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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之旅丨赵盛基:温暖的雪

 长河副刊的书架 2021-12-14




雪,是冬天的产物,一提到雪,人们往往情不自禁地把它与严寒和冰冷联系在一起。然而在我的意识里,雪是暖的。

傍晚时分,天空开始零零星星地飘起雪花,越下越大,像一片片鹅毛在空中飞舞,落在地上像一团团棉花,给人茸茸的感觉。我和小伙伴们不顾父母的拦阻,一起跑到大街上又蹦又跳,欢呼雀跃,直疯得满头大汗,热气腾腾。

清晨,麻雀“唧唧喳喳”的叫声唤醒了我。

一睁眼,透过玻璃和窗户纸看到每个窗棂上都积了雪,好多麻雀踩在窗棂的积雪上鸣叫、抖羽,并没有感到寒冷,倒好像在躲避严冬而故意踩在这块雪上取暖似的。

雪真大,封住了门。父亲清扫了门口的积雪,费力地打开了街门。

呵!外面几乎见不到第二种颜色,满世界都是白的,白的树,白的瓦,白的地……平地长高了足有一尺厚。

大喇叭一声令下,几乎全村出动,车推筐抬,将路上的积雪“转移”到麦田里。欢声笑语,热火朝天。

太阳出来了,金色的光,银色的雪,相映生辉,顿觉身上暖洋洋的。

我和小伙伴们耐不住寂寞,堆雪人,打雪仗,跑到麦田里打滚儿翻跟头。

突然,我们发现了野兔的足迹,我们悄悄地跟踪追击,远远看见野兔用雪做了一个窝,它用惊恐的眼光打量着我们这些不速之客。

不知谁喊了一声,野兔撒腿就跑,我们追了半天也没追上,回过头来,好奇地摸了摸它的“雪窝”,竟温乎乎的,不仅有兔子的体温,还因为有“雪窝”给它挡了风,御了寒。

我们脚下一望无际白茫茫的田野,好像盖了一床硕大无比的棉被。

我们也学着野兔的样,挖了一个大大的雪坑,坐在里面,麦苗和地表都热烘烘的,好象母亲给暖的热被窝。

还有一年,铺天盖地的大雪下了一夜。早晨,煤炉子没有煤饼了,我去后院取煤饼,煤饼全部埋在了雪里。

本来扒出一些就够,而我心血来潮,将所有的煤饼全从雪里扒了出来,并堆在一起用草帘子盖好,双手冻得通红。

母亲心疼极了,一个劲儿地自责不该让我去取煤饼,用她的手使劲搓我的手。我并未感到雪的凉意,反而一股暖流涌遍了我的全身。

雪是暖的,因为情是热的。

(已载12月15日《德州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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