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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艺术｜生活｜美学｜真知 本乃胡言乱语，卿谁竟然当真？ （依照03年原稿本整理新修，含序言共十一篇，而后尽量每日一更） 六、一个清虚身世，十分冷淡心肠 今天还是说海吧。月亮说，今天讲讲海浪与岸边的事情。 我不屑一顾，暗地里想这有什么意思。张若虚早就把月光下的发思讲得精彩纷呈了，至于故事，又有谁会太在意呢？月亮自己还恬着脸儿讲海的故事。真是无趣的很。 我是想给你讲讲恐惧。 我不要听。 你听不听我不管，但我要说。我尝试过变成海洋，变成一朵浪花，然后拍在石岸上把自己摔得粉碎。我喜欢这样的感觉，可惜我不能想像。——你知道嘛，永恒是一件无聊的谎言。 我当然知道。 你不知道，你知道不知道都不重要，你的生命太短了。你们只活在当下，说这是存在，你们不喜欢永恒，以为那是虚无。你们不是喜欢所谓大海的气魄么？喜欢用很多刚硬的词语来表述它。 那都是功利主义者的追求，我只追求修心，修我自己的灵魂。 你们还颂咏过“海燕”。 我不是他们，我不喜欢《海燕》。 你喜欢“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境况。你喜欢当下，却不考虑将来，你享受当下，却不回顾过去。当下并不是你即刻可感的一切，而是过去和将来的交合。你知道交合么？对，如你所想，就是阴阳交合，阴阳交合而生万物，过去与将来交合，而生当下，也就是你所谓的人生。你们人类的今生今世，无非是在时间与空间的交合中度过。你以为你的感觉是自己的，其实不过是时间与空间的遗余。 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没有关系，因为你根本理解不了这些。 我为什么要理解？ 大乐与天地同和。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知道我在读的书？ 当然，我就是你，但你不是我。 一个清虚身世，十分冷淡心肠（1）。我是我，何必做你？我独享我的孤独，又何必问你的心情？我意适与意不适，又不与你相关。月亮，你管得有点多了。 小家伙，你逃不出万丈红尘，看得越透越是活得沉重。 活出个什么味道来我并不关心，我只需要遁着自己的本心活就好了。我离开院落，离开那株桃树，走入房间，再不想听月亮在外面聒噪了。 ———————————— 注：（1）援引自《苦瓜和尚画话录》。据查，倪云林《题赵文敏画梅二幅》：“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凄凉，一个清虚身世，十分冷淡心肠，江头月底，新谱旧恨，孤梦清香，任是春风不管也，曾先识东皇。”有此语。而倪云林此言，乃借用于宋·陆游《朝中措·梅》：“幽姿不入少年场，无语只凄凉。一个飘零身世，十分冷淡心肠。江头月底，新诗旧梦，孤恨清香。 任是春风不管，也曾先识东皇。”云林将“飘零”二字改为“清虚”，想来是为得更符合画意或心境吧。毕竟，在有宋一朝，艺术审美只是更追求“简约”，而元代则有些追求“荒寒”之境了。看来也许“清虚”二字更加应景儿。 你逃不出万丈红尘，看得越透越是活得沉重。 ——By 作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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