人认为西班牙流感源自法国战场，相信它是人造病毒，这场疫情实际是一场生化战。 持这种观点的人认为，流感是来自动物流感的变异，或者由中国劳工传播的鼠疫。 由于西班牙流感横行于美国和欧洲，有人认为，这一定是德国人通过U 型潜艇靠近海边施放的毒气。有人干脆把疫情的名称叫做”德国瘟疫“。然而这些阴谋论并没有得到确切证据的支持。 （看来像”德国瘟疫“和”西班牙流感“这样的污名化是有传统的，并不只是今天的专利。） 阿尔弗雷德· 克罗斯比 (Alfred Crosby) 等历史学家提出了更可信的解释，即西班牙流感源自战争本身。交战双方制造出了大量生化垃圾，正是大量毒气、尸体和爆炸的环境中催生了流感。 2，鼠疫 公众相信他们正在经历的就是鼠疫，根据就是流感不会让病人尸体变黑，但鼠疫会造成这一变化。 基督徒又将鼠疫与《圣经》启示联系起来，他们认为传染病是上帝对人间伤风败俗行为的惩罚。 3，禽流感病毒 根据对当年遗体样本的研究，专家对引发西班牙流感的病毒进行了完整的基因测序，确认该病毒是禽流感病毒 H1N1，与 H5N1 相近，通过某种变异传播到了人类身上。 1997年5月20日, 香港的一个孩子林凯嘉感染H5 型禽流感病毒而死，引发人们担心H5N1 病毒会和1918年大流感病毒一样爆发。 最终，香港的160个养鸡场及1000家活禽批发市场的活鸡被扑杀，经消毒后填埋。在如此严厉的措施下，香港迅速有效地平息了疫情。到目前为止，禽流感病毒尚未演变成人传人的情况。 然而，林凯嘉是如何感染了H5病毒，至今仍是一个未解之谜。 此外，书中提到，美军病理研究所拥有大量组织样本，用于对抗“那些战场上的疾病”的研究，也让人浮想联翩。 （简评：该书在新冠疫情爆发期，于2020年3月由上海教育出版社出版。虽有各路名家的推荐，但全书主要在描述1918年的疫情，对瘟疫的深入分析不足，翻译也不算上品，只是一本蹭热点的书而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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