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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前减压 文/汪行舟 中午，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把校园从午休的睡梦中叫醒。夏雨、闪电，加夹着大风，一起在校园的广场上欢快地共舞。瞬间，整个校园被淹埋在风雨之中，视线超不过十米。 突然，有个声音在风雨中高呼：“啊，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乍一听，还以为是高尔基又回来了。 钟婉婷正寻思着这是哪来的“疯子”窜进了校园，猛然间，自己的手机响起了《毕业了一无所有》的歌曲：“结束一段旅程回想过往的事，有些面容已经不是当初样子，年轻一分一秒流逝……” “钟老师，您在学校么？”学生李可以的声音有点急促。钟婉婷不高兴地回应：“我不在学校能在哪？”“你没听见在打雷吗，还打电话，想我死吗？”钟婉婷很生气地补充了一句，“啪”地挂了电话。 可还没等钟婉婷来得及把手机放进口袋，手机铃声又响了。钟婉婷一看，又是李可以，极不耐烦地说：“李可以，你就不能等下打电话吗？”李可以说：“老师，出事了。”钟婉婷凶道：“能出什么事？”李可以说：“巫云在雨中唱歌呢。”“什么？！”钟婉婷好像被雷击中了似的，差点晕过去。 上午学校刚开会，校长再三强调：“高考前，班主任一定要做细工作，千万别再让学生出什么问题。”校长把这个“再”字拖得很长，说得很重。钟婉婷知道校长这句话的用意，校长是在旁敲侧击她，是给她面子，没点她的名评批。 因为前天，钟婉婷班上有两个男生因一丁点儿小事而大打出手，其中一人严重受伤，现在还躺在医院，搞得家长天天找学校麻烦。本来这个学生的成绩非常好，上个重点问题不大，可眼下看来，高考都参加不了。 李可以的电话对钟婉婷来说，无疑是个未设防区的炸弹，炸得她好像漩涡里的船一样晕头转向。 钟婉婷怎么也想不明白，作为“零”班，“尖子”中的“尖子”，怎么就在临考前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鸟事”！？ 钟婉婷放开嗓门，正想朝雨中喊，年级主任就打来了电话。 年级主任说：“钟老师，怎么又是你班上的学生出问题啊？”“主任，我——”钟婉婷正要解释，校长又来了电话。钟婉婷连忙挂了年级主任的电话，接校长的电话。 校长毕竟是校长，没有像年级主任那样责备她，而是略带咨询的口吻说：“钟婉婷，听说雨中那个高呼“高尔基”的学生是你班上的巫云，对吗？”钟婉婷说：“校长，我正想和您汇报此事。”但是，要汇报什么，钟婉婷的大脑顿时短路了，跟个小学生似的，不知道怎么往下圆话。 此刻，雨中又传来了高尔基的《海燕》：“……它从雷声的震怒里，早就听出了困乏，它深信，乌云遮不住太阳——是的，遮不住的！……” 钟婉婷目光呆滞地望着空中飞舞的雨，脑海中悠然蹦出了前两天在报纸上看到的新闻《高考前自我减压》。钟婉婷笑着对校长说：“校长，这个学生是在让身体放松，给心里松绑，也就是心理学上说的考前'减压’。”校长轻轻地“哦”了一声，心里也解压不少，挂了电话。 此时的夏雨，如同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在巫云的欢呼下，“哗啦，哗啦”地下得更欢…… （本文原载《讽刺与幽默》，经作者授权发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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