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文化之道,是社会进步的根本属性。在整部剧里贯穿了一个重要的词汇——“文化属性”,简单的四个字,却涵盖了全剧的各色人物、背景、和情节。 在这里,我只是将涉及到的“文化属性”加以归纳整理,并释放心中的困惑。如若能够給你带去一点点启发,那就是我全部的价值了! 芮小丹的“文化属性”,是现代性、完美性的代表。她的完美性,表现在她对社会环境的适应性,对外界事物影响的稳定性,对自然规律的顺应性,以及对审美的执着性。 用肖亚文的话来讲,她没有女人的“贪”、“嗔”、“痴”,是天国的女儿。这里也是符合《中庸》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不偏不倚,既不过分,也无不足。 这种中庸之道,是儒家的最高道德标准,就连孔子也说这是难以达到的境界。而作者却塑造了芮小丹的完美形象作为这种最高境界的代表,也正是这种完美性,“英年早逝”就是必然的结局,也只有这样的结局,才能够将完美定格在观者心中,进而留下一份遗憾美和留恋美。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芮小丹抬起一半被烧毁的脸,遥望远方,目光是那样的安详,那样的自然,看到这一幕时,我仿佛看见了一个真实的天使,一个天国的女儿来到了人间,然后瞬间又消失了。 但如果只是把芮小丹的死,单纯的理解成只是牵动观者的情绪,让观者流泪的话,那作者设计这样的结局是没有价值跟意义的。芮小丹的结局,警示这两点:再完美的事物也没有永恒,而永存的,唯其内在的精神和道义;人的生命是天注定的,而在应当终止时,则应视为自然规律,没有道理可言。 对芮小丹的永久离开,丁元英保持着旁人看来高尚却残酷的沉默,他认为,他们之间的感情不需要别人的理解,如果需要理解,那就是对这种感情的亵渎。 虽然,丁元英虽然早已把人的生死定义为一种生命的存在形式不同而已,面对芮小丹的死,他认为他可以从容、他认为他可以忍受,但他还是无法超越人的本能。 心绞痛,无可抑制的痛,像千万根银针刺向心脏,导致“伤心吐血”。至此,芮小丹在天国是幸福无憾的,看见这一幕,我的泪水止不住地如泉涌一般,为他们的感情所感动。 芮小丹在一曲《天国的女儿》中,开始了她对“雄性文化”的追求,进而移情到丁元英身上。从她设计的的一些追求的形式中,有些不免俗套,比如说她积极主动地为他做很多事,请他吃饭等等。丁元英也对他鄙夷的发问: “你觉得这是一个成年人的成熟之举吗?” 但到最后,她甘愿以美丽的“胴体”来完成这个过程,丁元英在这一刻惊呆了,被感动、感化、感染、感知着······他说:“我是人,而且还没有进化到此刻无视本能······你要求的是一种雄性文化的魂,接受你,就接受了一种新高度,我没有这个自信。你让我灵魂,而不是文字去理解女人的圣洁。” 作者正是借这些来展示她的真实性,人的天性和本能。而又借助丁元英的嘴,把这种本能和天性由“俗”提升到“雅”的高度。 而在芮小丹一个哭诉的电话里,一场大雨,孤傲、而又有一点痞性的丁元英被芮小丹征服了,这也不难看出男人的侠骨柔情和怜香惜玉的底色,看到此时,我被这种“雄性文化”的强大力量感动着······ 芮小丹没有随母亲在柏林生活,而是回到自己的祖国当一名警察,理由简单的近乎幼稚:就是感觉警察威风,就是想要这种感觉。这与别人所说的“思想文化”没有关系。 却被丁元英破解的淋漓尽致,精彩至极,对流浪海外的游子更是警示。尤其喜欢丁元英说的那段话: 在德国居留,你永远是边缘人,融入不到主流社会,警察是中国的主流社会的标志,国籍和血统給你权利,这就是祖国。在德国,能享有很多国人比不了的福利,在国人面前很有面子,但是,你能得到的,只能是德国給一个中国人的东西,总有一些东西是人家不能給你的,比如说:你永远是边缘人。 芮小丹听完这段话,兴奋地握住丁元英的手,说了一个词:“同志”,这个称呼,在当今社会已经很少人使用了,而在这里出现,給人一种突显的传统文化的美感。 丁元英也由衷的赞叹芮小丹表面简单,实则奢侈的生活,这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奢侈。想到了就做,该拿的拿,该放的放,自性作为,不昧因果。 她向丁元英要的“神话”般的礼物,是改变王庙村的贫困,而与欧阳雪开饭馆时,她的不计较···这些足以体现出她内心善良的本性,对天性使然的悲悯,使她在剧中的形象更加完美、饱满。 芮小丹向丁元英要的“神话”,一方面体现了她的超群性、高雅性,另一方面体现出她对事物有清晰地判断。她是一个极为聪慧的女人。当她认识到丁元英的“痞性”容易无视法律时,并没有直言相劝,而是为他定做了一块刻有“法”字的玉佩,让其随身携带。 她知道没有天长地久的愛情,也清楚古城这个小池留不住丁元英这条大鱼。她只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丁元英心中特别的女人。芮小丹于是向正在做自我救赎的丁元英要一个关于“文化属性”的神话:让贫困县里的贫困村共同发家致富。 在这里,丁元英直接感叹道:“聪明如你的女人不多,奢华如你的女人也不多。” 芮小丹的谦逊、自知之明和对男人的呵护,也是让观者敬佩不已的。她对丁元英说:“男人和女人对话的方式有两个:要么站着,要么躺着,所以我愿意把你当流浪街头的醉汉来收留,但不敢想收留你的门槛有多高,你要的馒头太大养活不了你。” 当丁元英问她为什么要养活自己时,她又说:“心理,女人的心理需要,和你在一起我还没自信到不需要证明就能和你站着对话。”她这种对雄性文化的崇拜、崇尚,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会被感动、震撼。 芮小丹与肖亚文的对话,让我更加敬佩她的知性、知智、知己。她说:再过两年她要去申请去德国留学,然后做一名律师,继续从事自己热爱的工作。在这里,不得不说芮小丹的文化属性,是我终身向往。 丁元英的“文化属性”,是超越现代型的“先驱文化”的代表,剧中的丁元英对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很深的成见,一方面源于他受西方高等文化教育的影响,另一方面也源于他敏锐的思考力和洞察力,以及他那种与时俱进的特有的时代性。 他自嘲说:他在中国文化面前有一种自卑感,总觉得格格不入,总想找一个地方一个人待着,没有主义,没有观念冲突,谁也不妨碍谁。 他与韩楚风关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一番对话,犀利而尖锐,韩楚风已预见丁元英潜在的危机,便把尼采的一句名言赠送給他:更高级的哲人独处着,这并不是因为他想孤独,而是他的周围找不到同类。 “他的每一个毛孔,都渗透着对世俗文化居高临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与你讲道理,包容到让你觉得自己低俗自卑”这是肖亚文转述丁元英前妻的一段对话,丁元英在古城的隐居期间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在剧中有一个细小的情节说明了这一点:他每天早上都到古城的小吃摊吃一碗馄饨,当他吃完转身要走时,摊贩说他还没給钱呢,他毫不犹豫地付了钱,转身就走。而这时,旁边与他一起过了吃馄饨的武警过来证实,他已经付过钱了······ 他不屑于争辩,不是单纯地源自于他有强大的经济背景,而更多的还是他居高临下的包容,他的包容,让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一阵阵隐痛。 还有他被芮小丹请去吃饭时,表现出的不屑一顾和沉默,如果不是喝多了酒,我想,他可能并不会随口一首《自嘲》,进而让在场的人都自愧到拂袖而去···当欧阳雪无理要求他付饭钱时,他也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 他的这种包容,实则就是不想也不屑于“对牛弹琴”,这也不难看出他骨子里对人素质的一种鄙夷和格格不入。 丁元英对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孝道”也存在质疑,他在他父亲临终前的一系列表现以及他对家人的对话,都让人感觉到他的“文化属性”,他认为这些传统的东西,是束缚中国几千年的枷锁,甚至是不正确的。 比如他说:“如果养儿是为了防老,那就别说母愛有多伟大了,您养来养去,还是为了养自己,那是交换。”说到这,我也是赞同这句话,也时刻警醒自己不做这样自私的交换。 “文化属性”,以特有的形式,存在于社会的不同层面,剧中的丁元英也有一大段精彩的台词,他说:技术、制度、文化是透视社会的三个因素,小到一个人,大到一个民族任何一种命运都是文化的产物。强势文化造就强者,弱势文化造就弱者。弱势文化易学、易懂、易用;强势文化如武学里的秘笈。 仔细思考这些话,有很深的哲理性、客观性和现实性。强势文化这种“秘笈”的获得,要有诸如丁元英、芮小丹那样的学历、阅历、和资历才能有向国家乃至社会传播出强势文化内在的“功力”。而现实是:你是否具备呢?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当下“热流”的一些弱势文化,我甚至觉得,充其量只能称为“不是文化”的“文化”。这种“热流”对社会的发展进步能起到多大的作用呢?对人素质的提升又有多少意义呢?这些疑问,让人深思······ “杀富济贫”的计划,实则杀富富不去,救贫贫不离。此刻,对于丁元英制定的这个计划,我已无法做任何评判······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憋闷。 借用芮小丹当时的话说:“文化属性”上的“觉悟”,救主的文化唯救主可说,救主不是人,是道。得救不是破了戒的狼吞虎咽,是觉悟。 写到此处,所有观后的感悟基本予以输出,但仍有某些现象不想去评说,看完全剧,除收获很多人生感悟以外,也由衷的敬佩、赞赏、惊叹这部文学著作,包括剧中人物演绎的极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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