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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读中原:过杨桥村(新乡长垣)

 闲挑灯花 2021-12-13
文/蓝月光
杨桥就在太行堤畔的天然文岩渠东面。就像一个老人,千百年坐在堤畔,看着这条清流激湍、舒舒展展的大河。春来大河吐翠,杨桥也一片烂漫;夏来大河奔腾,杨桥也热力喷涌;秋来大河澄碧,杨桥村也一片安闲;冬来大河凝滞,杨桥村也一片萧瑟。
时下正是初冬,在杨桥村走出车子,其他地方不易察觉的风在这里忽然劲了起来,很凉,灌人的衣袖。似乎是随着那宽阔的河道涌过来的。河如玉带,阳光下闪着点点银光。“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似乎说的正是杨桥。
前面就是杨桥小学,坐东朝西,面朝大河。正值周末,学校一片沉寂,红色的教学楼,各种草木,都沉默着。日日相伴着大河,孩子们也有开阔的心胸,奔放的思维,和水样的灵动吧。学校北边是一条大道,这也是杨桥的主街。走进去,暖暖的阳光被南边的房屋挡住了,马上就觉得阴冷。说是大街,实在也不宽。两辆车并行就有点紧张了。街上很长,很空,没有几个人。偶尔错落的缝隙,能看到融融的阳光,就有老人坐在路边,晒着太阳。一个老人瞪了我们看着:“你们是干啥呢?”我们说,来转一转。老人又问:“你们是哪的呢?”我们回答了。
“呀,看吧,现在可好。”老人声音很大。这些老人,经常守着村子,性情善良质朴,她们眼里没有生人,在她们看来,来到村子的都是客人,都是如亲友一样的。
杨桥,这地方我是知道的,以前就经常听说。只是那个时候,这里实在太偏僻了,守了天然文岩渠一条小堤,晴天黄土飞扬,雨天泥泞遍地,交通不便,除去周边居民,谁愿意来这里,谁又会来这里呢?而今,小堤上铺了平坦笔直的柏油路,如一条丝带,把杨桥与整个县城紧紧连在一起了。杨桥,与时代一同奔跑。
走到村东,是一片旷野,因为受了灾,刚刚拱出的麦备嫩嫩的,绿绿的,稀稀疏疏,还盖不住黄色的地皮。远处又是几座村庄,白色的墙壁在阳光下耀眼。偶尔还有鸡鸣狗吠。村旁边一片树林,树木光秃秃的,就像一群沉默的老人。这种朴实的乡土元素让我沉迷其中。我站在村头,看了好久好久,挪不开脚步,就像饮了醇酒一样。
街边还有些小树,结了红红的小果子,一个个艳若樱桃,又如红玛瑙。两边多老屋。这些瓦屋呀,颜色发暗,显得陈旧,屋顶大概也漏了,都覆了一层蓝色的铁皮。有乡土诗人说瓦是乡村的鳞片,乡村的蓑衣,这铁皮又算什么呢?是乡村的帽子么?只是大雨来时,满村该是怎样噼噼啪啪的脆响。从这里也可以看出一些蒲地经济的特点。蒲地北卫材,东防腐,南起重,西农林,大体格局是这样,这与历史原因、地理位置皆密切相关,而杨桥这一带,恰处在防腐与起重边缘,这里村人相对外出走动少,故经济上并不领先。但这也恰恰为村里保留了一种质朴,一种古拙了。走在这一座座栉比嶙峋的房屋中间,你是不是感受一种沉郁的历史的气息呢?是不是又会生腾起一种淡淡的乡愁?
杨桥这一带人,外出工作得多,这与它颇重文化有关。曾见过一些杨桥退休干部,颇多学识,性格豁达,骑车四下走走看看,谈天论地,眼界开阔,诗书满腹。古今典故,信手拈来。这从村内的一些对联可以看出来。有一户人家门前一对联:虽是三秋多苦雨。这联显然是自撰的,寓情于景,把今年三秋多淫雨的景致描绘出来。一个“苦”字,刺痛多少人的心弦。走过老街,南边就是杨桥新区了。漂亮规整的联体别墅,黄墙蓝瓦,还有党建文体广场,塑料大棚,坐落在大道边的漂亮的村室,都在显示着杨桥勃发的生机和活力。


而现在,杨桥又建起了无花果采摘园。无花果,其花极淡,无香无色,几乎看不到,故被误认为“无花”,但其果却甘美,滋养。杨桥多无花果。村里人家墙壁里不时就探出一棵,木叶脱尽,光秃秃,呆愣愣,像憨小子一般。杨桥种无花果,无花果不就是杨桥一种品质的象征吗?
微风吹过杨桥,微风里的杨桥在沉睡,也在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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